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述白又添了把柴火:“她還說,不要我管。”
夏暄和:??!
苟海頓時皺了皺眉,臉色嚴肅道:“夏暄和,你怎麼回事,跳了個第一,就以為自己上天了?!”
“叔叔說我不該站在男更衣室門口,可我是等教練你啊。”
陳述白嘴角抽了抽,這聲“叔叔”她叫上癮了?
“我都聽到了,你剛才是不是站在門外偷聽教練說話!”
苟海變臉的功夫,比女人的心情還快,慣用手法,就是先給一顆糖,然後開始使出他的陰影教學法,總的來說,就是讓你更深刻地記住教訓——
“述白,你剛才不是說要去遊泳嗎,我跟她說兩句。”
一般家長教訓小孩,都會先清理掉現場一乾人等,以免被求情。
夏暄和頓時感覺地上冒出一股冷風,雙手揣在運動服外套兜裡,神色平靜,這種時候,但凡露出一點膽怯,都是讓對手得意。
“算了,突然沒什麼興致。”
陳述白懶洋洋地說了句,在夏暄和抬眼看他時,眉眼裡沁出了一抹笑,像是一個勝利者對敵人最後的一擊。
夏暄和安靜地挪開目光,就在陳述白走回更衣室時,突然朝苟海道:“我沒有不想讓他管,我是想參加陳指導的訓練計劃。”
一句話,頓時讓苟海肚子裡準備倒出來的訓話堪堪刹住了車。
就連在裡頭穿衣服的陳述白,動作都明顯頓了頓。
這回,輪到苟海有些為難地組織語言了,畢竟還是個小姑娘,剛回隊裡訓練,還拿了選拔賽第一,這樣的成績,肯定是要帶她去參加世錦賽的,該怎麼解釋,陳述白不想讓她參加計劃這件事……
夏暄和也知道自己沒被瞧上,這麼說純粹就是要自證清白,順便膈應一下他,誰讓陳述白剛才說的話那麼難聽,好像她的出現影響了他遊泳的心情,眼裡的笑都帶了幾分嫌棄,言語間還汙蔑她,罪多得實在數不過來。
“小暄!”
突然,斜刺裡冒出了陳西琪的聲音,“姐姐,我就說小暄還在更衣室吧!”
此時,夏暄和瞳孔頓時一睜,糟了!
身旁,走來一道凜木香水味,是夏暄清獨有的香氣,“教練,您好。”
夏暄清得體地伸出手,跟苟海握了握手,“正好在這裡看到了您,有件事,想跟您說一聲。”
陳西琪攬著夏暄和的肩膀,邀功道:“我幫你把姐姐找來了,她說一會就帶我們去吃冰激淋!”
“我們小暄,跳完這場比賽後,就正式退出國家隊,不會再練跳水了。”
苟海剛想著誇夏暄和兩句,話題陡然讓夏暄清給來了個180度大扭轉,什麼情況?!
此時,在一旁正笑得開心的陳西琪,臉色頓時僵了。
“姐姐,你剛才不是這麼說的!你說我們跳了前三,要獎勵我們吃冰激淋,還說跳得很漂亮,你怎麼突然又說要把小暄帶走了!你剛才不是這樣說的!”
“西琪!”
苟海連忙把陳西琪拽了過來,這丫頭平時大大咧咧,仗著成績還可以就在隊裡說話沒遮攔,每次開記者會,苟海都得先給她上思想政治課。
“小暄,你要是想跳,你就跟姐姐說啊!”
陳西琪還在倔強地“挑起戰火”,苟海一抬眼,就看到呆呆站在不遠處的林瑞雪,忙招了招手,道:“快把她帶走!”
陳西琪用力拽開教練的鉗製,忽然,陳西琪的手腕讓夏暄和握住,氣得她想甩開,卻讓她越握越緊,像是要緊緊抓住什麼。
夏暄清抓回妹妹的手,“小暄,彆弄傷小西了。”
陳西琪:“你這個逃兵!”
“我不是!”
夏暄和臉上氣鼓鼓的。
然而,陳西琪一臉被欺瞞地拽著林瑞雪走了。
夏暄清堅持道:“教練,希望您能體諒……”
“暄清,像你這樣的家長,我見過,都是心疼孩子,每年來跟我說要退隊的也有不少,不僅是運動員要有強大的心態,家長很多時候壓力也不小,這些都能理解……”
“教練,”忽然,夏暄清牽著妹妹的手緊了緊,“當初,她之所以來練跳水,也不是我們家送來的,是你們說,就當是一個興趣班,讓孩子鍛煉鍛煉的,現在好了,她不停地比賽,不停地消耗,一個小孩,從十一歲開始,每天上稱,生怕自己長胖了,多一斤就說要減肥。彆人家的小孩,都希望長高,她呢,就怕長高一點,就在跳台上翻不動了。”
苟海一時無語凝噎,一個運動員再有天賦,吃不了苦經不起磨,也永遠不會閃耀。
“原來,兩年前,夏家的小千金因為吃不了苦所以退出國家隊的八卦,是真的啊。”
忽然,男更衣室門邊,斜倚著一道白衣身影,陳述白雙手環胸,語氣帶了絲嘲諷。
夏暄清抬眸看去,忽然,瞳孔睜了睜:“陳述白?你怎麼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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