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種小手段有沒有用……
看現在坐在他車裡,還一臉氣哼哼樣子的少年就知道了。
倒是聽說那段時間黑麥運氣非常不好,出門必遇紅燈,愛車停路邊超過三分鐘絕對會被拖走,用慣了的武器突然缺子.彈,訓練的時候場景模擬莫名花屏。
不知道黑麥是怎麼想的,但是琴酒代入自己設想了一下這樣的情況,然後深刻地覺得坐在後座的少年實在是個天大的麻煩。
不養還不行。
琴酒剛準備讓伏特加開車,就看見坐在後座上的少年正扒著車窗盯著外麵看。他瞄了一眼,就看到一個大概是剛從遊樂園回來,手腕上還係著一隻氣球的小孩子正舉著一隻大得能罩住他臉的棉花糖舔得起勁。
再瞄一眼,確信了,組織的科尼亞克,真最珍貴的寶物那張臉明晃晃寫著羨慕。
對一個有棉花糖可以添的小屁孩。
還使勁瞄他。
預感未來日子不怎麼好過的琴酒暗暗歎了口氣,掏了掏口袋:“先用這個墊墊,回頭帶你去便利店。”
三日月探頭一看,是一條巧克力。包裝黑乎乎的,一看就沒加糖和牛奶的那種。
立刻嫌棄地縮了回去。
“不要。”
銀發殺手心平氣和,將應急用的巧克力又往車後座伸了伸:“隻是70%的可可,還是有甜味的。”
耐心地舉了半天,後座上終於伸出一隻爪子,嗖得一下將巧克力接了過去。
琴酒恍惚覺得自己在和貨真價實的小動物建立初步的信任關係。
等到了他的安全屋,那種既視感更強烈了。
伏特加有自己地安全屋,在半路上就被放下去了。現在他們待的,是琴酒的據點。這裡有獨立的訓練室還有坐臥起居的套間,位置隻有他和偶爾過來的伏特加知道。
現在還多了一隻貓。
從酒櫃裡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銀發殺手看著少年這邊走走,那邊看看,就連洗漱室都要打開探頭掃一眼。
像極了剛換了地方,開始熟悉新環境的奶貓。
三日月知道自己被當做貓來養了嗎?
當然知道啦!
不過,也沒什麼不好。
訓練室有散亂的訓練器材,他稍微估算了一下,就算出了這個臨時飼主的身體素質——有一說一,這樣的數據就算放在職業搏擊方麵都是頂點的優秀了。
實戰的話,更不用說了。
難怪才過了十來年,他一個年輕人就越過一大群大叔成為了負責整個曰本地區行動組的掌控者。
“你挺厲害的嘛~”
看過訓練室後,三日月走進客廳,左右看看,這種地下訓練室就彆指望陽光豐富了。但好在,沙發還不錯。
他一屁股坐下來扭了扭,覺得柔軟度很不錯,立刻滿意地宣告:“以後這就是我的地盤了。”
被搶走了最喜歡沙發的琴酒挑了挑眉毛。
如果可以的話,他現在很想拎著他的脖子直接扔出去,然後關上門。
“我餓了,想吃手作曲奇,還要熱熱的奶茶。”
少年翹著鼻子,衝他喵喵叫。
自動將麵前人帶上貓貓濾鏡之後,琴酒覺得心情立刻變得平和許多。
並掏出手機看了看,還有什麼人能夠勝任飼主的角色。
反正他肯定不行。
“彆想啦,現在除了朗姆,還有貝爾摩德,誰都沒法接收我的。”
已經掏出電腦來,正在劈裡啪啦打著什麼的三日月頭也不抬,打消了某人試圖將他踢出去的念頭。
“我不喜歡朗姆,貝爾摩德也是。”
琴酒抓著手機想了想,艱難地承認,還真是這樣。
剛出了飼主變臥底的意外,就算三日月本身並不在意——他更關心飼主在家政方麵的專業程度——那一位還不至於心大到讓不明人物接近組織的寶物。
這裡的不明人物,是指所有非根正苗黑,半途加入進來的成員。
但老實說,琴酒很懷疑,三日月其實早就知道蘇格蘭威士忌的臥底身份,隻是被糖衣炮彈給徹底腐蝕了而已。
設想一下,科尼亞克再一次遇到一個家政一流,還和蘇格蘭威士忌一樣,對他有著無儘的耐心,什麼離譜要求都答應的臥底。
科尼亞克很有可能,不,琴酒確信,這家夥絕對會什麼都不說,安心享受照顧。
“隻有外賣。”
發現的確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寄養,琴酒妥協了,冷著臉道。
就在一周之前,還在享受蘇格蘭威士忌各種按照他口味定製的手作甜品供養的三日月從電腦上抬起目光看了看銀發殺手的冷臉,抽了抽鼻子。
他好想蘇格蘭威士忌哦。
琴酒:……等等,他是不是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