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教練擺了擺手:“意思是這麼個意思。”
這時,坐在采訪室裡的夏暄和,嘴角抿起一道笑:“沒有私底下,我們都是明麵上的拉拉隊隊友。”
一句話,直接把大家的窺探變成明麵上的光明磊落,也說明了李川嶼就是來當拉拉隊的。
陳述白聽了心情舒坦了些,但一旁的主持人還要順著話題問:“那明天的自由泳比賽,你也要去給李川嶼加油助威嗎?”
夏暄和想到采訪前,苟教練千叮嚀,萬囑咐的話,不管什麼問題,微笑回答,微笑!
所以,她此刻臉上掛著一張微笑臉:“不會。”
直播間頓時震驚,主持人繼續道:“為什麼呀,明天也沒有跳台的比賽。”
夏暄和淡定回懟:“我是要去看三米板的決賽。”
神特麼誰有空去看自由泳啊,看了又不能提分,臨大考還去看課外書,我還想不想打比賽了。
【暄妹好無情啊!】
【小小年紀居然能拒絕美色,要是我根本做不到!】
【可能就是因為年紀小,還不懂美色的可貴啊!】
【妹妹事業心好重,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當彆人在追星的時候,妹妹已經在奧運會上升國旗唱國歌了!】
【粉了粉了,男人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
采訪結束後,夏暄和第一時間跟貝塔去食堂乾飯,吃飽喝足後,就回奧運村倒頭睡,拿了雙人跳水金牌的快樂時效,就是能安穩地睡一覺,畢竟過兩天就是單人十米跳台了,緊張和焦慮在她睡醒後,再次覆了上來。
夏暄和推開了窗戶,房間朝西邊,此刻清晨時分,太陽的金色光澤鍍在每一道窗台上,就連林蔭道上的每一棵樹,以及樹上的每一片葉子,都享受到了光的愛撫。
裡約熱內盧臨近海灣,熱帶草原氣候讓它們永遠溫暖,就連光都帶著海水薄薄的光斑,愜意而熱情。
夏暄和換了一身白色連衣裙,纖細的足尖套了黑色細帶綁著的涼鞋,走下樓時,渾身散發著輕盈的光澤。
而此時,她一路從奧運村小跑到門口,準備坐車去看今天的三米板決賽,一路上帶起空氣中流動的光圈,經過的攝影師都忍不住給她拍了幾張照片,這個在十米跳台嶄露鋒芒的女孩,誰人不識。
可就在她走到門口時,卻不見擺渡到跳水館的車,於是心急地看了眼手表,她是算好了時間的,堪堪能趕在比賽前二十分鐘進場,其他跳水隊的隊友因為沒有比賽,就一直呆在比賽館,貝塔則睡不醒,而且她接下來沒有比賽了,睡覺前就說第二天下午見。
夏暄和沉了沉氣,總有辦法的。於是拿出手機,剛撥出一個號碼,突然前頭一陣塵土揚起,她下意識往後一退,就看到幾輛油門十足的飛車停在麵前,其中一個年輕男孩朝她吹了聲口哨——
“黃皮膚的女孩!”
夏暄和警備地往後轉身,又一輛飛車停在了她跟前,幾乎半包圍的局勢。
“小姑娘要去哪兒,我們載你啊!”
夏暄和沉著臉道:“不用,謝謝。”
“哈哈哈哈!”
這時,其中一個外國男孩扶著車把手笑出了聲:“她居然跟我說謝謝!”
夏暄和深吸了口氣,分析眼下形式適不適合說一句:“滾。”
但鑒於此前奧運村門口頻頻被打劫的新聞,她覺得,稍安勿動。
於是假裝拿出手機打電話,試圖避開他們的目光,哪知手機剛碰到耳朵,就讓人奪了過去——
“喲,手機還不錯呢!”
夏暄和頓時氣炸了:“還給我!”
那男人抬手把手機舉高,臉上笑得更加肆意:“生氣的時候眼睛居然這麼大,可是聲音一點都不凶呢,就像撓癢癢,哈哈哈!原來黃皮膚的女孩這麼可愛!”
夏暄和不理他說什麼,手剛要碰到手機,手腕卻突然讓人鉗住,她瞳孔猛地一睜,腦子裡電光火石般,響起了陳述白說的話——
“保護好自己,不能受傷。”
她渾身冷汗一生,被人鉗著的手不敢掙脫,生怕扭傷,而她的反應,卻讓對麵的流氓麵露驚喜,旋即臉上覆上一層愈加猥瑣的笑——
“真可愛!既然你跟我說謝謝,那我就載你去海邊兜風!”
說著,就要低頭攔腰把她抱起來,夏暄和嚇得臉都白了,抬腳就要踹機車,可是她又怕腳踝受傷,結果就成了腳踩在了車上,堪堪收住了力,而這個流氓已經低頭要摟住她,嚇得她眼眶頓時冒淚。
“住手!我不去!”
“哈哈哈哈,女人的身體可是比嘴巴更誠實呢!”
夏暄和渾身發抖,儘可能在保護身體的前提下躲閃,要不是因為奧運比賽,她現在就能把這個二百五踹死——
突然,耳旁刮起一陣淩厲的風,怵然紮進這熱帶氣候,是唯有針葉林才得以生長的極寒之氣,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夏暄和的手腕讓一道大掌覆上,轉瞬間,替代了剛才被鉗製的綁縛,眼前一道高山般的身影擋住所有的汙糟,唯有鼻翼間,嗅到山嵐清風的味道,是陳述白才有的氣息。
夏暄和就這麼懵然地看著這道疾風般的身影,一拳拳地砸在了這些流氓臉上,機車也被甩了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暴風驟雨吹散,她看到模糊的白色在眼前蹲下,視線檢查過她的手腕和露出來的細腿,最後低著聲說了句:“沒事了。”
隻這三個字,她眼眶頓時湧出了眼淚,整個人撞進了他的懷裡,雙手用力環住他的脖頸:“陳述述,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如果我剛才受傷了怎麼辦,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