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踩著地上的葉子,忽然問了句。
陳述白雙手插兜,輕輕地“啊”了聲,“忘了。”
夏暄和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可能在車裡。”
她就隨口一問,沒想到陳述白真的沒帶在身上,“你不會跟彆人用了吧!”
看她突然沉下去的臉色,陳述白輕咳了聲:“一定是在車裡。”
夏暄和的眼神就是“再聽你一次解釋”,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帶路。
陳述白的車夏暄和有印象,還是那台當初送她去考試的新車,他繞到副駕駛座上,“你看看夾層抽屜裡有沒有。”
“我給你的東西你都不記得!”
說完,氣洶洶地就去拉抽屜,感應燈一亮,她看到拉開的盒子裡洶湧地拱出了一簇花束——明藍色的繡球花在昏暗的空間裡朝她張揚著,明亮地晃進了瞳孔。
她愣得一時間都忘了自己要來乾嘛的——
“這是,花,怎麼那麼多花啊!”
陳述白雙手環胸倚在車邊,“是呢,該不會藏在花裡吧,你把它們拿出來找找。”
夏暄和腦子有點懵懵的,陳述白說什麼就做什麼,把花抱在懷裡,手在裡邊找了找,最後說了句:“沒有。”
好想是因為花的原因,她對“沒找到”這個事實還有點不好意思。
“這樣啊,再找找彆的地方。”
夏暄和左手邊有個扶手暗箱,她按下開關的瞬間,又是一道暗香襲來,這次是,紅色的……鬱金香?
夏暄和心跳已經鼓鼓地震動,看到花就會莫名開心的情緒壓都壓不住,“這個……”
她轉身朝陳述白看去,“是,給誰的啊。”
“啊,還能給誰的啊?”
夏暄和轉過身去,嘴角又抑製不住地扯起,把花抱了起來,手伸進去掏了掏,“還是沒有啊。”
陳述白“嘖”了聲,“有點難辦。”
夏暄和心裡想,他什麼意思嘛,是真不記得了,還是真的讓他用了……還是說,他想著用花轉移自己的視線……
“那去後備箱找找吧。”
夏暄和還在糾結,上學經驗告訴她,一般說沒帶作業的同學,那一定就是沒做。
反正就是在扯謊。
直到她按開了後備箱的車門,緩緩升起的車蓋帶動燈光落了下來,視線探進去的瞬間,愣在了原地。
滿車的玫瑰花,金色的,紅色的,粉色的,紅白交疊的,紫色的……
她的視線已經被滿車廂的花塞滿,“陳述白,你,這些花,送我的?”
他輕輕地“啊”了聲,“這麼多花塞著你也不好找,要不從後車廂那邊進去看吧。”
夏暄和還沒從這些花海裡反應過來,手心撫過斑斕柔美的花瓣,她心裡細數著,“你說清楚啊,是不是要送給我的啊。”
她就是要一個確定的答案。
陳述白打開了後車廂門,給她讓開了一條道,“好像是在裡麵的箱子裡。”
夏暄和心頭一跳,難道箱子裡也是花嘛!
她二話不說就鑽了進去,“哪裡啊?”
陳述白抬手打開了車頂燈,指了指沙發靠背中間的地方,那是一個活動的扶手枕,夏暄和把它拉下來,黑色的皮紋上果然有一格開關。
打開蓋子的瞬間,想象中爭先恐後冒出來的花骨朵兒沒有,隻有——
她輕咳了聲,把手伸進去,拿出了當初兩人在超市裡看到的安全套……
“你、你放在這裡,萬一讓坐車的看到……”
“不會的。”
此時車門闔上,陳述白手肘撐著窗沿看她:“除了你,沒有其他人可以上我的車。”
夏暄和手心都快把那紙盒給捏皺了,“那,那些花,就是送給我的哦!”
“其實也不想送花的,畢竟你每次拿了金牌,組委會的花含金量更高。”
夏暄和聽出了他語氣裡那一絲絲委屈,抬手把扶枕塞回暗格裡,湊到他麵前看他的臉:“組委會送的花我好歹可以拿回去插花瓶,你送那麼多,我瓶子都不夠用,難道要找塊地中起來嘛?”
陳述白:“那你可以送給彆人,跳水隊不是很多人嗎?”
“不要。”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這是你給我的。”
陳述白指腹捏著她的下巴,“想不到夏暄和不僅勝負欲強烈,占有欲也挺厲害啊。”
夏暄和看著他壓下來的臉,心頭驟然烈起,鼻翼間全是花的香氣,一朵兩朵還好,多了,就要醉人的。
然而,預料中的吻沒有落下,耳邊傳來一句輕吟:“小彆勝新婚,我算是體會到了。”
夏暄和側過頭去,恰好跟陳述白的唇畔相碰,夏暄和忽然想到從前的物理考試,總是讓人計算兩顆小球相碰後的能量和摩擦力。
人們總是用理性的思維去看待世間的萬物,卻從來沒有人去計算過:如果兩顆小球愛上了對方會怎麼樣?它們不僅不會被彈走,還不會被摩擦力消耗動能,隻會在一次次的碰撞中,增加動能,愛上對方的動能。
夏暄和被陳述白抱著腰騎到了他身上,膝蓋撐在兩側沙發,她直起身的話,陳述白就會把頭仰得更高,如果她軟下去,陳述白就會為她低下頭。
她就像一個舵手,主宰著這一場碰撞,小球稍微離開了一點,對麵的球就追了上來,按著她的脖頸又揉又捏,夏暄和渾身的毛孔都在顫抖,一開一合地,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