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輅對此一無所知,每天勤勤懇懇地去上學。甭管他前世有過什麼經曆,本質上他現在還是個小孩。
哪怕是欣賞老劉畫的春-宮-圖,他也隻能分析分析上頭的人體結構科不科學。
畢竟他硬件條件都沒長好。
對於自己活成個熊孩子這個情況,蘇輅一開始也挺無奈。
不過來都來了,又回不去,還能怎麼著,可著勁造作就完事。
反正他有親娘護著,連親爹都打不著他!
人一旦想開了,活著就格外輕鬆。
這天到了課間時間,趙仲鍼神神秘秘地問蘇輅:“你有沒有看過一本外麵現在很流行的書?我聽人說寫得很不錯,準備叫人去弄來看看,你要是沒看過的話,我給你也弄一本。”
蘇輅奇道:“什麼書?”
趙仲鍼壓低聲音給蘇輅報了個書名。
蘇輅聽了,一本正經地說:“沒聽說過,又是金又是瓶的,是講文玩鑒賞的嗎?”
王雱聞言看向趙仲鍼。
趙仲鍼赧然說道:“我也不知道具體寫的是什麼,就是聽說外頭很多人都在看。”
蘇輅給趙仲鍼講講自己的經驗之談:“我跟你說,這種書沒什麼好看的,我以前看過一堆話本子,全都是千篇一律的才子佳人,很沒意思,你還是彆浪費時間了。有那閒工夫,你可以看看遊記、地方誌,也挺有趣的,寫文章時還用得上。”
趙仲鍼連連點頭。
下學時仍是李憲送蘇輅出宮。
蘇輅慢騰騰地走了一段路,才對李憲說道:“你應該可以求見皇後娘娘吧?”
李憲一頓,點點頭。
蘇輅與李憲講了有人慫恿趙仲鍼看豔書的事,正色說道:“你看看是誰給他講的那書,又是誰去幫他買的書,回頭給皇後娘娘講講。”
李憲遲疑地望向蘇輅。
蘇輅把手背到身後,小聲嘀咕:“真是豈有此理,居然搶在我前麵跟他分享這等好書!我敢斷定,此人不是居心叵測之輩就是阿諛媚上之徒,你一定要跟皇後娘娘說這人絕不能多留!”
“……”
李憲喏然應是。
蘇輅攛掇完李憲去告狀,溜溜達達地回家去。
不是蘇輅覺得這書不好,真要覺得這書一無是處,他也不會叫人抄。
有位偉大的圖書館管理員說過這麼一段話:“中國寫社會曆史的隻有三部:《紅樓夢》、《聊齋誌異》、《金瓶梅》。你們看過《金瓶梅》沒有?我推薦你們看一看,這本書寫了明朝的真正的曆史。”
還有這位圖書管理員曾經給予的更多評價就不說了,反正從明到清,不少人對這本書予以高度評價。
蘇輅記得有個叫東吳弄珠客的人說得很有道理,大意是這樣的:讀完這本書你要是心生憐憫,說明你是菩薩心腸;你要是心生畏懼,說明你是君子;你要是覺得很爽很棒很刺激,說明你是小人;你要是生出效仿之心,那你就是禽獸!
蘇輅讀完倒沒有多深的感觸,他頂多隻能算是不那麼禽獸而已。
他之所以會委托人照綱創作純粹隻是一時興起瞎搗鼓,就是惡趣味上來了,想看看能不能給他表兄那方刻著“笑笑先生”的印章添上一絲絲神秘色彩。
沒想到這書還能釣出條魚來!
慫恿一個還沒到青春期的小孩子看這玩意,不是蠢就是壞,早攆走早安心。
真要有壞心還好,就怕對方是蠢。
真要是蠢貨的話,到時對方捅了婁子趙仲鍼說不準還心軟原諒,那比對方使壞還糟心!
俗話說得好,不怕神對手,就怕豬隊友啊!
蘇輅回到家,就聽他爹說起兩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