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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和安室透順順利利地抵達了預定的目的地。
——三日月眼中的順利。
在安室透眼裡, 大概就是十分鐘一個電話的頻率,被風見裕也還有組織那邊的人頻繁騷擾。
“今天是怎麼了?”
他掛斷來自貝爾摩德的問候電話,眼光直往身邊的三日月身上飄。
“隻是拖延時間的手段而已。”
大概是零食吃飽了, 三日月罕見地沒有要求更多的甜食——雖然,安室透已經在各種莫名其妙的情況下, 許下了不少的諾言。如果換算成訂單的話,打印出來, 至少能繞整個波洛咖啡館一圈。
想到這裡, 為了保持自己的體能在巔峰時期, 而控製飲食的臥底先生目光忍不住向少年被外套遮住的小肚子看去。
真神奇,明明吃了那麼多東西,居然一點都不鼓。
察覺到身邊人眼神的三日月抬起頭, 警覺.jpg
“你在想什麼失禮的東西?”
安室透一本正經:“隻是突然覺得三日月的外套很可愛。”
是真話。
三日月懷疑地看了看他,低頭扯了扯自己的外套。
今天的外套上活靈活現地繡著好幾隻黑毛藍眼的小貓咪, 其中一隻伸著爪子專注扒拉毛線球的樣子, 像極了扯自己衣角的少年。
安室透抿唇, 艱難地忍住笑。
“嗯, 是奈奈挑的。”
奈奈?女孩子?
沒聽說鈴木家有叫做奈奈的女孩子, 是女仆嗎?
安室透腦筋快速地轉過, 拋開這些沒用的思緒, 拉開副駕駛的門:“好了, 到地方了。”
三日月嘿咻一下, 從白色的馬自達上跳下來, 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一戶建,點點頭:“是這裡了。”
少年站在原地,看看門口,突然扭頭問安室透, “有問題的話,最好現在就問哦!”
問題是有很多,‘你是不是和組織有關係’‘你認識組織的人’這些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重點在於,‘你和組織具體是什麼樣的關係’。
但直到最後,安室透混亂的大腦裡給出的卻是這樣一句話。
“剛才,三日月為什麼說‘隻是拖延時間的手段’呢?”
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這句話相當在意。
“因為是遊戲啊,太宰和我在玩遊戲。”
雖然有點奇怪,安室透嘴裡冒出來的居然是這樣一個問題,但三日月還是好好回答了。
他不知道,他的回答讓安室透渾身冰涼。
剛才過來的一段路上,他接到了組織那邊的麻煩,這沒什麼,太宰也是組織的人,就算對方身在黴國,但安室透不會天真到覺得對方就對這邊毫無影響。
真正讓他難以忍受的,是從風見裕也傳來的消息。
不,消息不是重點,重點是,傳消息的人。
風見裕也是公安一員,他的確有能力,會被選中,成為安室透的臥底聯係人。但是,他的有能力,也僅限於普通人的範疇。
總結一下,除了是臥底聯係人之外,風見裕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公安。
以及,按照規定,隻有作為臥底的他有消息需要傳送的時候,才會去聯係他的聯係人。否則,作為聯係人是不應該主動給他打電話的。
但鑒於那邊有緊急情況,他在和黑田兵衛,也就是他的上線,如今擔任東京警視廳刑事部擔任搜查一課管理官的長官通過氣之後,放下了這一份懷疑。
然後,事件被邊上順便聽了一耳朵的三日月光速解決。
現在三日月卻告訴他,這隻是他和太宰治之間的遊戲?
也就是說,太宰、即百加得已經知道了他的臥底身份?!
安室透被這突如其來的真相給石化成了一座灰白的石像。
“什麼嘛,居然提前趕到了。”
回答完問題的三日月沒注意安室透遭受的重大打擊,有點驚奇地盯著大門,然後拉著安室透,“快,快開門。”
安室透:“……”
還沒等他說什麼,拉著他的少年還賊兮兮添加要求,“不能發出聲音哦!”
這個容易。
具備開.鎖這一項技能的安室透不知道從哪裡摸出兩根鐵絲來,捅進鎖眼中,手指靈巧地懂了兩下。
一聲細微的‘哢噠’聲,表示大門已經被打開。
曰本的一戶建委實不是什麼大而寬敞的彆墅,情人小姐所居住的這一所更是如此。
這個居所的內部裝潢就像是外麵一樣老舊,也就意味著,從玄關到裡麵的客廳,完全可以一目到底,毫無遮擋。
琴酒:“……”
中原中也:“……”
安室透:“……”
唯一開心的,大概隻有三日月本人。
他相當沒禮貌的沒有換鞋,但想來,已經被兩人踩過的地板估計也不介意多兩個人踩上去,再者,被一頭銀發看著就不是好人的高大男人逼問的情人小姐恐怕也沒有這份心思去關心自己的地板。
“琴酒!”
他一路咚咚咚地奔過去,完全無視銀發殺手麵無表情的威懾,以家養小狗看到主人的熱情架勢,直接撲了上去。
有那麼一瞬間想躲,但是,躲開後,無非是把中原中也的異能力暴露在波本眼中,短暫的時間內這麼考慮過的琴酒隻能站在原地,任由少年掛在他的脖子上,被迫蹭了一個貼貼。
這個場景簡直就像是捕獵前的銀色狼王身上掛了一隻黑色的小奶貓,未免有點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