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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 五條悟還是不得不遺憾的暫時放棄了異世界旅遊休假計劃。
“隻是暫時啊暫時!等你固定好時間線之後,一定要來接我啊!我要多去幾個世界!”
他喋喋不休地在三日月的耳邊這麼強調著,煩得正在組裝儀器的少年恨不能抄起手邊的扳手狠敲他的腦袋。
“你再煩我, 我走了就不來了!”
嚇得五條悟嗖得一下消失, 片刻後又從大門口探頭探腦地伸出一顆腦袋, 一口氣:“說好了一定要來接我不來接我就是小狗……”
“滾呐!”
“好嘞~我滾遠了~~~”聲音遙遙遠去之後, 又逐漸接近, “我又滾回來啦!”
五條悟接住小家夥憤怒丟來, 但在他來看卻力道軟綿綿的扳手, 並高舉雙手以示無辜,“有正事。”
正事?正事也不行。
在臉接憤怒的幾爪子之後,五條悟從門後領來一個看起來文靜弱氣的少年。
“這是乙骨憂太。”
他把少年往三日月的方向推了推, “我剛找到的新人。”
“要做進一步檢查?先等一會兒。”
掃一眼就知道對麵有什麼要求的三日月一秒切換成冷漠無情的科研模式,身上不知什麼時候套了一件白大褂——就在剛才, 他還穿著一件工裝背帶褲,舉著鉗子組裝儀器呢。
乙骨憂太,剛才秘密處刑地點被放出來——確切的說,隻是死緩——才見了未來的同學們一麵, 還沒搞清楚咒術高專到底是什麼, 就被領來了這裡。
在慘白的燈光之下, 他咽了口口水, 強忍住了後退的衝動。
“哈哈哈哈彆看他現在這幅樣子, 平時還是很活潑可愛的。”
五條悟拍了拍少年瘦弱的脊背, 看著不太正經, 其實也很不正經的話語卻輕鬆地掃去了乙骨憂太的不安。
“小月可不是什麼科學怪人哦!”
愉快地(單方麵)達成異世界旅遊協議之後,三日月在他口中,便不知不覺變成了小月, 聽上去實在是讓琴酒頭皮發麻,手指發癢,恨不能在那不可一世的眉心間開一個漂亮的洞,心裡才舒服一些。
倒不是說他對科尼亞克那小鬼有什麼奇怪的心思。
細說起來,多半是來自一個世界,又一起麵對了咒靈帶來的生命危險產生的吊橋效應。
琴酒心裡明白,也竭力克製。可他本來就是一個頗具責任感的人,有時候,即使知道以科尼亞克的腦子,絕對不會把自己作進必死的情況,但在這個未知的世界,他就是忍不住會多注意一點。
至於看五條悟不順眼?
純粹是相性不合。
當然,五條悟本人尤其擅長在彆人的底線上大鵬展翅,絕對占了主要因素。
畢竟,除開琴酒,咒術界好些本體正直的人愣是將‘討厭五條悟’刻進了DNA,恨不能世世代代傳下去,可見這人煩起來是真的很煩。
銀發的殺手脫去了常年披在身上的黑色風衣,長發高高紮成一豎馬尾,袖子挽在手肘,露出線條緊實、流暢的小臂,蒼白的皮膚上,還依稀可見幾道淺淺的疤痕。
剛才在理解給三日月幫忙調試儀器的他手上還殘留著些許黑色的機油,在膚色的映襯下,莫名顯出幾分屬於成熟男子的澀.氣來。
不過在場的沒人欣賞這一分美景,弱氣少年乙骨憂太更是捏了捏自己麼得肌肉更麼得線條的小臂,陷入自閉。
“學生留下,你可以滾了。”
琴酒看了眼少年,淡淡吩咐道,“左數第三間有浴室,先把自己收拾一下,再換上外間的罩衣。”
普通的檢查,校醫家入硝子那邊就能做,東京咒術高專再怎麼是後娘養的,具備的資源也不會比那些專業的大醫院差。
隻是,涉及到咒靈、乃至於咒術師所具備的咒力檢查等等,五條悟現在有了一個更專業的選擇。
“五條老師……”
少年頗有點擔憂地看著兩個身材高大,氣氛卻總有點微妙的不對頭的男子。
“嗨嗨~乙骨同學快去吧~不會打起來的哦~”
把臉上簡直刻著‘我是善人’這四個大字的可愛學生好聲好氣哄走之後,五條悟頂著琴酒滿懷殺氣的目光歎了口氣。
見狀,琴酒冷哼了一聲:“你又把什麼東西給弄了過來。”
“真是無情呢!”五條悟伸出一根手指在殺手眼前左右擺了擺,“是學生哦,可·愛·的學生!”
知道他這是警告自己身上的助教身份,琴酒低嗤一聲,不過到底沒有再反駁,默認了這一事實。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簡答地把乙骨憂太身負特級過怨咒靈裡香,在頻繁遭遇校園暴力,終有一天把霸淩四人組給塞進一個衣櫃,從而被咒術界發現的過程說了一遍。
五條悟一拍手掌,“好了,既然這裡有可愛的小月接手,靠譜的老師五條悟就要先離開一會兒啦!”
沒人理他,這個家夥照樣演得勁勁兒的,絲毫不覺得尷尬,“等會兒出任務的時候,我再來接他,就這樣。”
這回是真的滾遠了。
直接把已經開發過的能量監測儀在這個世界複製出來,順便還利用這個世界更加先進的材料、更精密的儀器改造提升了一下的三日月從儀器後麵探出頭。
“你們誰先來……哦,好吧,你先。”
乖寶寶乙骨憂太頭頂著一塊毛巾,穿著白色的罩衣,隻覺得裡麵空蕩蕩的,各種不適應。他站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
“還有,把頭發吹乾。”
被穿著白大褂的少年這麼一吩咐,他立刻恍然,忙又跑回浴室。
被那少年自帶的特級咒靈給刺激得直覺不停報警,琴酒煩躁地擰緊眉頭,伸手去摸口袋,卻發現煙草都在風衣口袋裡。
“不能偷偷出去抽煙哦!”
三日月清亮的嗓音響起,“會影響身體檢查的。”
比起乙骨憂太主要進行的咒力方麵監測,被惡魔果實改造了身體的琴酒更側重進行的,是身體方麵的檢查。
琴酒深吸一口氣:“我現在這個狀態也沒好到哪裡去。”
這倒是,少年歪頭想了想,提議道:“要不,出去走走?”
隻要不和特級咒靈裡香在一個屋子裡,就好了吧?
殺手在看得到三日月電腦屏幕的後方隨便找了一個地方一靠:“習慣就好了。”
現在給這些小孩子當助教,他還能每一次都逃避?
少年點點頭,沒什麼異議。
不一會,乙骨憂太匆匆跑出來。
“接下來……”他從垂下的黑發見看了眼穿著白大褂,被五條老師成為小月的少年,沒感覺出他說的可愛活潑,隻覺得遙遠和敬畏。
小月……?乙骨憂太完全不敢跟著這麼叫。
該怎麼辦?
“躺下就好。”
三日月頭也不抬,手指在電腦鍵盤上啪啪啪地輸入著什麼。
有指示就好,乙骨憂太鬆了口氣。
他左右看了看,發現整個房屋、或者說實驗室唯一能夠躺下來的地方除了地板,就隻剩下一大團線圈纏繞包圍著的一個圓筒形透明艙室一樣的東西。
好科幻。
流浪時曾經躲進過電影院的少年也看過幾部星際題材的電影,雖然都沒有看完,但是那幻想的世界無疑給他留下過很深刻的印象。
他小心翼翼地踩著線圈中的空隙,試圖靠近那裡。好不容易走到了休眠倉模樣的儀器邊上,他剛鬆了一口氣,卻又陷入下一個困境。
怎麼躺進去?要按按鈕嗎?不會按壞嗎?還是問問吧。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原本合攏的監測裝置突然發出‘哧——’的一聲,長長的聲音。然後在乙骨憂太驚訝又晶亮的眼神中,張開了。
簡直就和電影中一樣!
他忍不住摸摸自己的頭發,這些儀器一定很精貴,萬一他頭發沒吹乾……
“彆傻了,三日月大人發明的機器怎麼可能不考慮防水功能!”
確切的來說,防水是這款在上個世界為工藤新一服務,在這個世界主要為琴酒服務的能量檢測儀必備的功能。
工藤一旦變化,身上的汗就嘩嘩地流。至於琴酒,則是因為他的冰凍果實。
總之,光防水還不夠,必須防凍。
乙骨憂太一愣,思路突然就拐了個彎。
原來小月是叫三日月啊!
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去,然後被冰冷的機器給冰得瑟縮了一下。
猶豫了一下,少年突然問道:“那為什麼還要我擦乾頭發呢?”
原本關注著電腦屏幕的琴酒突然扭頭,看了眼躺在儀器中顯得瘦小弱氣的男孩子,隨即收回視線。
三日月用看傻麅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說什麼傻話呢,你想感冒嗎?”
對、對哦!
感受著身下源源不斷傳來的冰涼感,乙骨憂太訕訕笑了笑。
“感冒了,你所有的測試都要往後挪,我可沒那麼多時間。”
三日月的話很無情。
乙骨憂太看著臉上帶著五條老師同款眼罩的少年,突然就沒那麼不安了。
“謝謝。”
敲打鍵盤的手一頓,三日月看了躺在檢測倉內,表情很真誠的少年,嘟噥了一聲:“原來又是一個笨蛋。”
接著便昂起了腦袋,衝他矜持地點點頭,哼哼一聲,“知道就好。”
“嗯,知道的。”
乙骨憂太忍不住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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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接人去出任務,結果,來接人的卻是一年級三人組。
看著三人臉上瘀腫未消的樣子,三日月撲哧一下,正大光明地笑出了聲:“你們被裡香給揍啦!”
“你是怎麼……算了。”
禪院真希摸了摸臉蛋上已經好了很多的紅色,眼神死,“都是那個蒙眼笨蛋的錯!”
什麼都沒說清楚就把人領了過來,看見咒靈,咒術師的第一反應當然是A上去啊!
不說他們怎麼知道,這其實是新同學的背後靈?
重新換上出任務固定裝扮黑風衣的琴酒從實驗室裡走出來,不過,這回他沒戴帽子。
戴帽子可以防止頭發落在現場,也可以擋住他人的視線、模糊自己的麵貌,所以在原本世界,他習慣了走到哪兒都帶上。
不過在這個世界,需要進行高強度戰鬥,戴帽子就不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