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隻感到雙腿發軟,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叩頭道:“大,大人!”
申通海瞥了陳九一眼,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陳九趕緊將不久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申通海把手中的酒碗擲到地上,嘩啦一聲,酒碗中的液體全都灑了出來,這時陳九才發現,那酒碗中的液體竟然不是酒,深紅的顏色,仿佛血液一般,頓時隻感到整個人如墜冰窖,渾身發軟。
申通海站起身來。他這一站起來,乖乖不得了,昂藏九尺,魁梧驚人,腹肌胸肌一塊一塊就仿佛機器人一般,給人無限力量的感覺!
申通海提起他那趕人高的斬馬長刀,道:“傳令下去,所有人馬即刻起行!”幾個小頭目躬身應諾奔了下去。隨即整個森林便人馬喧囂起來。
申通海走到陳九麵前,陳九此刻還沒得到申通海的允許,依舊跪在那裡不敢爬起來。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看向申通海,赫然看見寒光一閃,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整個人就被一刀兩斷了,鮮血噴湧而出,流淌到篝火上,發出嗤嗤的響聲。
這時,一名手下牽來了一匹高頭大馬,申通海看都沒看陳九的屍體一眼就翻身上了馬。看了看周圍,隻見手下數百悍勇都已經集結完畢,於是舉起長刀吼道:“出發!”數百人如同狼群一般奔出森林,直朝東邊的那座驛站奔去。
驛站,太陽終於從東邊升起,清晨的陽光終於驅散了濃重的夜色。
張浪站在山崗之上,望著西邊的豁口。李豐來到張浪旁邊,道:“一切都按照張兄的意思布置妥當了。…”張浪點了點頭。
李豐看了一眼張浪,忍不住問道:“張兄,
我們,我們能逃過此劫嗎?”
張浪笑著拍了拍李豐的肩膀,道:“我們一定不會死在這裡,放心吧!”李豐卻禁不住歎了口氣,一副很沒有信心的模樣。
咻!!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響箭的尖嘯聲,在這寂靜的清晨顯得格外刺耳。
李豐吃了一驚,惶恐不安地道:“難道,難道是他們…?”
張浪微微一笑,頗有些興奮的味道,喃喃道:“來了。開始了。”
申通海率領手下數百人呼嘯著衝入山間豁口。不一會兒,坐落在低處官道旁的驛站便映入眼簾了。眾人紛紛發出嚎叫聲,仿佛看見了獵物的豺狼一般,轟隆隆的馬蹄聲和腳步聲回蕩在山間,驚得宿鳥一陣陣亂飛。
突然,原本毫無異狀的地麵嘩啦啦大響著坍塌了下去,衝在最前麵的十幾個騎士猝不及防一下子摔落陷坑!緊隨其後的騎士見狀,大驚之下,慌忙勒馬,然而這麼短的距離哪裡刹得住,眼看著又有許多
騎士落入陷坑,慘叫聲此起彼伏響成一片!一直奔跑在隊伍最前麵的申通海,一看到前麵陷坑突然出現,許多人摔入陷坑,竟然不減速,反而催動坐騎加速奔跑,奔到陷坑邊,隻見他一拽馬韁,戰馬立刻騰空而起飛越了了數米寬的陷坑落到對麵!好不容易在陷坑旁停下的騎士朝陷坑中看去,隻看見一片慘烈的景象,落入陷坑的那些騎士,連人帶馬全都被密布在陷坑底部的竹木尖樁戳成了馬蜂窩,鮮血淋漓,沒有死透的還在慘叫掙紮著!
不等申通海他們反應過來,兩側山上已經箭如雨下,毫無遮蔽的眾人紛紛被漫天飛舞的箭矢打倒在地!
申通海大怒,揮舞長刀撥開了射向自己的數支利箭,吼道:“步軍隊立刻攻占兩側山頭!騎兵隊繞過來!”
申通海的部下顯然訓練有素久經殺場,麵對這突如其來的伏擊竟然毫不畏懼,立刻按照申通海的命令行動起來。步兵隊分成兩隊一左一右攻上兩側的山頭,而騎兵隊則繞過當麵的陷坑與申通海彙合了。
申通海並不等步兵隊攻擊得手,當即率領騎兵隊朝山下衝去。轟隆隆的馬蹄聲在山坡上揚起漫天煙塵。他根本沒把對手放在眼裡似的!埋伏在山坡上的趙旭等人已經與攻山的對手混戰起來,山林中隻見刀光劍影血肉橫飛,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回蕩在這片山林之中。趙旭等人很快就感到抵擋不住,死傷越來越多,而敵人的攻勢卻是越來越猛,敵人就如同豺狼虎豹一般不斷洶湧上來,趙旭等人隻得且戰且退了!
申通海率領騎兵隊從山上一瀉千裡而下,突然,申通海感到好像觸動了什麼東西似的,立刻喝道:“小心!”幾乎同時,申通海就看見自己的坐騎嘶鳴著朝前麵栽倒下去!申通海眼明手快,踩著馬背一躍而起,橫躍數米落到旁邊的樹叢中。
這時,申通海手下的那些騎士紛紛馬失前蹄朝前麵栽倒,一片混亂中慘叫聲響成一片,摔到地上的騎士都被隱藏在樹葉中的尖木樁紮成了馬蜂窩;與此同時,由尖木樁製作的巨大釘板從兩側樹林中不斷飛出,僥幸躲過地上埋伏的騎士卻紛紛被呼嘯飛來的釘板拍翻在地死於非命!倒是那申通海,當真是梟悍
無比,朝他飛來的釘板紛紛被他那杆長刀劈碎,根本就傷不到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