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茲帶著兩具遺體來到了一處無人的海岸邊,他讓附近的藤蔓與小草空出了兩片風景不錯的位置,然後將閉上眼的兩個人放了進去。
“你們會喜歡海邊嗎?我還挺喜歡的。”
他頓了頓,沒
有人回答。
“我知道現在墓地都需要購買,不過我沒有錢,”奧茲看向男孩的方向,失落極了,“遊戲機被踩碎了,等我能夠賺錢了再買給你吧。”
“……這樣你會原諒他嗎?”
被海風吹走的聲音消失在天地間,似乎沒有人能夠理解他的傷感從何而來。
血族是不會流淚的,所以這個活了很久的家夥表達情緒的方法,隻是一朵開在他身邊又立馬枯萎的玫瑰花。
在離開太宰的這幾天裡,奧茲走過了很多地方。他向路邊的行人打聽過港口黑手黨,但是大部分人都是在聽到這個詞語之後,連忙逃離了奧茲的身邊。
也有一些老人會談往年的禍亂,感歎現在的黑手黨沒有了以前那股狠厲。
甚至還有幾個向往長大能夠加入黑手黨的小孩,他們每一個都是住在貧民街的流浪兒,黑手黨對他們來說像是護身符跟鐵飯碗。
哦,對了,還有隻體型不小的橘貓,在騙奧茲給他買了小魚乾之後,用一個砸在奧茲臉上軟乎乎的巴掌,回答困擾他好幾天的問題。
奧茲站在電話亭裡,麵前不遠處是泛著金光的海平線,海鳥停在他的附近,好奇的望著這個站在原地不動了很久的兩腳獸。
他的手裡是用寶石跟小孩子換的兩枚硬幣,足夠他撥通某一個人的電話,並跟他通話整整三分鐘。
奧茲不太熟練的按下了幾個數字,在聽到對麵傳來熟悉的聲音後鬆了口氣。
“織田作先生,是我。”
“奧茲先生?”織田作的聲音有些驚訝。
奧茲想到他們的通話時間不長,直接問道:“太宰最近還好嗎?”
“你為什麼不直接問他呢?”
“他沒告訴過我聯係方式,我碰到了你的同事,他給了我你的號碼。”
“原來是這樣啊。”
電話那頭的織田作也停頓了幾下,他那邊傳來了一聲輕微的推開門的聲音。
織田作繼續問:“我在太宰家給你留了信,看來你沒有回去。”
“嗯……”奧茲低頭,沒有把不知道怎麼麵對太宰的話說出來,“我想在離開之前確認一下太宰的狀態,他、我會儘快完成跟他的約定。”
織田作把奧茲的話重複了一遍,過了幾秒,卻問道:“你
要跟太宰說兩句嗎?”
織田作沒有等奧茲回答,而奧茲在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後手一緊,連氣息都亂了幾分。
“之前我們遭遇了一次襲擊,所有敵人都是跟之前那對被強化過的兄弟一樣的家夥,在戰鬥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太宰暈了過去,然後……現在正在加護病房裡。”織田作的聲音有些飄忽,似乎離話筒有一陣距離,“離開前一起去lupin喝兩杯吧。”
奧茲瞳孔緊縮了一瞬,用力靠在電話亭上的他嚇走了周圍的海鳥。
電話那頭,太宰垂著眸子坐在床邊,他的手裡捏著從不同地方尋來的幾塊小寶石,寶石們沾上了他手心的溫度,正散發著微弱的亮光。
織田作等了他很久,才見他抿著嘴,接過手機放在耳邊。
然而,電話裡卻沒有傳來那個總是帶著疑惑與溫柔的聲音。
奧茲沒有用他聽來軟乎乎的聲音喊他“太宰”。
也沒有用他的魔法召喚出小花苞,騷擾他的側臉跟眼睛。
太宰把聽筒放在耳邊,大概過了兩三分鐘,才恍然大悟的“啊”了一聲。
“他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