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許純話還沒說完,夏暄和就突然衝進了浴室,對著盥洗盆吐了。
“小暄!”
許純一顆心猛地一提,跟著進了浴室,水龍頭的聲音嘩啦啦地落著,連帶著她的心情也跟著往下跌,手心不停安撫地拍著夏暄和的後背,腦子裡下意識在轉,“哪裡不舒服,頭暈還是胃口?”
她說完,夏暄和又是一陣惡心,手肘撐在盥洗台上,緊緊握拳,白皙的手背骨節凸起,握得有多緊就有多難受。
吐到最後,眼眶都紅了。
許純心疼得也跟著難受,給她打了水漱口。
這時夏暄和都吐得沒力氣了,等撐著身體窩到床上,才應了許純的話:“不知道,感覺頭也有點暈,但是心裡難受,是不是雞湯?”
許純:“剛才我也喝了,正常來說不會有問題,我先給你叫醫生。”
就在許純拿出手機時,夏暄和忽然握住了她的手,“不要跟陳述白說。”
許純動作一頓,抬眼看她,一個念頭電光火石一般閃了進來,按撥通鍵的手僵了僵。
夏暄和:“可能是今天用力太猛,轉得頭暈,加上這幾天情緒起伏有點大,現在一比完賽,卸力後就想吐。”
說著,那股難受勁又從脾胃竄了上來,夏暄和握著小拳頭順了順心口,其實每次在站上跳台前她都會緊張,尤其是今天被水穀紗和本田美子氣到,偏偏還要把怒氣強壓下去,導致她渾身泛著惡心。
媽的。
“小暄啊,有個事,我問你一下,你要如實告訴我。”
夏暄和抬起眼皮,見許純認真的表情,點了點頭。
“你跟陳述白,有沒有……發生關係?”
她話音一落,夏暄和歪頭“嗯?”了一聲,“什麼關係?”
許純捋了捋她的頭發,想到她今天說的跟陳述白親親,自己還沒當回事,現在還真把她扯過來了——
“就是……性關係……”
夏暄和眨巴下眼睛,等反應過來時,臉頰就熱了。
許純看她低著頭,心頭頓覺“不好”,忍住罵陳述白的衝動——
“小暄你雖然成年了,但還太單純,平時都沒接觸這些思想,我們教育確實有缺失,但是,誒,現在發生了我也不能怪你,那你們做措施了沒有?”
“啊?”
看她這圓圓迷糊的眼睛,許純有一瞬間覺得天塌了。
然後就是抽一把刀去殺了陳述白。
夏暄和忽然讓許教練抱在懷裡,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許教練在哭——
“小暄,你才十八歲,你彆嚇我啊!嗚嗚嗚,我還要帶你參加世界杯的,你是我那麼多年以來見到的最有天賦的板台選手,連國外裁判都偏愛你的動作,你不可以在這裡倒下,你絕對不可以的,嗚嗚嗚……”
夏暄和的手心拍了下許純的後背:“那個,教練,我就是……吐了一下,可能是雞湯太難喝了……”
她因為沒力氣說得小小聲,但落在許純耳朵裡就是心虛。
許純坐直身,雙手扶著她的胳膊:“小暄,你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我不反對你們發生關係,但為什麼不做好措施?就在去年奧運會,一位金牌熱門選手比賽失利,後來被指控是懷孕了!不論她以往聲譽多高,成就多大,在這種時候拿國家利益開玩笑的運動員,事業就此結束了!”
夏暄和本來就難受得渾身沒力,這會讓許純一連串的話給晃得頭更暈了,捂著心口道:“誰啊?”
許純當場要撅過去了。
直接拿出手機就打了陳述白的電話,夏暄和終於可以攤回床上,剛閉上眼睛,就聽許純來了一句:
“陳述白,你給我解釋清楚,你到底對小暄做了什麼?如果她真檢查出來懷孕了,我馬上殺了你!”
許純氣得抬手捂額,她是有女兒的媽媽,而夏暄和很小就沒了父母,一張白紙送進了跳水隊,受什麼委屈哪裡知道啊。
“懷孕?”
電話那頭的陳述白也愣了,但他下意識問了句:“小暄怎麼了?”
“你回答我的問題!”
陳述白腦子轉得快,從“懷孕”兩個字就猜到許純話裡的意思——
“許教練,你是覺得每天給夏暄和安排的體能訓練還不夠強嗎?你覺得我忍心?”
許純語氣一噎,“你彆騙我!”
“小暄是說了什麼,讓您思維發散得那麼離譜。”
許純氣得肚子也不舒服了,真是一肚子氣:“一次都沒有?”
“她才十八歲。”
“嗬,你可不是十八歲的男人。”
許純看了眼埋在床裡的女孩,沉了沉氣,“不管以前做沒做過,先警告你,以後給我小心點。”
說完,許純闔了電話,夏暄和半趴在床上,掀起的眼皮裡帶了抹笑。
“這句話也是對你說的,以後給我小心點!”
許純氣死了,看著就不讓人放心的姑娘。
夏暄和從床上坐起身,忽然抱住了許純。
坐在床邊的許純愣了下,就感覺夏暄和在她懷裡聳了聳腦袋,心頭一下就軟了。
誒,真是一個,讓人忍不住掛心的小孩。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在六點。
話說,打算把書名改成《在跳水競技直播上爆紅》~寶子們記得回家的號碼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