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9(不順耳)(1 / 2)

chater29

魏薇薇被那幾大箱名著慪得整夜沒睡好,晚上做夢都是萊希爾斯扛著一個巨型電鋸書在背後追殺她的場景。

第二天早晨,看著鏡子裡頂著對大大熊貓眼的自己,魏薇薇不禁悲憤地握緊了拳頭——

太難了。有這麼個喜怒無常不懂感恩的老公,時不時就想出些千奇百怪的招數來折磨她身心,日子根本沒法兒過。

離!

一定要!離!!!

魏薇薇坐在梳妝台前,一邊由著小侍女們給她擦臉護膚,一邊在心中琢磨。決定待會兒去找一下梵茵公主,跟她繼續上次沒聊完的話題,好好說道說道萊希爾斯的脾性喜好,添添磚加加瓦,扇扇風點點火,儘快助梵茵拿下萊希爾斯,讓自己能得以脫身離婚。

吃早餐時,魏薇薇向木楹打聽起梵茵公主在王宮的住處。

“梵茵公主?好像就在王宮北麵的一處宮殿裡住著。”木楹困惑,“殿下您問這個做什麼?”

魏薇薇回道:“哦。上回聽梵茵公主說她身體有點不舒服,一會兒,我們帶點水果禮物什麼的看看去。”

木楹本就對那“意圖撲倒親王、破壞親王與王妃感情”的公主相當不滿,聽了魏薇薇的話,頓時又驚又氣,說道:“王妃殿下,你忘記我上次跟你說的話了嗎!這個公主是來釣我們陛下的,她心術不正,是個潛在小三,你居然還關心她?”

“你說錯了。”魏薇薇一臉深沉地看向木楹,“她越是想使壞作亂,我越是要處變不驚,表現出我堂堂正宮一國之母的氣度和風範。對付敵人的最高境界,是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徹底的藐視,讓她知道,在我心裡,她和生病的阿貓阿狗沒區彆,我該關心關心該儘地主之誼儘地主之誼,絲毫不把她當威脅。懂了不?”

這番正經八百的鬼扯,唬得木楹小同誌一愣一愣。好一會兒才似懂非懂地點頭,豎起大拇指,十分讚許:“懂了。還是殿下的手段高明!我這就去準備水果點心還有禮物!”

魏薇薇點頭:“嗯。去吧。”

木楹說完便興衝衝地轉身往外衝,誰知步子太急,和剛從外麵進來的溫梵女官撞了個正著。

溫梵微蹙眉,輕聲斥道:“冒冒失失的,這是乾什麼去?”

眼瞧木楹耷拉著小腦袋挨訓,魏薇薇連忙出聲解圍,道:“聽說梵茵公主病了,我打算過會兒去看看梵茵公主,所以讓木楹準備禮物。”

溫梵聞言微垂首,恭敬道:“不必了,殿下。斯坦國內突發急事,梵茵公主已經提前結束訪問,回國了。”

魏薇薇風中淩亂:“公主回國了?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淩晨。”溫梵答道,“說是公主的祖母突然病重。”

魏薇薇:“……”

“那個不安好心的公主終於走了!”木楹歡天喜地,激動地啪啪鼓起掌來,“耶比耶比!”

魏薇薇卻很是想哭,心道耶個大西瓜,好不容易等來一個貌美如花前凸後翹的潛在小三,有望拿下萊希爾斯,將她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這下可好,沒戲了。

魏薇薇仍是有點不死心,追問溫梵:“那……梵茵公主有說什麼時候再來訪問麼?”

溫梵愣了下,搖頭:“沒說。”

魏薇薇備受打擊:“公主就這樣放棄親王了?她不是暗戀陛下很多年嗎,就這樣放棄了?不追陛下了?”

溫梵:“……估計是吧。”

魏薇薇幽幽而歎,滿臉的恨鐵不成鋼,心想這都什麼。現在這些年輕人,一點堅定的信念和毅力都沒有,怎麼能這麼輕易就半途而廢啊嗚嗚。

木楹和溫梵見魏薇薇滿臉憂愁,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對視彼此,麵上都是不解之色。

木楹狐疑,忍不住問:“殿下,您怎麼了?梵茵公主走了,沒人再和你搶陛下,這不是好事嗎?你怎麼好像反倒不開心呢?”

魏薇薇無奈,隻得強行戴上假笑麵具營業:“有嗎?我很開心啊,特彆開心。”

“好了,梵茵公主的事就這樣翻篇了。”溫梵彎了彎唇,又吩咐木楹道:“去,從陛下送來的箱子裡取幾冊名著過來。”

魏薇薇:?

溫梵女官的笑容溫柔如春風:“王妃,親王陛下特意囑咐過,要我們監督您養成的習慣,陶冶情操,修身養性。”

入秋之後,萊希爾斯似乎變得格外繁忙。給魏薇薇布置下每天看書寫讀後感的作業之後,偉大的親王陛下又連著好幾天沒再出現。

魏薇薇每天上午咬牙切齒地看書,下午咬牙切齒地寫讀後感,每到傍晚便會有專人過來把她的千字讀後感取走,然後又在晚上十點左右送回。並且,每份送回的讀後感上,都會多出兩個銀鉤鐵劃的黑字批語:已閱。

字跡很漂亮,內容很敷衍。

對此,魏薇薇深感無語,有一種高中時被班主任支配的恐懼感。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整整一個星期。第七天夜裡,失蹤人口終於回歸。

魏薇薇晚飯吃撐了,去花園裡溜達了一圈,回到臥室便瞧見了萊希爾斯。

親王坐在沙發上,正垂著眸看一份報紙。似乎已經洗完澡,他身上換上了舒適的黑色絲綢睡袍,短發微潤,深邃冷淡的眉眼掩映在垂落的幾縷碎發後。

看見他,魏薇薇心中頓時一喜,忙顛顛地過去打招呼:“陛下您可算回來了。”

聞言,萊希爾斯頓了下,緩慢抬起眼皮,一眼看見她流露在眼角眉梢的絲絲雀躍。他微微挑眉,“你在等我?”

“我等陛下您好幾天了!”魏薇薇點頭如搗蒜,緊接著說:“之前陛下你不是說,讓我搬到你寢宮來住一周嗎?一周早就已經過完啦!請問陛下我是不是可以回自己宮裡了?”

萊希爾斯靜了靜,睨著她,語氣不明:“你等我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對呀。”

那不然呢?等你回來開黑?

親王陛下直盯著魏薇薇好了好一會兒,而後視線微轉,瞥了眼桌上那摞厚厚的書,問:“我給你的那些書,看完沒有?”

魏薇薇:“……還沒有。”

大佬,你開什麼玩笑,幾百冊,彆說七天,就是七個月她都不一定看得完好嗎。

親王陛下調子懶散:“那就繼續看。”說完,無視魏薇薇又震驚又絕望的表情,移開視線,自顧自繼續看他的報。

魏薇薇:“。”

那晚過去,萊希爾斯依然絕口不提要魏薇薇搬回自己寢宮的事。魏薇薇再度陷入憂傷,心道居然真被木楹那烏鴉嘴給說中了,好的不靈壞的靈。

三天過後,一封經過重重審查後的邀請函送到了王妃殿下手上。

魏薇薇拆開外封看了眼,見邀請方是全球頂級高奢品牌katara——之前她為了報複她的吸血鬼老公,拿著萊希爾斯的卡在這個品牌的門店一次性消費了七位數,瞬間便成為了該品牌的s。

邀請函的內容是說這個品牌最近要舉辦本季度的秋冬新品發布會,邀請s薇薇派爾女士到場看秀。

魏薇薇這段時間被那堆名著折磨得幾近頭禿,得到這個消息,頓時興奮得手舞足蹈,喜滋滋地叫過木楹,說:“明天晚上我要出宮看時尚秀,馬上去填一份離宮申請單給內務部送過去。”

“好的殿下!”

半小時後,木楹送出的離宮申請單出現在議政廳的辦公桌上。

萊希爾斯掃了眼桌上的單子,“時尚秀?”

“是的。”內務部部長站在辦公桌前,垂著頭,恭恭敬敬回道,“我們收到申請後第一時間對這個時尚秀進行了核實與一係列審查,未發現任何異樣。”

萊希爾斯:“她很想去麼。”

一旁的溫梵麵上浮起笑容,說:“是的。陛下,王妃這段日子認真看書,寫讀後感,很辛苦呢。”

話音落地,整個議政廳安靜下去。

須臾,萊希爾斯平靜地說:“多安排些人跟著,保護王妃的安全。我的人出去了,就務必毫發無損給我送回來。”

眾人:“是。”

katara的秋冬新品發布會,地點位於伊格市市中心一豪華酒店的頂層空中花園。主辦方豪擲千金,在空中花園裡描畫出了一方時尚天地,圍繞發布會的主題“自然”,以星空與宇宙為背景搭建t台,參與走秀的都是世界級名模。

現場更是雲集了全球時尚圈的大佬、各國貴族名流和各路明星。

晚上七點整,魏薇薇到達目的地。katara的高層早已經帶著一群人恭候在酒店大門口。

“王妃殿下,您能受邀前來,真是我們莫大的榮幸!”身著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麵露笑容,向魏薇薇行了個十分紳士的吻袖禮。

在眾人的簇擁中走過紅毯,一路鎂光燈閃個不停,魏薇薇麵上始終帶著一個標準的淑女微笑,不時對著鏡頭揮手示意。

“王妃殿下請看這邊!”

“王妃請微笑!”

“王妃殿下!請換一個ose可以嗎!”

“王妃殿下也給我們一點正麵照啊!拜托!”

……

就這麼一路笑啊笑啊笑,等到達秀場時,魏薇薇整張臉已經快僵了。她去洗手間活動了一下麵部肌肉,出來時大秀已經開幕,超模們身著katara秋冬新品服飾依次亮相。

魏薇薇在貴賓席找到自己的姓名牌,優雅落座。

“您好,尊貴的王妃殿下,我是katara的首席設計師祖岸。”坐在魏薇薇身旁的一位老人跟她打招呼。

魏薇薇扭頭。老人白發蒼蒼,爬滿皺紋的麵容上妝容卻非常精致。不似尋常老太太的富態圓潤,她的身材保持得很好,纖細苗條,穿一身純黑色修身晚禮服,搭配同色係尖頭高跟鞋,氣質極高貴優雅。

老人朝她笑著,笑容隨和而自然,沒有絲毫的恭維和諂媚。

魏薇薇想起之前看到的katara品牌資料,反應過來,這位就是katara的王牌設計師,號稱當代時尚之母的祖岸太太。

“您好。”魏薇薇也朝老人笑了笑,發自內心地讚美:“我很喜歡您的設計,世無其二。”

“王妃過獎了。”

兩人閒聊了兩句,隨之便認真看秀。

新品發布會持續了大約兩個小時,接下來是晚宴時間。魏薇薇和祖岸太太一道坐上主席,負責保護她安全的幾名便裝黑衣衛則和祖岸太太的助理們坐在鄰桌。

席間衣香鬢影,魏薇薇邊享用美味邊看左右打望,不住感歎看到了這麼多平時隻在電視上看過的大美女大帥哥,這趟真沒白來。

飯快吃完時,有幾個藝人走了過來,表示想跟王妃與祖岸太太合影留念。

魏薇薇當然開心得很,毫不推辭,大大方方地享受著被美女帥哥們爭相包圍的感覺。拍著拍著甚至還突發奇想,覺得這麼多頂流美女頂流帥哥,要是搞個戀愛綜藝炒c,豈不是分分鐘爆火出圈?

魏薇薇認真思考起來,甚至於去洗手間的路上都還在琢磨。

忽的,光裸的後頸處襲來陣刺痛,像是被某種很尖銳的針輕輕紮了一下。

魏薇薇吃痛,皺眉下意識去摸脖子。與此同時,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她看了眼不遠處人頭攢動的晚宴廳,邁開步子想過去。

誰知剛走出一步距離,眼前便黑了。

“。”

昏迷前,魏薇薇腦子裡最後浮現出幾個華麗麗的燙金大字——大意了。

腦袋很重,脖子很痛,半夢半醒間,魏薇薇迷迷糊糊地扭了扭脖子,而後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她身子一僵,唰的一下睜開了眼睛——

正好對上一張放大版的慘白人臉。

“。”這又是要嚇死誰。

“醒了?”慘白人臉高高揚起眉毛。他道出兩個字,聲音出口一點也不好聽,粗糲如利刃擦過磨刀石。

“隻要萊希爾斯一死,政權更替後,我們許諾派爾家族爵位世襲。”銀發男說:“最重要的是,我們密黨可沒有跟魔神做過見不得人的交易,我們也沒有詛咒在身。隻要萊希爾斯一死,你的家族也就徹底解脫了。”

聽見這番話,親王陛下起挑眉,萬年不起波瀾的眼睛裡忽然充滿了濃烈興味:“你的意思是在你心裡,比起密黨,我更像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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