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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聽到什麼了嗎?”
因為和三日月直接錯過, 服部平次最後隻好和毛利小五郎一起去探聽失蹤的門脅紗織的情況,結果,沒什麼特彆的消息。
柯南也搖了搖頭, 他摸了摸被一些歐巴桑捏紅的臉蛋,吐槽道:“與其說是打聽消息, 還不如說被迫聽了一耳朵的人魚傳說。”
說到這裡,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總覺得現在腦子裡全都是立體聲的‘人魚人魚人魚人魚人魚’, 他都快不認識人魚這兩個字了。
“我們也是, 像皮球一樣, 被踢了一下午, 整個小島都快被我們跑遍了。”
跑了一下午的服部平次心累地坐在旅館的榻榻米上,腿一伸, 兩手張開, 整個人成大字型,大喊一聲,“累死了!”
最討厭的是, 沒有什麼收獲。
“平次平次,人呢?”
隔壁房間幛子門被拉開, 沒看見人,又被拉上。
毛利蘭的聲音響起:“可能和柯南在一起玩。”
兩人在木質的走廊上跨過幾步, 刷得一下拉開門,探頭一看。
“啊,果然在這裡。”遠山和葉插著腰站在躺平的服部平次邊上, 催促道,“快點去換衣服,晚上還有祭典呢!”
“我就帶了一套衣服, 明天再換。”
黑皮少年眼睛往上一瞄,撇開臉,“胖次露出來了哦!”
“嗯?”少女一愣,再一看青梅竹馬那黑臉上的紅暈,忍不住按住製服裙的下擺,一邊尖叫一邊踩上去,“平次是色.狼!!!”
“喂喂喂,我提醒你的,好心沒好報。”
“那你也看了!!!”
毛利蘭忍不住露出揶揄的笑:“哎呀,某人說隻是幼馴染哦!”
趁著她似乎正在專心欣賞青梅竹馬之間的蓬勃活力,柯南悄咪咪地起身,躡手躡腳地意圖往外跑。
“啊啦,柯南你也是,我可是特地給你帶了和服哦!”
被腦袋後仿佛長了眼睛一般的毛利蘭給提住衣領的柯南:“……”
就是因為知道她往行李箱裡特地塞了衣服,他才想跑的。
“對了,三日月呢?”
看到原本被兩個少女牽著的少年沒了身影,柯南忙轉移話題。
“要叫三日月哥哥哦!”
將柯南放下來,牽著他的手去自己房間的毛利蘭笑眯眯道,“他似乎對巫女小姐很感興趣呢,就留在了神社裡。”
對巫女感興趣?
柯南表情古怪:“小蘭姐姐說的那是三日月、咳、哥哥嗎?”
見他乖乖地加上了尊稱,毛利蘭點點頭:“是這樣的。”
她回想了一下當時,三日月仿佛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睜開眼盯著巫女小姐的樣子,不由再次確認道,“我沒看錯。”
聽毛利蘭這麼一說,剛才被桃色新聞給糊住了腦子的柯南立刻清醒過來。
三日月腦子裡哪來的男女這根神經,會這麼盯著巫女,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柯南掙脫開青梅竹馬的手,衝回去一把拉開幛子門:“服部,走,快帶我去神社。”
被青梅磨得沒辦法,隻好起身的服部平次懵逼了一下,注意到工藤急切的眼神時,立刻反應過來。
他抄起小身板的柯南,就往外走。
“喂,平次,你要去哪兒啊!”
悶頭找衣服的遠山和葉聽見走廊上咚咚咚的快步行走聲,探頭一看,卻看見了本該在和室等著換衣服的竹馬的背影。
毛利蘭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他們去神社了,這衣服是你給服部君準備的嗎?好可惜。”
遠山和葉忙擺手:“我哪裡買得起這個貴的衣服,是靜華阿姨準備的。”她歎了口氣,抱怨道,“祭典就要開始了,這時候亂跑,真是的。”
她還答應了阿姨,要給平次那家夥多拍幾張照片的。
毛利蘭也深有體會地歎氣:“沒辦法,都是推理笨蛋嘛!”
另一邊,服部平次一邊跑,一邊問:“到底怎麼回事啊,工藤。”
突然就把他給拉了出來,當然,不用應付和葉是挺好——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換了衣服,後麵還有拍照留念一係列麻煩事。
“我也不知道,彆這麼看我。”
柯南也很無奈,虧他出發之前,還信誓旦旦地發誓,要比三日月更早一步發現嫌疑犯。
咳、咳,夢想總是要有的嘛。
但事實證明,在他還不確定是不是有案件——消失的門脅紗織也有可能是自己離開了這個島,還沒有證據證明,她一定是失蹤——的時候,那家夥已經把底給看透了。
聽柯南這麼一說,服部平次狐疑道:“這不就和工藤先生裡描述的一樣嘛,我還以為是誇張的寫法。”
還說不是《籠子裡的少年》的忠實粉絲,變小的名偵探隱蔽地翻了個白眼。
“那待會兒,你就能那是不是誇張的寫法了。”
一般人看了書,都不會把裡麵的情節當真,但親眼見過三日月推理過程的柯南卻知道,書寫得還真不誇張。
甚至,因為成書比較早,裡麵的情節更多體現的是他幼年時候的水平。
現在的話,老實說,誇張多了。
即使是唯物主義價值觀異常堅.挺的柯南,有時候都會忍不住懷疑,三日月是不是有什麼超能力。
比如他那雙一看就很不平凡的眼睛。
“我會看的。”
服部平次帶著點質疑,又帶著點偵探的不服輸,還有那麼點隱晦的期待,麵上卻假裝不在意地說道,“你覺得他是直接找到凶手了?”
“十有八九吧。”
柯南懨懨地說。
這才是他頭疼的地方,在之前一次和父母一起去了一趟鈴木老宅檢查身體之後,工藤優作和他來了一次比較深的談話。
內容主要是他堅持與黑衣組織為敵的話,所麵臨的局麵。包括且不限於黑衣組織的能量,錯綜複雜的錢權關係,還有鈴木三日月的心理傾向。
黑衣組織那個太複雜就不說了,鈴木三日月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
“老爸說,他對人的心理很感興趣。”
柯南琢磨了一下,覺得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內容,便給服部平次解釋起來。
他用詞很謹慎,每一次說得話都是在腦子裡過了幾遍才說出來,這讓他聽起來突然就變得慢吞吞的。
服部平次呼了口氣,他體力還行,但一個小學一年級的男孩子可不那麼輕,跑了這一路,他已經有點喘氣。
“他有心理學學士學位,關心這個也沒什麼不正常的吧?”
還說自己不是粉絲,你知道的太多了。
柯南無語,但還是沒有直接拆穿他,繼續解釋道:“對他來說,觀察嫌疑犯、尤其是一些犯罪信念並不堅定的嫌疑犯,他們左右搖擺的情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哪裡有趣了?
這是服部平次腦袋裡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
看到朋友不解的眼神,柯南人小鬼大地聳了聳肩:“你也這麼想,對吧?但就像你理解不了他一樣,他也無法理解我們。”
“所以,他才會有這種異於常人的興趣。”服部平次喃喃,旋即皺眉,“但這很危險。”
和犯罪分子近距離接觸,當然危險了。
就算那些人的信念並不堅定,但就像是高空落下的硬幣一樣,正反幾率都是五五開,鬼知道對方在經過一番掙紮過後,內心會倒向哪一方。
柯南翻了個白眼:“你覺得他會有正常的危險觀嗎?”
服部一噎:“好吧,是我說話不經過大腦了。”
他喘了兩口氣,在終於看到神社的大門口紅色的鳥居時,把柯南放了下來,“所以說,那個巫女小姐就是這次的嫌疑犯?”
柯南落地站穩,給了他一個‘你終於說了一句像樣的推測’的眼神。
調侃完好友,他正了正神色,不自覺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麻醉手表,道:“做好最壞的準備,要是三日月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的話,以他的聰明,一定能給我們留下線索的。”
來自大阪的高中生偵探直起腰,努力撫平剛才快步跑帶來的氣喘,做出平常的樣子來。
“也不一定就是最壞的情況……好吧,你說得沒錯。”
回想了一下之前三日月被一份甜點還有一壺果汁輕鬆帶走的場景,服部平次扭曲著臉,不得不承認,“如果對方下藥的話,沒準他真的會吃下去。”
而對於力量不足的女性來說,藥品顯然是比其他方法更有效的手段。尤其是她家裡還有一個老人,彆的不說,至少安.眠類藥物還是很好到手的。
“希望她沒有快速致死類藥物吧。”
服部平次喃喃。
兩人裝成是被毛利蘭他們派來接人的樣子,快速地穿過神社的庭院,走到供他們居住的後方。
神社靜悄悄的,隻有驚鹿在石板上一下下的規律敲擊聲。
服部平次低頭,衝柯南做了個眼色。
柯南會意,刻意用小孩子稚嫩的聲線大聲道:“三日月哥哥?三日月哥哥,你在哪裡啊,小蘭姐姐叫我們去參加祭典啦!”
沒有回應,他臉色嚴肅了一些,又喊了一遍。
這回有聲音了。
一個稍顯含糊的少年音響起:“我在這邊,你們自己過來啦!”
這聲音,聽上去像是被綁起來了?
不過,人沒事就好,一大一小齊齊神色一鬆。
心裡提起來的石頭終於落了下去,他們趕緊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然後越走,神色越奇怪。
這是客廳的方向?
難道是巫女已經走了,所以,乾脆把人綁在客廳?也對,三日月看上去就沒什麼力道的樣子,嫌疑犯不把他放在心上也很正常。
服部平次讓柯南躲在自己身後,謹慎地輕輕拉開麵前的推門。
映入眼簾的景象,叫他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怎麼隻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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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口,服部平次就知道自己是說了蠢話。
盤腿坐在案幾旁的少年看都不看他:“為什麼我不能坐在這裡?”
從服部平次身後走出來的柯南一臉無語,無奈扶額。
在這裡當然是問題,問題是……
“你也太悠閒了吧!”
服部平次指著正在消滅巫女家點心庫存的三日月,一臉崩潰。
是的,剛才他們猜測的被綁起來的可憐三日月根本不存在,聽到的含糊的聲音,完全就是對方嘴裡塞滿了吃的。
“難怪聽上去有點怪怪的。”
柯南心裡嘟噥了一聲,然後半月眼盯著悠哉悠哉好不愜意的少年,“之前沒回應,也是忙著吃東西吧!”
三日月舉起果汁:“猜對啦!”繼而話鋒一轉,把果汁湊近自己嘴邊,哧溜吸了一大口,“但是沒獎勵。”
“獎勵就算了,你沒事就好。”
柯南忍住了歎息的衝動,問道,“島袋小姐呢?她把你放在這裡,是放棄殺人計劃了嗎?”
三日月隨便拿袖子蹭了蹭臉,終於不再關注桌上的零食,看向兩個高中生偵探:“不知道。”
“不知道?!”
回過神來的服部平次整個人彈了起來,氣得聲音都變形了,“什麼叫做不知道啊!”
“就是不知道啊。”少年理直氣壯、義正言辭地說,“我又不能左右巫女小姐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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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倒是不疑有他,因為他剛才還和服部平次分析了三日月的這個破毛病,這樣的表現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他也無奈極了:“沒有什麼線索嗎?這關乎到一個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