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福哪知道媳婦是什麼,他壓根不知道來來在說什麼,所以沒有理會來來。
他隻是覺得來來很活潑,性格很好,也很照顧他,會把他的好東西分享給自己,這樣的來來是他在基地沒有遇到過的,他甚至會想,如果來來一直跟他住在一起就好了,他們可以永遠是鄰居。
但他不知道媳婦的意思,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被來來給羞到,這簡直就是讓福福沒臉見人的事情。
大概是這樣,按照福福的性格,如果真的知道媳婦是什麼意思,一定會和來來保持距離。
好在他圓頭圓腦的樣子比較呆,更不會去想來來的話到底意味著什麼。
這邊來來和福福相處地還算好,另一邊真真也經常遇到呆呆,遇到呆呆後,真真總會開導他很多,希望他不要因為畫畫而總是陷入這種困境裡,熊活一世不容易,一定要為自己著想才行。
真真是個很現實的動物,他經曆了這麼多,每一次都隻想過好自己,保護好自己的一家,這就夠了,可是每一世總會有那個幾個比較糟心的親戚或者朋友。
這一世的畫畫和呆呆算是你童年最好的夥伴了,除了媽媽之外,這兩個夥伴基本上伴隨著他的成長,所以沒法放著呆呆不管。
這隨著結合熱期的臨近,真真還是比較擔心呆呆,他希望呆呆能看開點,接受這樣的自己,也接受這樣的生活。
每次出來曬太陽,真真都會靠近他,和他說很多話,呆呆就安靜地聽著,偶爾啃啃竹子。
幸幸在爸爸身上爬上爬下,一刻也不離開爸爸,呆呆看著他,眼神裡好像充滿期待。
真真把幸幸抱起來,感覺這家夥又重了很多,六十多斤了吧,真真抱著他都感覺有點吃力。
呆呆看著幸幸半天,有點猶豫地張了張嘴,想問真真自己能不能抱抱幸幸,但欲言又止。
他從來都沒有抱過自己的第一個孩子,他在哪裡都不知道,他是否活著也是個未知數。
呆呆對那孩子有愧,這些天聽了真真很多話,他也想通了一些事情,他想見一見那個孩子,跟他道歉,但始終都沒有機會。
呆呆繼續啃著手裡的竹子,看起來安靜極了。
真真問呆呆:“這兩年易感期你都是怎麼過的?”
呆呆思索一會兒,回答真真:“打抑製劑,因為我拒絕所有的大熊貓靠近,不願意和他們再生崽崽,所以隻能靠抑製劑過了,我不喜歡崽崽。”
真真點頭:“這樣也好,最起碼痛苦是一時的。”
呆呆點頭:“也還好,打了抑製劑,我覺得痛苦了,才知道自己還活著,這樣的日子過得很無趣。”
真真安慰他:“會好起來的,呆呆,你的福氣在後頭。”
真真發現呆呆看幸幸的眼神了,胖娃兒幸幸在爸爸身上爬上來爬下去,六十多斤的體重,著實讓真真吃不消。
但真真疼愛幸幸,任由孩子在他身上作威作福。
見呆呆總是看幸幸,真真問呆呆:“你要不要抱抱他?”
呆呆一愣:“可以嗎?”
真真回答:“當然可以。”
幸幸拿著竹子的那隻熊掌有點抖,但很快他的身體遵從了他的心理召喚,放下竹子,試圖去抱抱幸幸,但幸幸害怕,被呆呆碰到之後,一整個圓滾滾都藏在了爸爸的肚子上。
真真撫摸他的圓腦袋:“沒事的,讓呆呆叔叔抱抱你啊,我在這裡,他不會傷害你的。”
幸幸害怕極了,畢竟除了被人類飼養員奶爸抱過之外,他就從沒讓不認識的動物抱過。
幸幸有點害怕,真真伸手把他推到呆呆那邊,呆呆低下頭用嘴碰了碰他,始終沒抱抱他。
毛茸茸的圓滾滾團子,已經兩歲多了,他不小了,但還是很可愛。
相比於他們成年熊貓的體重,幸幸還是個小可愛。
即使這樣碰一下,呆呆都覺得滿足了。
他記得他生下那個孩子的時候,那孩子全身沒有毛發,長得很醜,原來經過時間的雕琢,幼崽會變得越來越可愛。
呆呆並沒有抱幸幸,幸幸趕緊又爬到了爸爸懷裡,真真抱住他,溫柔地撫摸他:“被叔叔抱抱又沒什麼,你害怕成這個樣子。”
幸幸在爸爸懷裡哼唧一聲:“爸爸你不愛我了,萬一叔叔把我抱走了怎麼辦?”
真真也是無奈地笑。
呆呆也覺得開心,幸幸讓他覺得心裡舒朗了很多。
他想了想會兒,跟真真說:“真真,我突然又想生一個崽崽了。”
這倒是真真沒想到的事情,他一愣,問呆呆:“你認真的?”
呆呆點頭:“我覺得你說的都很對,我對不起老大,在他生下來之後就沒管過他,我生他的時候很痛苦,又加上那時候在恨畫畫,所以從未體驗過養崽的快樂,我覺得崽崽應該能夠治愈心靈吧。”
這倒是實話,圓滾滾的毛團子雖然有時候不聽話,但更多的時候,他們的行為和舉動都會讓家長感覺到溫馨治愈。
真真沒法給呆呆更多的建議,隻說:“你若是不覺得痛苦,想要的話,就生。”
呆呆點頭:“希望我也能學會當一個合格的爸爸。”
真真點頭:“會的,呆呆,你以後一定能當一個合格的爸爸。”
呆呆生福福的時候,疼了三天,那三天讓他生不日死,他一直都記著,但這次他鼓足勇氣,隻是想體驗一把正常當爸爸的步驟,他想養崽崽了。
對於老大而言,他不是個合格的爸爸,他心存愧疚,但已經無法彌補,孩子已經長大了,三歲了,這三年,他甚至都沒有給過他一點關愛。
這是已經注定的遺憾,時間不能倒流,也無法給他這個補償的機會,如果有可能,他寧願倒退回三年前,給老大一個完整的家庭和童年。
所有的大熊貓爸爸或者媽媽都是獨自帶崽,所以對於崽崽而言,他們完整的家庭就是有爸爸或者媽媽帶,一個就夠了。
想到這個,呆呆就覺得心裡刺痛,當年如果不是畫畫,他肯定會對老大好吧。
說到底是他太脆弱,沒有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他以為和畫畫的情誼怎麼說都深厚,但畫畫的行為讓他想錯了。
今年結合熱期,就隨便找個順眼的大熊貓生一個吧。
隨著繁衍季節的臨近,奶爸們對基地的大熊貓們觀察格外嚴格,這關乎著下一代圓滾滾的數量。
真真和呆呆的距離並不遠,他們這些成年的大熊貓,住的都是獨居室,不會成堆住在一起。
尤其是懷孕之後,還要帶崽,那就更需要一個安全安靜的環境,所以獨居室最好不過。
真真正在帶幸幸,所以大家認為他今年的結合熱期應該不會來,這倒是沒什麼問題。
但是冷哥就不一樣了,他成了各種配種大熊貓當中的預備選手,如果那些大熊貓不行,那冷哥是要上的。
人們都對冷哥充滿期待。
“他可以讓真真一年生一個,足以見得他的勇猛,其實我覺得讓冷哥作為配種熊貓會更好。”
“基地那麼多alpha,都需要度過結合熱期,怎麼能讓冷哥單獨受累呢?而且很多Omega和母熊貓很挑對象,等他們看不上了,再讓冷哥上也不遲。”
“真真應該不會介意吧,畢竟他隻是一隻大熊貓,並不會有什麼情緒吧?”
“誰知道呢,如果相中了,那誰在意都不好使啊,真真又在帶崽,他總不能看著冷哥待在園區受委屈。”
“冷哥還是很強的,我最看好他了,希望回國之後的第一個繁衍季,他能愉快度過。”
“期待吧,今年的收獲一定頗豐。”
大家都很期待冷哥這一年的表現,畢竟繁衍季節,以往他在國外的時候,每次都隻能靠抑製劑過,因為真真不想生,還在帶崽,結合熱期也不來。
這就是讓熊傷心的事情了,但國內就不一樣了,這基地有很多大熊貓都在等著寵幸,冷哥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而冷哥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命運會被安排成這樣。
他周圍的哥們都告訴他,繁衍季一來,他們一群哥們都要帶去跟Omega或者母熊貓相親,相中了的才能進行繁衍行為,相不中就隻能再次回來。
冷哥想著,他到時候一個都相不中就好了,但哥們又告訴他:“你不相中的話,結合熱期要怎麼辦?打抑製劑真的很痛苦,如果你能忍受抑製劑的痛苦,能忍住不對那些Omega下手,那你倒是可以選擇忍一忍。”
冷哥想著,他這幾年不就是這樣過的嗎?真真在帶崽,也不想生了,冷哥也就隻能靠抑製劑過活,他的結合熱期一年一來,總不能因為真真不讓上,他就硬來吧?
他還是選擇打抑製劑,在痛苦為真真守身如玉和舒爽自己之間,冷哥選擇前者,他答應過真真,絕不背叛真真。
不然他們這五年的情誼就真的煙消雲散了,那是一件讓熊貓傷心的事情,反正大熊貓都一樣,真真還是冷哥自己選的媳婦,那自然比任何熊貓都讓冷哥開心了。
繁衍季如期而至,在春季的末尾,夏季的初始邊緣,已經有大熊貓前後都陷入了結合熱期。
冷哥看著周圍的哥們一個個都被帶去相親,已經有兩三個相親回來了,他們高調地炫耀著自己的豐功偉績,樣子有點憨憨地可愛。
他們住的也不是獨居室,也是用柵欄隔開的通室。
左右的鄰居都給冷哥分享自己的實戰成績。
左邊的哥們說:“我一出手,那必須要拿下的,十四分鐘的時長,簡直讓那家夥為我匍匐,我敢保證,他一定會生我的崽崽,這已經是我第二次出征了。”
右邊的哥們說:“才十四分鐘,我有十五分鐘,時間越長,越有希望,這將是我的第四個崽崽,這個基地已經有四隻熊貓給我生崽崽了,真驕傲。”
冷哥趴在冰涼的地板上,一言不發。
他不知道這有什麼好比的,他隻和真真生了兩個崽崽,發生了三次繁衍行為,每一次時間還都比較長久,真真都受不了,每次都哭。
想到這個,冷哥就覺得身心躁動,他好久沒和真真做一些愛做的事情了。
一來真真怕疼痛,冷哥也怕他懷孕,所以不敢。
二來真真這兩年結合熱期也不來,這玩意不來的話,承受會比較痛苦,所以冷哥隻能忍著,隻能用抑製劑來讓自己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