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存瑞道:“按時間算今天晚上應該就能抵達了。”竇建德點了點頭,感慨道:“大軍出征,糧草便是大軍的命脈啊!如今糧草不濟,軍心都有些不穩了,這兩日攻城,將士們似乎心不在焉,完全沒有了先前的銳氣!”趙存瑞笑道:“這也是人之常情。將士們有後顧之憂,自然就沒法全力攻城了。不過等到糧草抵達,這種情況就會迎刃而解。”竇建德忍不住罵道:“他媽的!和遼軍做戰實在是辛苦!”趙存瑞笑道:“大王應該這麼想,連遼軍咱們都拿下來了,還有什麼強敵能放在我們的眼裡!”竇建德一愣,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讚道:“說得好!就是這麼回事!”
當天晚上,竇建德與段存瑞及幾個重要大將
在大帳中商議軍事。就在這時,一名軍官匆匆奔進大帳,稟報道:“大王,錢凱將軍來了!…”
竇建德大喜,叫道;“太好了!錢凱他終於來了!”
這時,隻見一人從大帳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竇建德眼見來人一身血汙狼狽不堪仿佛剛剛逃過了一場殺劫似的,不由得一驚,定睛一看,正是錢凱,心中通地一跳升起一個不好的感覺來。隻見錢凱叩頭在地羞愧無限的道:“大王,末將,末將該死!糧草,糧草…”
竇建德大急,急聲問道:“糧草怎麼了?”
“糧草在半路上被遼軍焚毀了!…”
竇建德雖然已經有所預料,然而聽到這話還是禁不住大驚失色,急聲喝道:“這怎麼可能?!你有三萬五千大軍,他們區區兩三千騎兵,怎麼可能得手!你是怎麼辦事的?”
錢凱抬起頭來,將事情的經過敘述了出來。
原來錢凱在和遼軍僵持了一個晚上之後,發現遼軍突然離去,還以為遼軍見無機可乘便放棄劫奪
糧草了,眼見白白耽誤了一個晚上的時間,錢凱急令大軍護送糧草趕路。卻沒想到他們走出三十幾裡路後,正當人困馬乏疲憊不堪之時,殺聲驟起,原以為放棄的遼軍竟突然出現,一千戰騎在那個可怕的遼王率領下猛衝上來,殺得夏軍官兵屍積血飛陣腳大亂。錢凱大驚之下,急令一部保護糧草,另一部迎戰。然而就在這時,另一隊千人戰騎卻從後方奔湧殺來,直殺入了正在匆忙後退的糧草車隊中間,放起火來。等錢凱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數百輛糧草大車已經陷入了熊熊的烈焰之中。
錢凱大驚之下,命人救火,卻受到遼軍戰騎衝殺阻撓,一時之間根本就做不到。錢凱惱怒之下調集大軍試圖圍殲對手,然而對手卻並不戀戰,且戰且退,最後殺出重圍遠颺而去。錢凱顧不上追殺敵軍,急忙命人救火,可是此刻各輛大車上的大火已經發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夏軍官兵匆忙拿長槍把著火的糧草一個個挑落下,費了好大的力氣這才撲滅了大火,然而數百輛大車的糧草卻基本上已經燒毀殆儘,隻剩下一些焦黑的米粒,卻根本不能供人食用。
竇建德聽了錢凱的敘述,隻感到滿腔怒火無處發泄。他雖然十分惱火錢凱,然而此戰似乎也怪不得他。誰能想到遼軍竟然如此詭詐,居然趁夜晚以疑兵之計把運糧隊乾耗了一個晚上,隻怕就在運糧隊緊張戒備的時候,他們卻在哪裡安心地休息以逸待勞。到了第二天早上,錢凱見已經耽誤了許多時間而遼軍已經離去,自然想要趕緊趕路將糧草運回大營來。哪知這卻中了遼軍的詭計了,遼軍在半道上等候,以逸待勞突然襲擊,雖然依舊無法擊潰運糧隊,但卻打了個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成功焚毀了糧草,致使運糧隊的任務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