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1 / 2)

小福的話讓郭芙的心裡也出現了一種怪異的痛苦。

“噶啦”。

郭芙似乎瞧見,心底裡封印著小福的鏡子似乎又裂了一些,隨著那鏡子的裂縫,一些紛亂的記憶湧入她的腦海,那些記憶因為太過雜亂,有些是文字,有些是一閃而過的畫麵,這些記憶實在叫人難以提取什麼有效的信息,但郭芙很清楚地知道,這些並非是她郭芙所經曆的事。

她雖然知道小福似乎對她並沒有惡意,但鏡子依舊讓郭芙心中產生了一種惶惶不安,她按住心口,似乎有些憂慮,但隨之而來的更多的是一種空晃晃的惘然。

郭芙似有所感,又如同夢遊一般地看向了牆壁上掛著的山水圖,在劍室,這幅畫到底與此處有些不和諧了。

她的腳步虛飄飄地走了過去,然後一把扯下了畫,畫下露出了懸掛在牆上的兩把劍。這是兩把緊合的劍,雙劍劍身均是烏黑,似由玄鐵所鑄,圓頭鈍邊卻寒氣逼人。取下劍來,可見雙劍的側麵分彆寫著“君子”、“淑女”。

摩挲著劍上二字,指尖微涼和微痛稍稍喚醒了郭芙一點知覺,雖說情境不合時宜,但她到底知曉這是兩把好劍,且不論材質特殊,就是這兒的主人特意將其藏於畫下也可見這兩把劍的特彆來。而君子與淑女二字,總讓人不由想起用劍者的特殊關係。

這劍是一對的,用劍人也合該是一對。

倘若她同楊過也使一對的武器,那想來會有意思極了的。

然而楊過不在她身邊,說什麼也沒有用。

想到這,一陣絞心般的苦楚傳來,郭芙被再一次襲來的情花之痛給激得低呼一聲,或許因為猝不及防的疼痛,又或許是因了其他什麼,她忽然心生懊惱,手狠狠的縮了一縮後“啪”地一下將劍隨意扔在桌上,皺著眉頭走了出去。

這劍是一對,可她卻是一孤單人,怎叫人不生怒火!

郭芙順著陰影溜出石廊,然而石廊外火影重重,不少人舉著火把來回巡視,郭芙聽見有人囑咐道:“千萬看緊山口,布下漁網陣,莫要讓另一個賊人偷溜了出去!”

她甚至還看見,之前溜出去的老頑童被困在一個網狀的東西裡,被一群人給拖著走了。

老頑童在網裡撲騰不止,也掙脫不開,這叫郭芙好生驚奇。她自知老頑童武功高強,非她所能比,那麼就是他也被穀中之人所說的“漁網陣”給困住,她又如何能逃脫此地?

她心中暗自考慮片刻,又偷摸著縮入石廊的陰影之內,有些苦惱。

恰在這時,廊中有腳步聲來,郭芙暗道一聲麻煩,就近閃入廊中一房間裡,貓縮在門下。而那腳步聲越來越近,竟是直直停在房間外,看樣子是剛要推門進來。郭芙右手指尖已經摸出了附骨針,身體有些緊繃,此時門被外頭的人且剛推出了一條縫。

然而門隻開一條縫後便不再往裡推,郭芙隻當外頭的人發現了自己,且要跳出去來個先發製人,便聽見外麵人惶恐地道了一聲:“爹爹。”

這是個少女的聲音。

等少女說完,才又傳來第二聲中年男子低沉沉的“嗯”。

郭芙這才察覺竟然又有一人已經來到門口,可那人是何時在廊裡又在了多久,郭芙卻什麼都不知曉了。但來者武功想來是在她之上的,這個發現讓郭芙不由又生了幾分緊張之意。

外麵的少女同樣有幾番緊張道:“爹爹,那藥房一事,綠萼……”

“啪!”

巴掌聲響打斷了少女的話。

“往日裡你便是這般做事的麼?”來人語氣中雖未有過過重怒意,但其冷淡之意卻掩蓋不了,“那靈芝同丹藥花了多少心血你可曾知曉?竟是被人混進其中也不曾察覺,就是阻攔都不曾做過,我就是這麼教你的……你,罷了,待我去審問了那老頭再同你算帳。”

說完,這人便疾步離開此地。

說來奇怪,他來時郭芙不曾知曉,但他走時,氣息卻亂了幾分,就是腳步也重了。

門外少女默立了片刻,隨後忽然慢慢抽噎出聲,即使是哭泣,也是輕輕的,似乎害怕被人給聽去了。

郭芙猜想她是這兒主人的女兒,然而同此地主人的關係卻瞧著不怎樣。倘使郭靖為了點死物遷怒於她,郭芙鐵定是要同郭靖鬨上的,但這少女居然連頂嘴也不敢頂一句,隻能默默流淚,真是再慘也沒有了,想來也不是親生的。

不過縱使郭芙知道這少女是被老頑童連累,有些可憐有些無辜,但郭芙趁少女關門時拿針抵住少女脖子的手可是沒半分猶豫過。

郭芙的一麵確認銀針鈍的那頭不會刺傷少女,一邊故意冷了聲音惡聲惡氣道:“彆叫,否則我可說不好會發生什麼。”

叫綠萼的少女身體僵硬,帶著哭腔的聲音有些不穩:“姑……娘?你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