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的手機要在城裡的商店補,BOSS都就在墳場這邊。手機的價錢固定,因為是必需品,價格不貴,也沒有品牌之分。伊甸拿了最近的一個,開機後在打開APP,賬號就是他原本那個。
他沒耽誤時間,找到了權限,有普通的商鋪更改權限,也有高級權限。伊甸選了高級,界麵一晃,又出現了幾個選項。
他靜靜地查看每一個權限,最終找到了關閉現實版APP的權限。他點了上去,手機上方憑空出現一道開啟的小門,像窗戶一樣。伊甸一眼就看見就鑰匙孔,他將窗戶拉了起來,用鑰匙將其鎖了起來。至於要如何開,設置開的條件,他想等度潛出來了再說。
小門鎖上了,伊甸的APP很快給了段提示。
同時,正與度潛在副本中惡鬥的光明忽有所感,無形中,有條鎖鏈拴住了他的腳踝。這感覺並非錯覺,下一秒,他就清晰察覺到他的神力正在極速消散,跌停在某個點上。
如果要他描述的話,可能就像先前那個在他麵前背叛了他的那隻精靈的力量。
“看,審判下來了呢。蘭諾,恭喜你,成為一名副本BOSS,永生不滅。是不是和你當初計劃的結果一樣啊?真好呢,你實現了。”對麵的魔王停了手,嘴咧開一個極度惡劣的笑容。
這笑大大地刺激著光明,他還想衝上去,但魔王一抬手,他便如那隻精靈和那個惡鬼一般在原地無法動彈。他心中驚愕,同時也不願接受這個結果。他還想要問他為什麼,但對方已經像耗儘了所有耐心,走得乾脆又急切。
光明占領的是彆人的副本,他沒有手機,沒有賬號,沒有新的副本生成,他的副本不會進入一個玩家,除了魔王也沒有哪個BOSS能進得去。他真正將自己囚禁在了一方,孤獨當著他的神明。他有無儘的時間用來反思、懺悔或者仇恨、懊惱、後悔。
但那些,在這深淵裡沒有誰會在意。他其餘的神使也被度潛派人找到,並抓住了想要逃跑的金萬元。
金萬元最後被扔了紅河,哀嚎聲又一次讓城內的玩家心驚膽顫。
伊甸做完這一件事後,也同樣腳步匆匆,他手裡還捏著手機,邊低頭邊問群裡的BOSS們,香山副本最近的是哪個BOSS,能不能直接把他召過去,但他又想到,進入彆的BOSS副本後,BOSS再讓他出來,他還是會在原地。於是他將手機收了起來,再一抬眸,便見到遠處也正朝著他過來的男人。
男人的速度很快,比當初伊甸來到這深淵裡見到的第一隻小鬼樂童的速度快得多了,隻眨眼間便已經到了伊甸跟前。
兩人自然而然地擁抱著,度潛讓伊甸將身體都靠在自己身上,半擁著他,半側身去看他腿上的傷。他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怒氣,不止是對傷了伊甸的光明,也對自己。
他黑沉著臉一言不發,他坐在旁邊的一截桔木上,一手摟著伊甸一手為他治傷。傷上的神力很快消散,隻是這傷用上治療術也得花上兩天時間才會群痊愈。
伊甸瞧著這男人臉色愈發難看,湊過去在度潛臉上親了一大口,聲音響亮,他笑道:“彆擔心,很快就能好的,而且事情已經解決了,是嗎?”
“嗯,解決了。”度潛悶聲應道。
伊甸又是一聲哼笑,低低的聲音,像是貓咪尾巴掃過。他軟軟靠在度潛懷裡,手上不□□分地摸索著度潛,最後纖細的手指在他胸膛上畫著圓圈,“不過你還沒讓我好好檢查有沒有受傷呢。”
度潛被仍是黑暗精靈的伊甸畫出了火,低頭一看,伊甸眼中也有兩團火,他喉上一滾,抱著人,轉瞬回到樹屋。
視線一陣交錯,伊甸已被男人壓在了床上親,不太溫柔,像是在傾瀉壓製不住的洶湧的情緒。伊甸並未畏縮,與他激烈交戰起來,誰也不想放過彼此。
在光明神麵前,幾度逃脫,高度緊繃下,現在事了,黑暗精靈哪管得上腿上那點傷,隻想好好跟他男人乾一場。
最後精靈那條受傷的腿被魔王架在了肩上,一顫一顫,雪白的肌膚那點猩紅美得令人眩目。
……
近期,爆火的《神奇深淵》突然在網絡上銷聲匿跡,聽說是封了,似乎是因為裡麵的視頻有部分不是作假,是真實的。但這到底隻是傳言,官方沒有正式說明,這個軟件公司也一聲不吭。
網絡信息交替很快,這事熱了一陣後,終究還是被有了其它娛樂的網友們逐漸遺忘。隻是有那麼一小撮“幸運”的人還是能下載到新版本的《神奇深淵》,並且裡麵的視頻還是照常在更新。這一些幸運兒們,並不會因為裡麵視頻是真實而感到害怕或畏懼,他們反而更加興奮。除了正常看視頻外,他們還可以在軟件論壇上自由交流,無論什麼話題,都不會被管理員封貼,漸漸的,這裡直接演變成了非法交易的寶地。沒人會查得到,這裡於他們,是罪惡的天堂。
而這些貼子裡最新最熱的便是,軟件被封之年的周年慶節目,負責周年慶活動的BOSS也依照之前的投票,第一名是一個新來的漂亮精靈,名字叫伊甸。同時,他也取代了最受關注的雲懷,成了深淵人氣最高的BOSS。
長得漂亮的人玩弄、淩虐起人來,模樣會更美。觀眾們都對這個周年慶期待極了,而且啊,這還是第一這個新BOSS的副本展開呢,不過可惜,除了他們,外麵那些人都看不到。
除了外界的觀眾,城內的玩家也有不少人討論周年慶,畢竟這和他們是息息相關的,誰也不知道這位新商人會如此選觀眾參與活動。
終於,周年慶開始了,紅塔下聚集了許許多多的玩家。周年慶的地點不在這兒,BOSS會隨機或指定玩家參與活動,也許隻是一個節目,也許是全程,這些都隻由BOSS定。而玩家們,就算不來這紅塔下,隻要是躲藏在紅城裡,都有可能被選中,隻有那些在副本裡的能逃過一劫,但已經副本裡了,算不算是逃過一劫也很難說。
蔣川和蔣麗麗也在塔前,看著水幕上轉動的歡樂大字,這是開啟活動的倒計時。
蔣川的手看似輕浮地摟著蔣麗麗的腰,但實則動是繃緊了肌肉,阻攔著彆的男人的靠近;而蔣麗麗也滿臉依地靠在他懷裡。無論誰看,都隻當他們是這深淵裡很常見的一種組合——弱者出賣身體給強者當玩物,尋求庇護。這是兩人在《鄰居》的副本相遇前,就已經想到的策略,不得不說,兄妹二人相當默契。
隻要在這深淵裡經曆過,就能明白一個道理,決不能讓自己的弱點暴露在人前。妹妹不想拖累哥哥,哥哥也不想因為自己讓妹妹受到傷害,而他們這樣的關係,也確實避免了很多麻煩。
而現在他們兄妹有了組隊道具,不用擔心再分開的問題,而前路的荊棘,無論多難,他們都可以一起麵對。
鬨轟轟的人群,因為紅塔上的倒計時走到底而驟然變得安靜,所有人都屏息等待著,因為就連參與活動的人數,都由周年慶的BOSS定。隻要他說全部,那他們就會全都會進入副本,誰也不想成為被選中的。
紅塔水幕出現了一張極美的,找不到半點瑕疵的臉。那是隻貨真價實的精靈,這些天裡,已經足夠這些玩家們收集新商人的具體訊息了。隻是望著這樣一張臉時,他們還是不可避免地出神。
直到鏡頭拉遠,將他整個人與身後的背景都顯現出來,而鏡頭的一角,還隱約站著個人,能看到他半塊黑色衣角。這個人他們也都清楚,是跟著這個新商人的護衛,聽BOSS們的傳聞,這個護衛和商人好像還是一對情人。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精靈身後的那座山。
精靈的聲音從屏幕穿透,落入所有看著他的人耳中。
“第一個活動,礦山尋寶。金萬元曾在此山中藏有寶物,我需要一些勇士替尋到寶物,找到的勇士將獲得豐厚獎勵,找不到的勇士沒有獎勵。此活動自願報名。名額上限一百,報名時限十分鐘。禁止私鬥、禁止攜帶武器,犯規者將受到懲罰。”
這是福利場,等伊甸說完,人群就重新沸騰了起來,陸續地有人拿出了手機報名,蔣家兄妹倆商量一番,也報了名。
很快十分鐘便到了,水幕上開始播放活動開啟的字幕。這一關確實是純粹的福利場,沒有危險,但總有一些自作聰明的人犯規。遊戲結束了,沒有違規的玩家都安全返回,下一場活動的報名也同時開啟。
而水幕上,那隻漂亮無害的精靈走到那些個違規者麵前,臉上沒了溫和,轉瞬間成了黑暗精靈。他笑起來有些邪魅,又十分的勾人。他側目對著沒被鏡頭錄進的男人說:“那個車最多能坐多少人啊?”他拖的尾音像是在撒嬌。
觀眾們聽著男人回道:“五百。”
黑暗精靈十分高興地揚起手,“把這些不乖的位置移到最前麵,後麵的全按報名順序排。”他說完,小聲和人嘟囔道:“我好像都沒玩過過山車,太窮了。”
有人輕輕笑了聲,哄道:“等活動結束,我帶你去……”
兩人都沒再出現在屏幕中,屏幕裡是驚恐的玩家被綁上過山車的臉,但兩人細細碎碎的聲音還是有偶爾會與那些玩家的尖叫聲混在一起。想撿便宜的人沒一個撿到了便宜,不聽話規則的全都半死不活。
一整天的活動下來,玩家和外界的觀眾終於充分了解到新BOSS是個什麼樣的人。
果然越美的事物,越不容小覷。
周年慶後的一個月,有兩個玩家,成功通關了深淵副本,這消息很快在深淵炸開。
喪失希望的還在苦苦掙紮的,終於在這無儘的黑暗中看見了光。
緊接著,又一個周,半個月,總有那麼一兩人成功通關。
半年後,蔣川和蔣麗麗走出代表通關的那扇門,踏了出去。
這是一片懸崖,他們正在崖頂,崖頂的草地開滿了小花,崖底是被風吹動的浪拍擊在崖壁上,微鹹的海花夾雜著青草和花香,拂過兄妹倆淚流滿麵的臉。
天上是蔚藍的天,雪白的雲,不遠處寬敞的公路。有一輛有些破舊的車帶著點搖滾樂的嗓音,由遠及近,最終停在了路邊。開車的是個染了一頭黃毛的年輕人,他從駕駛座探出腦袋,一串動作弄得他身上的各種鏈子叮鈴作響。
他大揮著手,扯著嗓子,朝蔣川兩人道:“乾哈呢?啥想不開啊,小兩口彆是要徇情吧?遇著啥事了啊?”
小黃毛看這兩人還一個勁直哭,有些像受不了的打開了車門,從副駕駛座摸了一包東西,朝兩人跑過來,邊喘邊道:“你倆啥事啊想不開?私奔?來,吃包辣條喝口水,我還有泡麵你倆吃不?唉,我跟你倆說,彆去想那麼有的沒的,你們看這風景多好啊,活著多好啊,來,老哥,抽根不?”
蔣川眼眶還紅著,又有些想笑,他接過了小年輕的煙,鄭重道:“謝謝,你說的對,活著很好。”
“嗨,就是了嘛。”他說著,給蔣川點燃煙,又問旁邊還抹淚一抽抽的蔣麗麗需要什麼。
那小妹還是止不淚,卻又解釋道:“謝謝你,不過這是我哥,我親哥。”
“啊……哦。”小黃毛沒覺得尷尬,自動又腦補了另外一套渣男始亂終棄,妹妹要自殺,哥哥來尋人的劇情,又開始苦口婆心地勸她打消念頭。
蔣麗麗眼裡還是盈著淚,卻是哭笑不得了。她想,回來真好,空氣真好,風真好,人真好,活著真好。
他們回來了,在那個地方,不會有人對著陌生人如此嘮叨。
人間,真暖和啊。
……
度潛把伊甸那雙耳朵掩藏了起來,隻是在人類眼中,兩人也換了衣服,更貼合現代人類。
於是,曾經的鄉巴佬伊甸,這才知道,這男人有錢得很,當初裝著,不過就是另有所圖。
這也沒什麼好意外,這個男人一向如此心機。不過想著一會兒到聚餐,伊甸隻希望這男人反應不要太大。
大半年的時間,原來那些金萬元的產業,伊甸已經很熟悉了,現在終於得了空,和度潛一起來度個假。
出來後,伊甸當然就是想去找他的朋友大團聚聚,至於族人,他恐怕不好去見,這個人也就罷了,要是被他們知道自己還帶回一個魔王,他怕長老們承受不住。
聚餐的地方是個熱鬨的火鍋店,伊甸他們去的時候,大團和他哥已經在了。
“小伊!這兒!”伊甸那張臉太有辨識度了,他一進來,大團就看見了,朝著對方揮了揮手。完了又扯了扯他哥袖子,“哥,哥,那就是跟我一起打工的伊甸。”
他哥瞥見一眼,沒被伊甸的容貌驚豔到,畢竟他本身長相也不凡,他隻是覺得怎麼會有跟他弟一樣笨,真跑去工地搬磚又長得特彆好看的妖精。
伊甸見到朋友很高興,拉著度潛過去一同入座。雙方簡單介紹了下,在聽見哥哥叫大圓,弟弟叫大團的名字後,度潛的表情有點裂。他瞥向伊甸,伊甸錯開他視線去點菜。
這家火鍋店的老板女兒特彆喜歡雲養熊貓,店裡的牆上也貼著許多可愛的滾滾,四個人吃著火鍋。就見老板女兒放學回來了,書包上掛著兩個熊貓墜子,大團讓他哥看,問道:“哥,你看哪個像你啊?”
他哥一臉不屑,不知道蠢弟為什麼非要拿自己和玩偶比,玩偶比得上他們原型十分之一嗎?
伊甸也順著大團的視線看去,看了眼就立刻收回來了,度潛狐疑,也去看了一眼,頓時表情管理失控,身體也是一僵。
他家伊伊的朋友,名字叫大團,原型還是黑白熊,他家伊伊說,喜歡黑白花的動物。
艸!度潛想到自己不管變形還是名字,竟然隻是這隻大團的替身,隔著火鍋味霧氣看伊甸的眼睛都綠了。
伊甸背脊一麻,苦惱了片刻,看來今晚怕是不會很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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