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很安靜。
整套房子,大多花崗岩,這書房裡,則是鋪了地毯。
應該是為了吸音。
厚厚的地毯,踩下去甚至有往下陷的感覺。
窗簾是拉住的。
四麵牆的書櫃從下麵一直樹到上麵,不過因為空間足夠大病不會讓人覺得壓抑或擁擠。
房間很暖和。
張雲清穿著旗袍,也絲毫沒覺得冷。
這一刻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人家什麼劉墉啦紀曉嵐啦陪皇帝下棋陪的下功夫那是職業需要。
李澤庭和她下棋這麼下功夫……
難道是習慣?
李澤庭看著她微笑:“我怎麼照顧你了?”
他問的溫和,卻特彆的自然,就仿佛張雲清理解有誤似的——嗯,張雲清也真的懷疑是不是自己自戀了,也許這就是大佬的處事態度?
就是讓你覺得如沐春風,就是讓你覺得舒服親切,就是讓你覺得興奮幸福?
張雲清也不知道說什麼了,眨巴了下眼,隻有感歎:“老板,你真厲害。”
這一句真的是發自內心,李澤庭雖然天天受人恭維,這一句也是受用的。
他沉吟了片刻:“玫瑰茶好嗎?”
張雲清一怔,連忙點頭。
他們剛才下棋的時候,有人進來送了茶水,不過兩人正廝殺的厲害,誰都沒有去碰。
此時水自然還是不涼的。
李澤庭拿起水壺,打開一個罐子,夾了兩朵玫瑰。熱水衝下,玫瑰花展開。
綠色的杯子,紅色的花瓣,非常漂亮。
張雲清受寵若驚,連忙雙手接了。
李澤庭笑笑,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他的卻是綠色的葉子,張雲清看了一下,覺得應該是薄荷。
“二十……四年前。”待張雲清喝了一口茶,李澤庭慢慢地開口,“我去過一次D市。那一次,我考砸了。我從小到大……從小學到大學,或者說從幼兒園開始,嗯,那時候沒什麼考試,不過有做手工,我們那時候還要做針線活。”
張雲清瞪大了眼,李澤庭笑笑:“還有織毛衣。”
張雲清眼瞪得更大了。
“你們沒有嗎?”
張雲清搖搖頭:“我,我沒有上過幼兒園,我媽媽擔心我上不了廠裡的小學,一早就把我塞進去了。”
李澤庭點點頭,這一點他當然是知道的。
命運就是這麼奇特,如果張雲清不是提前上了小學,那他們的時間就完全錯開了,此時,自然也不會在這裡說話。
不過張雲清現在可沒這個感歎,她現在好奇死了,李澤庭真的會打毛衣嗎?做手工什麼的能理解,大象早先還做呢,但針線活……那時候的幼兒園這麼生猛嗎?
李澤庭看了她一眼:“我針線活不錯。”
張雲清差點嗆住。
李澤庭一挑眉,她連忙點頭:“我相信。”
李澤庭笑笑:“我大概是那種比較會考試的人,很少考第二,基本都是第一。”
張雲清連連點頭,李澤庭的卷子早先被扒出來過,絕對的學霸,得到了眾多杠精網民們的稱讚。
“而那一次,我都不知道是第幾了。”說到這裡,他一笑,“我考砸了,我這一生,就考砸過那一次,卻是在高考上。”
張雲清不知道說什麼了。
李澤庭考砸了才淪落到他們L大,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
在這之前他是學霸,在這之後他也是學霸。
但那一次,他真的考砸了。
關於他為什麼考砸,有很多版本,有陰謀論說他遭遇了陷害;有愛情論,說他是為紅顏;有陰暗論,說他心理素質不行。
嗯,最後一個最受人鄙視——這心理素質還不行,那要什麼樣的心理素質?
流傳最廣的是愛情論,特彆他那大學女友還漂亮的不像話,她早先見過,長得什麼樣子,已經有點忘了,就記得漂亮,漂亮的不像話。
前兩年流傳過一張照片,雖然是彩色的,卻是那個年代的照片,沒有任何修飾,可還是漂亮。
她當時見了就覺得比記憶裡的還漂亮。
嗯,就因為這個顏值,她就站了愛情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