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茲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不得已的朝著與太宰一樣的那張臉冷下了眼神。
“奧茲?”“太宰”的眼神裡充滿了迷茫與受傷,眼睛裡的水潤再次浮現,“你不要我了嗎?”
“……請不要再說出這種讓人誤會的話了。”奧茲深吸一口氣,努力挺起來的後背在聽到幻影的話之後又慫了下來。
“把那個陣眼破壞掉然後出去吧。”
“心虛?不敢讓他說完?”太宰的眼神揶揄,看向幻影的時候卻立馬轉換成了冰冷,“真是想不到,在奧茲的心中我竟然是會說出這種話的人呢。”
他當著幻影的麵,將奧茲拉到了自己的麵前,做出一副與幻影無二的表情,瞬間紅了眼眶,嘶啞著聲音:“你不要我了嗎?”
“……”求求你了,放過我吧。
奧茲捂住太宰的臉,在察覺到手下的掙紮之後,隻能狠下心,乾脆的像提著包包一樣,將太宰攔腰掛在了手腕上。
奧茲壓低聲音:“再搗亂我就打你了。”
太宰的動靜一頓,然後掙紮的力度立馬加大:“那你試試看。”
“……”
自知自己玩不過太宰了,奧茲歎了口氣,乾脆的在手邊凝聚起一道風刃,將隱藏在黑暗裡的寶石陣眼擊碎。
伴隨著清脆的響聲,黑暗漸漸褪去,而身後的幻影太宰也如同風乾的紙片一樣,隨著風飄散。
他的目光帶著明顯的繾綣留念,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奧茲一秒,就像他眼裡除了奧茲便無法容納下其他人一樣。
胸口上還沾著血跡,他茫然看著自己飄散的身體,然後抬起手,似乎是想要在離開之前再次觸碰到眼中之人,可惜奧茲隻是站在原地,難過的看著他。
幻影似乎讀懂了奧茲的眼神,他的手輕輕一顫,然後緩緩的下落,垂了下來。
這樣的幻影,讓奧茲無端的想起了以前的太宰。
他第一次見到太宰時,對這個年輕的孩子的印象,便是這樣的。
站在黑暗裡,一副隨時都要破裂離開的樣子。
奧茲的喉結滾動,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他張著嘴想說點什麼,卻在看到幻影朝他露出了一個悲傷的微笑之後停了下來。
“……你說什麼?”奧茲忍不住低聲問道。
幻影無聲的做了幾個嘴型,在離開的最後,朝奧茲揮了揮手。
我沒有聽清,你在說什麼?奧茲恍惚著,在頭皮一陣刺痛之下回過了神。
他低下頭,太宰正朝他齜牙咧嘴,手裡還緊緊的攥著自己的頭發往下扯。
“嘶--你乾什麼?”
“見你看彆人看得入迷,怕你又被拉進幻境裡麵了。”
“魔法陣已經消散,沒有幻境了。”
奧茲耐心的與太宰解釋,然後將他放了下來,把自己的頭發成功解救。
太宰哼了一聲,還是不樂意放過奧茲:“怎麼,對那個東西心動了?看他消失還忍不住想去抱他?之前沒抱夠?”
奧茲忍無可忍,對著太宰的頭發使勁揉搓,直到太宰開口討饒才停了下來。
“他好像有對我說什麼,但是我沒有聽到,隻是想問問他而已。”
“這樣啊。”
太宰竟然輕易的接受了這個理由,奧茲有些不可置信。
“乾嘛這麼看著我?”
“沒……就是覺得你應該還會再追問一下。”
“哦,因為我看到他說的話了。”
“你看到了
?那他剛剛說了什麼?”
太宰停下腳步,側頭看著奧茲,沉默了很久才拖長音節,做出一副俏皮的樣子。
“不--告--訴--你!”
他小跳到了麵前的石階上,一個人玩著單腳跳躍不能踩到草坪的遊戲,偶爾還會故意歪一下身子,讓跟在他身後的奧茲扶住他的肩膀。
太宰看到了幻影想說什麼。
他說--
“我愛你。”
太宰不懂為什麼一道滿含殺意的幻影要在最後說出這樣的話,如果隻是變成他的模樣用來接近奧茲,使奧茲放鬆警惕的話,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多此一舉。
而且,他不想讓奧茲聽到這種話。
不論是幻影說的,或者是彆人說的。
可是太宰偶然會想,如果由自己當做媒介,將幻影的話說給奧茲聽的話,奧茲會是什麼反應呢?
會驚訝嗎?會讓自己覺得有趣嗎?
[“他剛剛說了什麼?”
“我愛你。”
“什、太宰?你說什麼?”
“我說,‘我愛你’。”
“……”
“乾嘛這幅表情?不是你問我他說了什麼的嗎?”
“啊,原來是幻影說的啊。”]
他們之間也許會進行這種對話,奧茲驚訝又錯愕的表情一定很有趣,也許奧茲還會臉紅,會手忙腳亂半天都說不出話來,但是……
但是什麼,太宰也說不清楚。他隻是下意識的覺得,不該是由他向奧茲傳遞彆人的心意,他也不想在這種場合之下對奧茲說出這句話。
“太宰。”
奧茲拉住了跳到最後一個石階上的太宰。
他們的麵前是一扇自己打開的大門。
女人A正跪坐在地上,似乎是在迎接他們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