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輅很快發現,繼他嶽父看他的眼神不對勁之後,他嶽母看他的眼神也不太對勁了!
蘇輅回到家,忍不住找他爹嘀咕:“我總覺得老師和師娘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跟防賊似的,您瞅這是怎麼回事啊?”
他爹,五十好幾,官都當了小幾十年,人生經曆豐富,回答哪怕不靠譜,肯定也能給他一點啟發!
蘇渙又用“你自己就沒點逼數嗎”的眼神看蘇輅。
蘇輅虛心求教:“我真不曉得,我不挺乖巧的嗎?”
蘇渙說道:“你四姐夫要來娶你四姐姐的時候,你還仗著自己年紀小尿了彆人一身。你自己說說看,你這一天到晚跑上門找彆人家女兒討不討嫌?”
蘇輅出生得晚,前頭三個姐姐都嫁得早,倒是四姐姐還在家待嫁。當時他娘剛生完,年紀又不小了,沒什麼精力帶孩子,平日裡除了芸娘照看他之外便是這位四姐姐了。
當時蘇輅得知姐姐要嫁人,很不樂意,每次姐夫柳仲遠登門,他都尿對方一身,弄得性情端方的柳仲遠好不狼狽。哪怕是現在,一想到自己家那麼好一棵大白菜被人拱了,蘇輅都還痛心不已。
蘇渙這麼一說,蘇輅就懂了。
代入感太強,他拳頭都硬了。
蘇輅唉聲歎氣地說:“要是以後我有了女兒,可怎麼辦才好!還是生兒子好啊,生兒子可以去拐彆人家女兒,生一個,得兩個,兒又生子,子又生孫,子子孫孫無窮儘也!”
蘇渙見他毛都沒長齊,就在那考慮生兒子生女兒的事,還越說越離譜,擺擺手讓他滾蛋,彆在這裡煩人。
蘇輅的疑惑得到了解答,也不留著礙他爹眼了。他走出他爹書房,優哉遊哉地把小手背在身後,踱著步子往自己所住的小院走。
“小郎君,那邊是三郎君的院子。”金剛忍不住開口提醒。
“你懂什麼!”蘇輅麵不改色地說,“我就是要去看看我三哥,今晚月色正好,適合我們兄弟倆聊聊人生聊聊理想。”
金剛閉了嘴。
話都撂出去了,蘇輅也不好立刻轉身,他還真去找他哥說話。他哥正在賞畫,見蘇輅來了,立刻熱情地邀他一起來欣賞:“輅弟你來看看,這是文表兄送我的竹子,這用筆太絕了,我準備把它掛在房中日夜揣摩。”
蘇輅走過去一看,橫看是竹,豎看也是竹,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他對這類文人畫著實沒什麼興趣,不過見他哥那萬般喜愛的模樣,便也沒說掃興的話,目光在畫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文同的落款上。
蘇輅奇道:“不是文表兄畫的嗎?怎麼這裡寫著‘笑笑先生’?”
蘇不危說道:“文表兄自號笑笑先生。”
蘇輅懂了。
文人嘛,父母給起的名平時不能喊,得喊後來起的字。
等再牛逼一點,要寫詩作文或者畫畫填詞,還得給自己起個號。
真是老母豬戴胸罩,一套又一套的!
幸好,他們這位遠房表哥的號還挺好記的,蘇輅一看就想到了許多難忘的記憶:笑笑先生,四舍五入和笑笑生有什麼區彆?
蘇輅正兒八經地跟著他三哥賞了一會畫,才回到自己住處開始揮毫疾書,寫下幾篇絕妙好詞。他順便給搞出前幾回大綱,指定好每首詞放在哪一回,才把墨跡吹乾了交給金剛,讓金剛召喚金公權謄抄一份,明兒送完他進宮便轉去大相國寺找個窮書生代筆。
眾所周知,**都是好書!
這麼好的書,不偷偷傳播一下實在太可惜了。
可惜抄書太累,反正蘇輅非常佩服那種回到古代可以默寫紅樓夢的厲害人物,他上回抄了篇節選版的《範進中舉》就覺得辛苦極了。
蘇輅決定列個大綱找槍手代寫,同樣的素材說不準能寫出不同的風味。
這樣多好,一來他不用進行枯燥乏味的抄書工作,二來他可以看一本全新的蘭陵笑笑生著作,三來大夥也能一起欣賞好書,簡直是一石三鳥的絕妙主意!
蘇輅又給金剛告誡了一番,對方按照大綱寫好之後先拿來給他看看,千萬彆讓彆人知曉。
更重要的是,這次投稿絕對不能找正經書坊,必須去找那些個盜版書商,他們多年違章經營從未失手,明顯更適合出版這本絕世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