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還沒來的時候,張雲清就在想怎麼應付這個問題了。
她倒不是想瞞著劉靈,而是她覺得這事很有些一言難儘,還很有點玄幻——其實她現在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腦袋摔傻了,以至於產生了什麼幻覺。
所以此時就先歎了口氣:“我其實也不是太清楚。”
劉靈一怔,看了看旁邊的錢多多,又看了看她,錢多多一笑,站起來向外走去:“我去吃點東西,你們兩個聊。”
她說著走了出去,同時帶上了門。
“她是……”
“她姓錢,說自己叫錢多多,我剛才一睜開眼,就看到她了。”
“啊?”劉靈一怔,“看她這樣子不像是這醫院的啊。”
“應該也不是。”
“那是……”
“好像是,咱們師兄找來的。”
“咱們,師兄?”劉靈更驚訝了,還有點糊塗,不,她現在覺得也許是張雲清糊塗?
她剛才對錢多多的猜測有這麼兩個——一,政府那邊的,畢竟張雲清是在派出所摔傷的,所以政府覺得有責任照顧好她?當然這有點說不通,政府那邊就算要安排,大概率也是公立醫院,彆管是三甲還是三乙,再沒可能來這種私立醫院;
二,那就是那個叫什麼劉青葉家的人——想到自己竟和這麼一個女人一個姓,然後還和同一個男人交往,劉靈就有一種惡心反胃的感覺。不過再惡心,她也覺得這個猜測是相對靠譜的。不是有什麼受害者原諒,被告就能減刑嗎?這個劉青葉傻,但家裡也許有清醒的,就想著討好了張雲清,讓她出諒解書?
而現在張雲清給她來個他們師兄?
這、這扯的有點太遠了吧。
“你也覺得不太可能是吧?”張雲清有種找到知己的感覺,“我也覺得不太可能。”
劉靈看著她:“老六,你量溫度嗎?”
張雲清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你是不是還有點發燒啊,你這話有點不是太能對的上啊。”
張雲清心想這算什麼,我還有更多對不上的,說出來你不僅要懷疑我發燒,簡直要懷疑我精神上出問題了!
劉靈見她這個樣子,就覺得她還是腦子不太清楚的關係,雖然還有一大堆的疑惑,但她現在看樣子還好,就覺得也不用急著問了。
她不問,張雲清自然不會主動說,連忙表示自己這邊也沒什麼事,打發她回去。
劉靈一開始不願意,想著留下來照顧她,張雲清怎麼敢讓她留下?好說歹說,最後說到她折騰了一夜,留下來還不知道誰照顧誰才算把她勸走。
而她一離開,張雲清就想著自己最好也早點離開。
偷溜很有誘惑力,但不說可執行度有多少,就是她能溜到哪兒?
那就是表現的好一點,讓醫生覺得可以讓她回去了?
她正想著,包裡的手機就一振,她拿出來一看,不由得再次揉了揉眉心,
是吳鈞給她發的:“你在哪兒?”
她想了想,打了個問號發過去,然後手機立刻就響了。
張雲清很有以頭搶地的衝動——她手賤什麼啊!
有心假裝不方便,再想想沒什麼意思,到底按下了接聽,那邊立刻傳來吳鈞的聲音:“雲清?”
“嗯。”
“你……”吳鈞遲疑著,張雲清等了片刻,“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就是,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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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也沒什麼,就是我的任命下來了……”
“恭喜!”
那邊吳鈞一笑:“真要說恭喜的話,應該是我恭喜你吧?你那天說中了一套房子,我還以為是你開玩笑,誰知道是真的。”
“假的。”
吳鈞一怔,早先張雲清對他說自己中獎的時候他真沒在意。他們夫妻這些年,誰什麼情況還不清楚?他有時候買個彩票還能中個零星小獎,張雲清那真是五塊錢都難。
不過他朋友圈裡,也有在雲騰工作的,特彆是他的同事裡更有,今天就有人拿著圖片來問他,說那個中大獎的好像他前妻。
是的,前妻。
吳鈞根本沒想過要暴露自己和張雲清離婚的事,不僅是他,他們家都沒想過,連自家這邊的親戚都瞞的緊緊的。
他的事剛爆出來的時候,吳媽媽真是拿起了掃把,把三十年沒有用過功夫,又一次在他身上施展了一遍。
吳爸爸也是少有的開罵了。
但不管吳家夫妻怎麼收拾吳鈞,對於隱瞞這件事卻是達成了一致,而且對於複婚也是肯定的。
但吳鈞到底是體製內的,現在雖然不用離個婚還要打報告,但上級要調查也不可能隱瞞。
倒不是故意針對他,畢竟他要提拔了,就重新填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