這是……在做什麼?
郭芙萬分不解。
楊過轉身時,已經瞧見老人“摔倒”一幕,不由覺得好笑,伸過手便要去攙扶:“前輩,你身手這般好,怎麼倒在我這兒摔了個跟頭?”
那老人並不借楊過的手,但叫道:“我不管我不管,你撞倒了我,就要請我喝酒吃肉!”
楊過眉頭一挑,口中道:“好罷好罷,我自然請你吃酒和肉。”
話雖如此,右足卻一蹬做要踏向老人的腿。
他這一腳留了力,自然不會真的踏去,隻是看出這老人身手矯健,不知假摔是何意,因而有意試探罷了。尋常高手動手,遇到危險時自然會下意識翻身而起,楊過此舉亦是想讓老人自己起來,省得待會老人纏鬨不休。
然而這老人看見楊過踢來,雙足不收,人也不起,倒是單腳一蹭,人在地上兀自一轉,隨後用單手劃弧,接左右二手聯動向楊過右足纏去,這竟是以太極勁四兩撥千斤之力阻了楊過了。
老人一麵抵擋,一麵道:“我不要人腿,我不吃人腿,要酒和牛肉才行。”
楊過嘗到老人手段,知曉他的厲害,收足站立,瞧見在地上不起的老人,心生奇怪,倒也有些無可奈何了:“老前輩,你起來罷,我帶你去吃。”
“我才不信,你一定是騙我!”
那老人隻是不起,雙手相疊,一腿翹於另一腿上,隻看著楊過笑道:“你要我起來?那抱我起來呀!”
楊過自然從未見過這般賴皮同孩子一般的老人,一時間哭笑不得,倒是郭芙跑到楊過身邊問道:“這是怎麼了?”
她剛一過來,楊過尚未來得及開口,地上那老人便跳了起來,飛快地拽過楊過的手交到了郭芙手中道:“快快快,捉住他,彆叫他跑啦!”
郭芙不解其意,那老人倒是高興地對楊過道:“你被捉啦!你被捉啦!現在,該你抓我們了!”
說完,竟是捉了郭芙的手,輕功一運,眨眼便跑出去好遠。
郭芙哪知這老人輕功如此之後,右腕被握,竟然掙脫不得,連被拉著一道跑,她原本心生警惕,想要掙紮,卻聽這老人道:“黃蓉小丫頭,你怎麼同了彆人一起玩遊戲呀?我那傻兄弟呢?你不同郭兄弟玩了麼?”
郭芙聽到這句話,立刻瞪大了眼睛,脫口道:“你是周爺……伯伯?”
郭芙自然曉得,自家爹爹有一個結拜兄弟,一把年紀了,童心未泯,而且猶愛惡作劇和玩鬨,此時一見,聯想到他的所為,便猜到了他是老頑童周伯通。
周伯通但道:“錯啦錯啦,不是伯伯,你該叫大哥才對。”
周伯通一貫來是孩子氣,年紀雖長,但喜歡同孩子玩耍,聽不得旁人稱他“先生”,“前輩”,此時聽到郭芙叫他“伯伯”立刻讓郭芙改口了。
郭芙隻道:“你才錯了,我媽媽才是黃蓉,爹爹同你結拜,我自然要叫你一聲伯伯了。”
周伯通停了下來,瞧著郭芙,隨後笑道:“你這丫頭最喜歡騙人,我才不信呐!”
他說完,看著身後追來的楊過,立刻跳起來道:“哎呀!他快追到我們啦!你如果不跑,被捉了,就又要你來捉我們了。”
言罷,又拉了郭芙跑起來。
郭芙同周伯通解釋不清,但卻也知道了他為何要捉著自己跑。大抵是周伯通先前瞧見她在追楊過,以為他們在玩著什麼捉人遊戲,因而也摻和進來想要一起玩了。
這捉人遊戲她小時候倒也同大小武玩過,誰被捉到了,就輪到了誰來捉人了。
那時候楊過和大小武不合,這捉人遊戲又是三人玩要比二人玩更有意思,因而郭芙小時候一直都是和大小武玩捉人,和楊過……倒是一次都沒有了。
現在,竟然陰差陽錯地鬨著玩了一次了。
郭芙想到這,又想到楊過先前賴皮的模樣,心中不由起了幾分惡作劇的趣味來。她本就是恣意的少女,想到什麼有趣就想做什麼,因而足下也跑快了起來,隨後回頭衝楊過叫道:“喂!來捉我呀!”
楊過原本心急火燎,此時聽見郭芙聲音,知她無事,一邊放下心來,一邊又覺得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