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讓印的!休想我掏錢!”
蘇渙語重心長地說道:“我這也是為你打算,你看你高不成低不就的,什麼都會一點,什麼都不精,以後你打算走什麼路子?我看你這書寫得還有點水平,才托人找關係幫你把書印出來賣,幫你把名氣打出去。”
蘇輅嘀咕:“我要名氣做什麼?又不能吃又不能換錢。”
蘇渙橫他一眼,耐心地給他解釋:“隻要你的名氣起來了,將來你去應試就算考得一般,考官們核定名次時興許也會給你個不錯的排名;就算你不想去應試,回頭你的名聲傳到京中,官家說不準會親自召見你,直接賜你個同進士出身,這對你來說也算是一條很不錯的出路。”
蘇輅一聽,眼睛頓時亮了。
不用考試就有官當,還有這種好事?!
至於進士和同進士有什麼區彆,蘇輅壓根不想琢磨,反正有了出身,他就能當官;有了出身,他就是“士大夫”!
要知道大宋有一條“刑不上士大夫”的祖訓,就算貪汙受賄、造謠生事、欺橫霸市,甚至指著皇帝鼻子一頓亂噴,隻要你是有正經出身的文官,哪都是小事兒,作,隨便作,反正作不死!
蘇輅怕他爹忽悠他,不太確定地問:“您不會騙我吧?”
蘇渙悠悠說道:“當年晏相公有神童之名,十四歲得章聖皇帝召見,賜了他同進士出身。後來章聖皇帝大行之時,還把他當托孤之臣,要他好好輔佐官家。算下來,晏相公如今都快入朝五十年了,仍十分得官家看重,可以說一輩子都過得富貴優遊。”
有一件事蘇渙略過沒說,那就是章聖皇帝召見晏相公時正好在搞殿試,得知晏相公是位小天才,當場叫他進殿坐下一起答題,這才賜了他同進士出身。
不過,這點小細節一點都不重要,不需要特意提起。
蘇渙睨著蘇輅。
蘇輅一臉心向神往。
這就是他夢想中的日子啊。
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好事!
晏相公他知道,就是那位寫“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的晏殊,九年義務教育教過的,說他的詞特彆有富貴氣象。
沒想到他十四歲,就當官了,還是免了筆試,直接由大老板麵試入職!
羨慕,就很羨慕。
這樣的快樂,他也想擁有!
蘇輅虛心求教:“那這本書賣得好,我就是神童了嗎?官家什麼時候會召見我?我七歲就當官會不會太早了點?”
蘇渙說道:“人家晏相公五歲就能寫詩,早早就有了神童之名。”
蘇輅掰著指頭算了算,晏相公五歲出名十四歲當官,那他要是七歲出名就是十六歲當官!
很不錯,他還可以玩九年才去成為朝廷命官,接受金錢、權勢、美-色的全方麵腐蝕。
他一定會抵抗到底,絕不與貪官蠹蟲同流合汙。
除非忍不住。
一想到自己的美好前程,蘇輅麻溜地拍他爹馬屁:“爹您真是用心良苦!”
蘇渙說道:“那印書的錢你給結一下?”
蘇輅說道:“不著急,我的書肯定能賣出去的,大不了我想法子賣!”提到這茬,他順勢跟蘇渙提起去成都府的事,表示“哥哥們都去讀書,我也是個小男子漢了我也想去”。
蘇渙知道這兒子是拴不住的,隻叮囑道:“去可以,出門得帶上小翠或金剛。”
蘇輅一口答應:“沒問題!”
說完他怕蘇渙讓他還錢,不等蘇渙再說話就一溜煙跑了。
誰都彆想動他的小金庫,親爹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