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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瞬身術趕路是很快, 但後果就是,鞋斷了。
拎著一雙斷開的皮鞋,泉奈光著一雙腳走進三日月的基地, 臉上還帶著些許自嘲:“幾年沒和人動手, 連查克拉的控製都變粗糙了。”
瞬身術是將查克拉附在腳底, 換取短暫爆發的一種術。能學會這種術的忍者, 查克拉控製就沒有不精密的。否則, 斷的就不是鞋, 還會傷到自己的腳。
泉奈許久沒有全力趕路, 今天因為開心,難得任性一回。結果,一腳下去, 就踩斷了皮鞋。也難怪他搖頭,覺得自己太過鬆懈。
“我剛研發出新款的防護布料, 做鞋底不太適合,不過稍微改改,也不是不行。”
三日月揮舞著扳手,在普羅米修斯控製的機械手的幫助下, 組裝一張機床。小臉上蹭了好些灰也不管, 目光灼灼地盯著手裡的活計。
泉奈沒有貿然上前幫忙, 把那斷鞋一扔, 就抱胸靠在門口看他忙活。
環視四周, 這個實驗室和他上回來時見到的已經大變樣了。
原本那些他弄不懂的儀器隨便的擺著, 現在它們應該已經各歸各位。儀器之外, 還多了不少東西。
泉奈就看到,在三日月身後不遠處,一台小小巧巧的機器正在快速地來來回回, 像是在織著什麼東西,也許,就是他剛才說的防護布料?
但要是關閉機器,再把布料拿走的話,泉奈恐怕是認不出那其實就是一台織布機。
“那是我從其他世界帶回來的。”
擰緊最後一根螺絲,三日月拍拍手,把剩下的,精密度不那麼高的活計交給普羅米修斯。他轉身,見泉奈盯著那織布機看,便解釋了一句。
他從咒回世界就帶了這麼個小東西回來,那邊還留了一個大的,給學生們做製服。
“普羅米修斯說,你給組織那邊的一個殺手設置了一級權限。”
泉奈不再看機器,他在回來的路上已經聽了普羅米修斯說了大致的經過。同樣有一級權限的他,隻要問,普羅米修斯並不會隱瞞什麼。
他會問,自然不是質問,可以說,這句話聊天的意思大多問詢。雖然嘴裡總說著三日月他隨便什麼人都能拐走,但內心深處,泉奈對三日月的決定還是很信服的。
“嗯,是琴酒。”少年回想了一下剛穿越時的經曆,露出一點期待的表情,“他很有趣的。”
“有趣?”
泉奈有點緩慢地咀嚼這兩個字,心裡不相信。無他,三日月絕大多數時候的確代表著正確,但唯有在涉及人心方麵,標準就變得和常人不大一樣。
“他明明下定決心,要自己逃命了,但卻一次都沒把我扔下來,是不是很有趣!”
說到這個,三日月眼睛就開始發亮,“不是那種想想就算了,是真的很認真、很認真地這麼考慮了,然後做了決定。”
他連續用了兩個‘很認真’來表達,當時琴酒把他扔出去換自己逃命的決定有多鄭重。
“腦子和行為完~全不一致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是不是很有趣。”
“啊……果然。”
泉奈扶額哀歎一聲,他就說,明明之前還把人家當做工具人,怎麼突然又是冰凍果實,又是一級權限的。
“你很期待他做出什麼超出你意料的舉動?”
他這麼說,心裡卻對琴酒改觀了不少。
說到底,對見慣了生死的泉奈來說,有些人一邊嘴臭,一邊卻在生死危機中,將生還的希望推給平時討厭的人,並非第一次見。
尤其在以驕傲聞名的宇智波一族中,這種人出現的比例要高於其他忍族。
平時裡誰都不稀得理誰,脾氣來了,打上一架都是小事,恨不能老死不相往來,看到對方都覺得辣到自己眼睛。
每次族會都吵得泉奈眼睛耳朵一起疼,情誼?除了都姓宇智波,還能有什麼情誼。
結果在戰鬥中,一邊罵著快滾彆礙眼,一邊搶先一步拉著敵人自爆,也是這種人。
琴酒可能表現得更極端一點,但身為宇智波的泉奈還真能理解。
“這樣也好。”
他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見三日月看來,便笑著轉移話題,“再過一會兒,魔術秀就要入場了,你不是很期待嗎?”
少年也沒揪著他上一句話,頗有點意興闌珊道:“之前是有點,後來想想,他們還沒基德聰明,就不怎麼想看了。”
何況,世間最奇妙的,豈不就是之前的穿越?
連這種事他都經過了,魔術的光彩再絢麗又如何呢?
泉奈點點頭,並不意外他的回答。就像是本來很期待的甜點,結果,在甜點送上來之前,店員突然表示你中了店家舉辦的活動,所有的蛋糕任你挑選。
吃完之後,甜點依舊是那份甜點,但期待感卻是完全沒有了。
不過,話是這麼說,在女仆小姐姐端著一身‘得體’的衣物出現時,他還是乖乖地往走廊另一邊,浴室的方向走。
所謂得體的衣物,哪怕裁縫的手再巧,再考慮客人的心情,舒適程度還是沒法和他身上的短T恤,外加工裝背帶褲比的。
要說三日月的本心,自然是彆浪費這又是洗澡,又是換衣服的功夫,時間到了,隨意門一開,直接去。
但……
彆問,問就是做母親的永遠都知道怎麼製自己兒子。
出門走了一會兒,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三日月蹭蹭蹭往後倒退了幾步,扒著門框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泉奈說道:“我已經把穿越解析列為首選項目。”
說完,他就一蹦一跳地走了。
宇智波泉奈愣愣的失了一會兒神,突然一拍額頭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