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佬終於對這個詞有了切身的感受。
當年去納克斯沒有這種感受,當年乾翻趙家也沒有這種程度。
此情此景,此時此刻,李澤庭隻覺得整個世界都是美好的!
他看著張雲清也不再覺得她對吳鈞好了,離婚了,當然不能再打電話!打什麼電話!
他本來是站在那裡的,此時就坐了下來,看著張雲清,抑製著自己。
不能笑!
一定不能笑!
不能亂說話!
一定不能隨便說話!
他這麼一副欲言又止的架勢,就讓張雲清誤會他大概是想安慰她,而又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她咳嗽了兩聲,又去拿自己的口罩,她的口罩是剛才讓大夫看喉嚨的時候去掉了,之後就有點忘了,這時候一咳嗽才想起。
李澤庭道:“彆戴了,屋裡悶。”
張雲清搖搖頭,李澤庭又道:“這種流感,身體素質好的,都抗過去了。”
言外之意就是自己身體素質杠杠的,張雲清覺得好像不能懷疑老板,猶豫了一下,就又把口罩放了回去。
她想了想,正要再讓李澤庭離開,那邊李澤庭就讓人送了杯熱水進來。
在醫院裡這麼久,身體其實已經暖和了,但捧著茶杯,看著嫋嫋的白煙,還是有一種溫暖的感覺,隻是又有一種莫名的心酸,她吸了口氣,看向李澤庭:“多謝師兄。”
進了雲騰,她就改口了,這一刻卻是真的感
激。
當然,一直都感激,不過過去就是自己受了大人物的照顧,而這一刻,是感受到了一種兄長的關懷?
張雲清也說不清,她獨生子女,雖然有表兄堂哥之類的,關係卻都淡。彆說什麼護著她讓著她了,她住院他們都沒出現過,有一個堂兄,小時候還經常欺負她。
李澤庭被他們L大這麼多人叫師兄,真是大師兄!
她這一聲帶著感情,神態裡明顯親近了不少,李澤庭隻覺得渾身的每個細胞都是舒坦的。
他也知道張雲清應該是沒有彆的意思,但,她都離婚了!
離婚了!
李大佬現在覺得世界上最美妙的,就是這三個字了!
人類發明了離婚,真是太棒了!
國家允許離婚,真是太好了!
離婚成為常態,真是太應該了!
他知道自己現在思想有些太跳脫,不過……他不說出來就好了。
所以當下就是點點頭。
張雲清想了想道:“師兄,那個……我沒事的,那個,您忙吧。”
千萬彆聽到她說離婚了,就覺得應該陪陪她,真不用!
“……沒事。”說完又加了一句,“我也沒什麼事。”
張雲清對這話有些懷疑,她進雲騰也有半年了,知道這位老板一般沒事是不出雲騰的,把宅這個字演繹的出神入化清新脫俗。人家宅是下了班回去宅,他是下了班如此,不下班也如此……嗯,就沒有什麼上下班的概念?
那他這離開雲騰,就應該是有事了,那現在這是實情辦完了?
她想著,也不好問,隻有繼續表明自己很好:“我過去和朋友開玩笑,說最好的狀態就是離異有娃,我現在,也算達到了,其實挺好的。”
李澤庭覺得其實不是太好,但一時也不好同她說,想了想:“怎麼回事?”
張雲清喝了口水,皺起眉:“好像是沒什麼事,好像是我太計較了。不怕您笑話,我剛才還在想,是不是做錯了。”
李澤庭把那一句離的對吞回去,慢慢地開口:“總是,有點事的。”
張雲清笑了:“如果我不在意就好了……那樣我們也許就不會離婚了。”
她嘴角帶笑,眼圈則紅了,察覺到自己要失態,她連忙長吸了口氣:“不好意思師兄,生病人就有點脆弱。真沒什麼事的,那句話是怎麼說的,生老病死,不包括離婚。就是離婚了嘛,以後一個人想做什麼做什麼,挺好的。”
李澤庭心說一個人有什麼好的,但這個時候當然不能這麼說,就道:“好好休養,把身體養好再說彆的。”
他說著,站了起來:“我留下一輛車,一會兒讓他們送你回去,我還有個飯局,再不去就晚了。”
他雖然剛說完自己沒事,但這個時候張雲清當然不會覺得他在找理由——前一句才像假的,這真有事才是真的。
其實李澤庭哪有什麼事,不過是覺得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
雖然他十分渴望十分想要,甚至想著他們都
不要離開,就在這病房裡呆著就行了,但他也知道自己要離開了,再不走,他不知道自己會說點什麼出來。
他現在腦子十分不清楚,什麼亂七八糟的念頭都往外鬨,甚至想給民政局辦離婚的人發獎金!
必須離開!
反正,反正張雲清已經離婚了!
想到這裡,他的嘴角又想往上翹,連忙低了一下頭。
張雲清要起來送他,他按了下她的肩,走出房門,隻覺得空氣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