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輅又給趙仲鍼他們講解了一番,說這寨子靠山臨水,地理位置絕佳,位置離官道挺近,走陸路差不多直達,自家還搞了個小渡頭,各家都自備一艘漁船,可以說水陸兩通!
何況看這次招親的組織能力,就知道沈寨主一家在寨子裡頭的影響力了。
比如他們這一行人說多不多,說少卻也不少,寨子接待起來卻全無壓力,甚至還讓他們感受到獨屬於這個寨子的熱情!
做事最要緊的是底下的人能齊心。
這條件,簡直堪稱是天時地利人和。
此寨不火,天理難容!
蘇輅這麼一通鼓吹,不僅趙仲鍼聽得睜大了眼,連沈老爹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沒有遠見,坐擁這樣的寶地卻沒想過好好搞發展。
不過,蘇輅那些個天馬行空的思維,誰能想得到啊?
也就他兒子能夠理解什麼“悠然見南山”、什麼“偷得浮生半日閒”,他們這些一天到晚隻知道捕魚打獵的人還真不曉得會有人衝著這些玩意過來寨子裡做客!
沈老爹有些拿不到主意,轉頭問沈林:“兒子,你覺得這事可行嗎?”
沈林說道:“我想試試看,山是現成的,地是現成的,渡頭也是現成的,隻需要修整一二而已。就算賺不著錢,不也虧不到哪裡去?”
沈老爹覺得有理。
他的目光往蘇輅四人身上瞟去,心中十分惋惜,這四個人都是極出色的,可惜他們明顯對自己女兒沒意思,見到女兒時反應都平平。而且看他們那通身的氣派,顯見不是什麼普通人物,他便也擱下了把人留下來當女婿的念頭。
婚姻之事先得門當戶對,而後得兩情相悅,缺了任何一樣,小兒女成婚之後都不可能和和美美。
沈老爹笑著招呼蘇輅四人多吃點。
當天傍晚文試結果就放了出去,不少人失落而歸,也有不甘心就這麼走人的,決定留下來看看明天的比武。
蘇輅一行人也沒急著離開?在蘇輅看來?他們跟沈林已經是朋友了,當然得先看沈林的姐夫選出來再走!
第二日一早?大夥用過早飯?比武便要開始了。
沈家大娘子換了身便於行動的衣裳,英姿颯爽地立在擂台之上?整個人沐浴在晨曦之中,瞧著熠熠發亮。
蘇輅跟著其他人一起站在台下?覺得這時代厲害又漂亮的女孩兒可真不少。他好生欣賞了一番?還轉頭跟張菀柔嘀咕:“聽說她在江上指揮捕魚很厲害,不知道敢不敢出海,要是在海上也厲害的話,以後可以考慮去海上闖一番大事業!”
不等張菀柔回答?旁邊的趙仲鍼已經敏銳地捕捉到“大事業”三個字。他也不管蘇輅是在跟張菀柔說悄悄話?強行發問:“什麼大事業?”
蘇輅說道:“當然是造大船出海去。”
蘇輅研讀過宋朝各種律法,對朝廷的各項規定爛熟於心。
目前朝廷早已設立市舶司專門管理海運,各種海上活動都要官方進行審批。不過審批也不難通過,隻要從市舶司拿到通關憑證就可以與對應的國家進行貿易。
宋朝造船業非常發達,已經能進行沿岸遠航?貿易國達到五六十個,每年能給朝廷帶來幾十萬貫的利潤。
這還是商人們自主造船、朝廷隻坐等抽稅的結果?要是朝廷再出點鼓勵政策,估計是年入百萬貫保底?沒有上限!
彆的蘇輅不敢說,出個輿圖他還是沒問題的?隻要他控製一下藝術創作的**?臨摹一張世界地圖很難嗎?
現在說這些還早?再過個十年八年,興許就能來這沈家寨挑挑人才。
就是不知道到時這些人發財了,是不是就不乾那些水上營生了。
蘇輅對若有所思的趙仲鍼說道:“咱們還小,以後再說。”
趙仲鍼“哦”地一聲,沒再多問。
這時台上已經打了起來,十個候選人都長得挺周正,不過能來當上門女婿的,出身都挺一般。
其中有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讓蘇輅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因為這個少年臉上有道疤,眼神也挺不一樣,瞧著跟頭孤狼似的。
蘇輅跟張菀柔說出自己的判斷:“我覺得沈大娘子會選那個穿緇衣的。”
張菀柔循著蘇輅指的方向看去,也發現那少年給人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旁邊有人認出了少年,給蘇輅講了講八卦,說這少年以前也曾來投奔他們沈寨主,後來不知怎地走了,沒想到現在又回來,還殺到了擂台上頭。
蘇輅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段。
他篤定地說道:“還是青梅竹馬,贏麵更大了!”
結果少年被排在了最後。
前九個候選人陸續敗在沈家大娘子手下。
沈家大娘子身手不凡,比之寧勝男更多了幾分波裡來浪裡去練出來的淩厲,哪怕男人天生有體能優勢也擋不下她三招。
連下九人,她連大氣都不帶喘的。
蘇輅兩眼發亮。
厲害啊,這年頭的女孩兒怎麼一個比一個能打!
張菀柔瞄了眼蘇輅,見他眼底有著純粹的欣賞,也沒再多想,跟著蘇輅一起欣賞台上少女的颯爽英姿。
蘇輅兩人看得津津有味,趙仲鍼和王雱卻不由得汗下如雨,很慶幸自己沒參加武試,要不然上台隻會被摔個四腳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