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晏居宮的路途很遙遠。
往南邊去,要坐馬車行徑半個月,等顛得差不多全身骨頭都散架了,才能坐上船。
而現在,我隻能和晗以及小草,擠在一輛馬車中。
路途勞頓,連日來我胃口不好,也多虧有晗在身邊,才能勸我勉強進食。母皇雖知此事,卻還是考問我功課,這讓我倍感疲憊。
再次被母皇訓斥不用功,我回了自己車,將小草趕下車,抱住晗躺在軟床上。
“早知道這樣,我就先找人把那些書背出來,現在到車上再背給我聽。”
晗好奇:“陛下到底考了你什麼?”
“昨天是兵書,今天是史書,這整個冬天恐怕都過不好了。”想到這裡,我拉過晗的胳膊,咬了一口,“肯定是因為你。你這藍顏禍水,一定是母皇哪裡不爽了,才會如此令她苛責我。”
我舉著他胳膊又咬又掐,晗吱哇亂叫。
路上看不了書,但可以聽人背書。跟隨的人之中,能背書的便隻有什錦了。
我問:“師傅博覽群書,不如讓她背書給我聽。”
晗覺得好笑:“從來都是師傅聽徒兒背書,你竟然想叫你師父背書給你聽?”
我大笑,自嘲道:“有何不可?我連你如此粗陋的人都寵幸著,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晗假裝生氣,行禮:“賤民這就去請她來。”
“賤民留在這兒,我去和她同乘一騎。”
晗神色轉而嚴肅,勸誡說:“外麵危險,你應該呆在馬車裡。”
“哪裡危險了?”
隊伍浩浩蕩蕩,每次我下車都有侍衛緊緊跟隨。保護得如此嚴密,哪裡會有危險?
我不顧晗的意見,跑到什錦身邊。
她有些意外,但還是伸出手來,拉我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