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鈞失魂落魄的時候,張雲清……
嗯,還真沒有多難受。
她本來也是心如刀割。
她在吳鈞麵前表現的鎮定,很大一部分是因為習慣。
早年她父母吵架摔東西,她一開始也驚慌失措哭泣哀求,後來發現不僅完全沒用,還往往火上澆油,就開始學著控製自己的情緒,哪怕控製不住,也儘量控製自己的表情。
心中再害怕再焦慮,也隻是咬著牙握著手。
後來她工作,做書麵上的還好,有時候還要做口譯,更需要鎮定,哪怕是沒聽清,哪怕是不知道,也不能先慌了。
所以她剛才雖然鑽心的疼,心中更是各種情緒翻滾,麵上也沒有顯露。
她說到超市,其實就是想找個地方放鬆一下,但還沒走到電梯裡,劉靈的電話就來了。
這幾天,劉靈天天是想來照顧她,而她天天是趕她的。
先不說她不需要照顧,就算需要……她也不想讓劉靈來啊……好吧,她如果真需要那種貼身照顧,大概是出不了院?
要說這好像不是什麼丟人事,但在她的感覺裡,總覺得這事玄幻的有些詭異,反正是能瞞著就瞞著的。
劉靈來不了,幫她訂了幾次大餐,再見她一個人也真沒事,也就不再要求過來,不過每天很熱衷於給她打電話發語音,乃至聊視頻。
這一點她也不排斥。
一來她也沒什麼事,二來,她知道劉靈其實也想找個人說說話。
劉靈雖然表現的對那個老海咬牙切齒——她也相信她是真的不會再想和那個老海怎麼樣。
心中,也是傷的。
比起她,劉靈可以說各種感情都經曆過,但真正讓她想結婚的沒幾個,特彆是這兩年,時間越緊迫,她越不敢隨便點頭。
“賭不起了!”她們一起吃飯的時候,劉靈曾這麼歎息著,“我要年輕十歲,還能賭一賭,賭輸了大不了重新再來,現在,我是隻能贏了……最起碼不能輸!”
因為有了太多的資源,反而不敢隨便訂下了。
倒不怕對方貪圖自己的好條件,卻怕對方有歹心。
還沒結婚,就要有這些顧慮,真的在一起了,日子又要怎麼過?
不是說就非要多有錢工作多好的,而是,人品道德是能偽裝的,就算是劉靈,也不能保證自己不看走眼。
而那條件和劉靈差不多的呢,就算不追求年輕貌美,大多也追求溫柔小意,對劉靈是欣賞乃至喜歡,可要娶回家……
劉靈的那個律師朋友老薛,她不是太熟悉,但也一起吃過飯,飯桌上那人就借著酒意說:“小劉啊,你就在男人麵前裝點溫柔怎麼樣?你這麼強,男人很有壓力的啊。”
“老娘夠能裝了!”
……
…………
當時劉靈也是有點酒意,指著她不服道:“我不比老六裝的像?”
“人家雲清那不是裝
的。”
“你這是雙標。”
“但人家嫁出去了!”
“我要是男的,哪輪得到吳鈞?”
……
“我就這樣,還能裝一輩子嗎?他要一開始都不能接受這樣的我,以後就能接受了嗎?”
“你先讓他一開始接受了,之後他也就隻有認了。”老薛咕噥著,但也沒有再說什麼。
那個老海,可以說這些年,最讓劉靈有感覺的。
有感覺到可以不在乎他沒有穩定的住所,可以不在乎他沒有任何積蓄,有感覺到願意來賭上一把。
結果,不僅輸了,還輸的狗血加惡心。
劉靈這不僅是傷心,恐怕更要吐血。
而這些事呢,她還不能對彆人說,哪怕是對彆人罵老海,也不好罵。
所以她願意來找她說說,她也不排斥。
劉靈倒也不光找她罵老海,還向她彙報後續。
什麼那個女的已經被起訴了;
什麼那個女的在看守所裡咬出了老海;
什麼老海現在犯了流氓罪,也被拘押了。
“流氓罪???”她聽了一怔,“現在還有這種罪?”
“有啦,不是這個名字,但就是這個性質的了。那女的說老海強、奸她了。”劉靈說這一句的時候樂不可支,她也瞪大了眼,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那女的,不是很愛那個老海嗎?咦,你當時就不該叫老海,這不海王嗎?”
“屁!”劉靈笑罵一句,然後道,“要說也是很愛的,我一開始可沒找她麻煩,是她自己跳出來的。她腦殘是腦殘,對老海也是真愛。”
“那這怎麼又說上強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