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045(1 / 2)

夏日情書 北途川 9972 字 9個月前

婚紗店開在很隱蔽的地方,連標識都沒有,穿過園林和湖泊,才看到半開放的院子。

林莎莎的寶馬2係開在這地方甚至都有點格格不入。

情書微微驚歎片刻,但也沒懷疑什麼,畢竟莎莎姐以前帶的藝人都還挺厲害的,在這種地方定製婚紗,還是挺合理的。

這麼一看,莎莎姐跟著自己確實是屈才了。

是家私人訂製,隻接待熟人和貴客,所以隱蔽冷清,工作人員卻不少。

剛進院門就有人來迎接:“林小姐、宋小姐,這邊請。”

好像一早就知道她們要來。

地毯厚重,踩在上麵無聲無息,情書忍不住張望了一下,環境很安靜,幾乎聽不到一絲雜音,因而顯得有些幽深寂靜。

林莎莎低著頭看手機,周祁硯在問她情書精神狀態怎麼樣,而林莎莎忍不住問周祁硯為什麼這事也需要保密。

是的,這婚紗其實就是給宋情書準備的。

周祁硯最近一直在策劃婚禮,但並沒有征求情書的意見,林莎莎原本還在想,大約又是男人的自以為是的驚喜,在她眼裡,哪怕審美很好的男人,大多也無法在不征求老婆意見的前提下把一個婚禮辦得讓人滿意。

沒想到周祁硯還挺細心。

就是林莎莎提心吊膽的,如果自己憋不住搞砸了驚喜,自己會不會被大老板分屍啊。

全套四套婚服,還有一套備用,全是她的尺碼,因為情書經常要參加活動,臨時叫設計師去給她量體她完全不會懷疑,倒是方便了周祁硯做準備。

隻是她實在不太明白,送個禮物或者某個環節的驚喜就足夠了,怎麼婚禮這種大事,也要瞞著,十分不現實,而且似乎並不太必要。

一進門才能看到確實是個工作室,各式婚紗羅列,宛如一個小型博物館。

但這些依舊不能滿足周二公子的需求,情書的幾套婚紗全是手工製作,緊趕慢趕才趕出來,如果不是婚紗,婚禮可能還要提前一些。

周祁硯言簡意賅回了句:“她能感受到的平穩和安定夠多了,所以更喜歡驚險和刺激。”

他一向不喜歡過多解釋,但大概是怕林莎莎憋不住,又多說了兩句,“我跟她之間關於兄妹的記憶太多了,作為戀人的記憶卻很少,但因為太熟悉,很多從陌生到熟悉的磨合階段缺失,會讓她覺得不踏實,所以我需要給她更多的記憶點。”

哪怕搞砸了,她也會興奮愉悅記得很久。

按部就班準備婚禮她也會很高興,但毫無期待狀態下的婚禮,會讓她覺得特彆。

林莎莎的話確實讓他反思了很多,情書確實隻是想要更確定的他,所以一直在拉快進度,但究其根本不過是因為兩個人進度太快,失去了很多可以支撐愛意的細節。兩個人過往身份的限製,讓她無法拖慢進度,隻能不停加快再加快。可加快無異於飲鴆止渴,越往前推,越覺得漂浮沒有實感。

林莎莎挑了挑眉,仔細想,她

的確是那種單純樂觀又莽撞的性子,喜歡挑戰不同的角色,接受一切突然的意外,好像永遠昂著頭,等待暴風雨的來臨。

比起疾風驟雨,她更害怕平靜的暗湧,害怕無聲無息的消失,害怕明明誰也沒有放開手,誰也沒有做錯什麼,卻終究走向不可更改的分彆。

或許是因為早些年周祁硯的突然消失給她帶來了太大的陰影,也或許是她本性如此,所以他的消失才會讓她更加痛苦。

周祁硯確實更了解她。

“行,知道了。”林莎莎收了手機。

店員拿著托盤出來,微笑說:“這是zh……新郎寄放在這裡的珠寶,搭配不同的婚紗用,可以一起試。”

情書點點頭,作為一個專業的藝人,試衣服對她來說很簡單,不過她小心捧起一顆巨大無比的鴿子蛋紅寶石,扭頭對林莎莎小聲說:“你的朋友是已經富到把鴿血紅當塑料配件了還是心真大啊,她敢讓我試我都怕我手滑。”

林莎莎:“……”

換個正常人都該懷疑有沒有這麼個朋友了,以及猜到這麼大手筆隻能是周祁硯。

不過這孩子眼神真摯,真是個傻的。

“沒事,又不是玻璃,碰一下就碎了,你試過的貴珠寶還少嗎?上次你戴的可是古董級的藏品。”

上次被主辦方欺負,林莎莎用自己人脈替她借了某個大佬的個人珍藏,當天出的圖可謂美神降臨,好看得連上三個熱搜。

當然,隻有一條正麵熱搜,一條質疑是假貨,因為那套珠寶自從被拍賣下來後就沒有露過麵了,而拍下來的人早就移民了。

還有一條老生常談的熱搜就是再次懷疑她身世。

彼時情書已經澄清無數遍自己不是什麼豪門公主了,但沒人相信,信了的也覺得她背後有金主。

情書也想起來了,笑了下:“上次我全程梗著脖子好嗎?生怕掉顆珠子把我賣了也賠不起。”

不過這麼說著,情書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設計師拉著她先去了化妝室,然後再試衣服,林莎莎就在外麵等,順便把小段也叫來捧場。

幾套衣服翻來覆去試,設計師一直低聲在問情書的意見,或許是對方太會聊天,又或者是情書真的沒多想,總之就是試衣服環節愉快地過去了,她絲毫沒懷疑為什麼衣服這麼合身,設計師這麼事無巨細地詢問她意見。

情書隻是覺得累到極點,上了車倒頭就睡,嘴裡嘟囔著:“結婚可真累人,我跟我哥要不彆辦婚禮算了。”

她其實打心眼裡還是抗拒。

儘管已經答應他要籌備婚禮,可行動是一點沒有的,他不提,她就也裝作忘記了。

爸媽那邊雖然同意了,但親戚朋友一多嘴,他們難免會心裡不舒服。

養個養子長大了跟自己女兒在一起就算了,養子還身份大漲,很有種攀高枝的感覺。

爸媽都是文化人,重名聲。

周家那邊就更不用說了,周秉則都親自見她敲

打了,雖然周祁硯立馬處理了,可情書還是窺探到了周家的一角,自己大概不受大部分人歡迎。

當然,這些她都不在意,婚姻確實是兩個家庭的事,但對她來說,就隻是她和哥哥的事。

隻是人畢竟還是複雜的。

情書微微歎了口氣,然後沉沉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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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表的指針指向晚上九點,周祁硯離席晚宴,拿上自己的外套和車鑰匙,準備離開了。

周秉則輕敲桌麵:“阿硯。”

周祁硯回頭,似乎知道對方想說什麼,扯了下唇角,微微頷首:“備孕,我老婆讓我晚上十點前睡覺,抱歉。”

說起來這個借口還真是好用,適用很多場合。

周初月露出一臉驚詫的表情,偷偷給她哥發了個勇士的表情包。

在這個家裡,周秉則雖然平靜紳士又戀愛腦,但他其實是個瘋子,小輩們很少招惹他。

大概也就周祁硯敢這麼反複戳他不快的神經了。

說完,周祁硯就轉身離開了。周初月剛剛看了米婭姐發來的婚紗圖,真是美到讓人窒息,她就順便問她哥,婚禮定在什麼時候,周祁硯平靜地回答她“下周”的時候,她真的第一次感覺到周祁硯是周秉則的兒子。

隱隱有點不管不顧的瘋勁兒。

家裡人也是今天才知道,周祁硯今天過來就是特意來說這件事。

他唯一的示好是,願意把原始力的控製權出讓一部分。

老爺子沉默片刻,拒絕了,並表示,都是一家人,不需要拿利益交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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