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西琪故作神秘地擺了擺手指,“膚淺,小暄買了一個水晶鋼琴哦!”
“臥槽!運回去得多少錢啊!”
夏暄和忙解釋道:“不是啦,就是一個音樂盒。”
陳西琪:“還可以彈的!就是你轉它的腳踏板,能自己出音樂,然後上麵黑白水晶琴鍵也可以彈。超漂亮~”
二師兄:“早知道小暄逛的時候,我陪她好了,她統共也沒買幾樣。”
夏暄和笑道:“所以你們才更應該跟著西琪,她數量上取勝。”
貝塔:“而且小暄會彈鋼琴,我看她試著彈了幾首,好好聽!”
陳西琪:“那這個音樂盒是你給自己買的咯,不是送人的對吧,如果讓我知道你送彆人這麼貴的東西,我會吃醋的。”
二師兄:“yue!你吃什麼醋,以後小暄找對象,你還不讓她嫁了?”
陳西琪:“那找對象也是彆人買給她啊,哪裡有女生送男生那麼貴重的東西。”
飛機上,幾個人又嚷嚷了起來,夏暄和抱著枕頭戴上眼罩,假裝自己要睡了。
腦子裡卻在想,雖然手信貴重,但比起陳述白在這幾年對她的幫助,已經是禮輕情意重了。
經過長途奔波,奧運團終於結束了赴港的交流表演活動,苟海也大發善心,給他們放了幾天假。
然而剛下飛機,陳西琪就嗷嗷叫了起來——
“臥槽,太特麼冷了!這是什麼鬼地方,是人能待的嗎?!”
夏暄和已經套上了羽絨服和毛線手套,整個人裹成了粽子。
貝塔:“快過年了,感覺這天隨時準備下雪。”
她邊說邊打哆嗦。
夏暄和家裡有司機來接,本來還想跟他們說個再見,就見這幾個人像螃蟹一樣滾進了車裡,頭也不回的。
“……”
車裡,司機楊叔高興地搓了搓手,“小暄啊,你這次表演太精彩了!我們都在電視裡看到了!”
夏暄和從包包裡拿出了一份手信,遞給了司機:“楊叔,這是給楊姨的禮物,我在那兒買的。”
“呀,這使不得!”
“大冬天的,就是一些護膚品而已。”
楊叔笑道:“咱們家就是做百貨的,你還專程帶回來,也不嫌累。”
夏暄和:“我也不知道買什麼……就是彆讓我姐知道,不然她又得說我一頓。”
楊叔:“你小時候,我可沒少瞞著她們偷偷載你去跳水館,瞞得口風夠緊吧。”
夏暄和雙手趴在窗邊,看了一會風景後,人就困意襲來,撐著眼皮道:“楊叔,一會經過陳家的時候,你叫我一聲,我給他們送點東西。”
“好嘞。”
話說完,人就迷糊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楊叔的聲音。
“小暄,小暄,陳家到了。”
夏暄和聽到,費勁掀開眼皮,像隻粉絲的小棉襖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唔,你等我一下。”
說著,就提了兩個袋子,艱難地開了車門。
陳家大宅裡,老太太一聽是夏家的丫頭來敲門,一個激動就從沙發上坐了起身,跟傭人一道迎了出去。
結果夏暄和一見老太太出來,就更省事了,“陳奶奶,這是給你的手信,這個是給陳指導的,謝謝他之前在國家隊裡給我的幫助。”
“誒,好說,那個小白還沒回來,你要不等……”
夏暄和揉了揉眼睛,“我休息完就得回隊裡訓練了,就不打擾你們了,陳奶奶再見。”
“欸~”
陳老太太一直看著夏暄和坐回了車裡,一臉依依不舍的,朝傭人感歎了句:“瞧這丫頭,真是越來越粉雕玉琢了,誒,不知道誰家那麼好福氣。”
一想到自家的那些糟心事,陳老太太就氣不打一出來。
晚上十一點,這陳家終於響起了開門聲,陳述白逋一進門,就讓客廳裡的那尊大佛給嚇了一跳。
“奶奶,不是說不用等我回來了嗎?”
陳老太太冷笑了聲:“噢,您最好徹夜不歸,這個點不早不晚的,我看著都生氣。”
陳述白:???
陳老太太眼神往桌上一瞟:“小暄給你的手信,小丫頭比你還有心,說謝謝你之前在跳水隊裡對她的提攜。”
陳述白從牛皮紙袋裡拿出了禮盒,打開一看,就見陳老太太眼睛朝他放光,遂說了句:“就是小女生喜歡的玩意。”
陳老太太哼了聲:“那你也瞧瞧女孩子喜歡什麼。對了,聽你大嫂說,你最近跟舞蹈室裡的一個女孩有來往。談得怎麼樣,要不要帶回家裡看看啊?”
陳述白將禮盒放回牛皮紙袋,單手提了上樓,“等時候到了,再帶給你瞧吧。”
陳老太太看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兒,氣得今晚又睡不著了。
首都的冬天來得濃重而冷冽,隨著除夕將至,加上剛結束了奧運會和表演活動,集訓之後,教練組就讓運動員們回家過個長年。
夏家花園裡的玫瑰讓夏老太太弄進了玻璃房,她現在的日常就靠侍弄花草娛樂。
“昨夜下一晚的大雪,還好我這玫瑰養的白嫩,我剪了一些,一會你帶去陳家給老太太,順便邀請她今晚來咱們家吃飯。”
夏暄和讓奶奶從床上拽起來,此時正一臉惺忪地接過她用信紙包紮好的白玫瑰。
“今天是你的生日,給我打起精神來。”
夏暄和點了點頭,她瞧奶奶這還架勢,好像今天是她老人家的生日才對。
因為兩家離得不近不遠,夏暄和就索性靠腿走過去,此時地上還有積雪,她穿著雪地靴,腳步一深一淺地踩在上麵,卻踩不實,有點像她此刻的心情,飄飄忽忽地懸空著。
等到了陳家,陳老太太一大早就在院裡打太極了,見門口走來了一道粉色的棉團子,頓時亮眼道:“是小暄吧!快進來啊!”
一旁的傭人笑道:“昨天就聽夏老太太說了,今天可不就在這裡候著麼。”
夏暄和戴著白色毛絨帽子,將手裡的玫瑰往前一遞,陳老太太卻沒有收,而是牽著她的手臂進了屋。
“屋子裡暖和,小暄快進來,我給你倒杯熱茶。”
夏暄和想著完成任務就走,畢竟曾經她在陳家吃過一頓飯,那回憶可不要太好……
“奶奶,不用忙了……”
“欸!這白玫瑰好啊,小暄,你幫奶奶把花插起來吧。”
夏暄和:“……好的……叭。”
陳老太太拿來了幾個花瓶,“這花看著就心情好,對了,述白的房間裡也放一瓶吧,畢竟是他學生送來的。小暄,你給他送上去吧。”
夏暄和:“啊?”
陳老太太:“昨晚他回來太晚了,你順便問他今晚要不要去你家吃飯。”
夏暄和不知道陳述白住哪間房,但傭人帶著她上樓後,手往儘頭南邊的房門一指,笑道:“夏小姐,三少爺看到你的花,一定會很高興的。”
夏暄和把花瓶抱在懷裡,單手叩了叩房門,側耳一聽,發現裡麵沒有什麼動靜,難道陳述白不在房裡了嗎?
於是試著擰了下玄關,果然能開。
陳家房間那麼多,他估計已經醒來,不知道去哪裡了。
於是,夏暄和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棉拖鞋踩在毛毯上,沒有聲音,男人的房間裡有一股熟悉的,涼薄荷的氣息,夾著她懷裡的白玫瑰,在這暖屋裡透了絲新鮮。
而就在她將花瓶放到臨窗的桌子上時,忽然,不遠處的大床上,傳來被褥摩挲的聲音。
夏暄和轉眸望去,就看到白色床單邊,冒出毛茸茸的黑色腦袋。
她好奇地走了過去,陳述白側身而睡,夏暄和蹲下身看他的臉,忽然,一絲微光透進來時,男人狹長的眼瞼微微掀動。
入目,是一張逆著光的笑顏。
“陳述述,我今天,十八歲了。”
女孩的話輕聲在他耳邊落下,男人幽深的瞳仁裡,有流光泛起。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