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團隊？”
餘亮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白玖, 總覺得自己剛才是不是聽錯了什麼。幾秒鐘之前白玖不是還說過他的朋友們都沒有錢可以投資嗎？
怎麼下一秒就變成可以讚助一個團隊了？！
一定是聽錯了吧！
“是的。”白玖卻再次點了點頭，“應該是挺專業的團隊，有攝影師，有化妝師, 好像還有好幾個現場後期之類的工作人員……”
白玖回憶了一下之前在西郊鬼宅看到的工作團隊, 還特地將那位讓人印象有點深刻的大胡子導演名字隱去。雖然那位大胡子導演的專業技能可能要比餘亮這樣初出茅廬的學生導演強不少。
但如果可以的話，白玖還是希望這個由《百鬼書冊》中眾鬼傾情出演的網絡劇, 可以通過人類的雙手發布出去，而不是因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成為找不到源頭的靈異視頻。
“白玖, 原來你是這麼厲害的人嗎？”餘亮一邊按下電梯裡的樓層按鈕，一邊滿臉震驚地說, “你知道這麼一個全麵的團隊對我們這些沒有任何門路的學生來說有多昂貴和不可思議嗎？就算把我和宗文樂兩個人賣了可能都湊不齊這樣一個團隊。”
“湊齊應該沒什麼問題，也不需要你們花錢，隻是……”白玖看了看手中的《百鬼書冊》, 對餘亮補充說，“這支團隊可能會存在一些問題。”
“什麼問題？”餘亮整個人又緊張了起來。
“這個團隊估計隻能在晚上工作。”白玖想要召集的團隊當然就是西郊鬼宅裡被困住的那些怨鬼，而且那些怨鬼能力低微，大部分連說話都說不出來，更不可能和普通人類一樣在陽光下活動。
但讓白玖有些吃驚的是, 餘亮竟然大鬆了一口氣，笑著說：“我還以為是什麼彆的原因呢，在晚上工作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如果說白玖你認識的這個團隊真的很專業，那他們白天一定抽不出時間拍我們這種網絡資源，能挪出晚上的時間幫我們拍攝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餘亮特彆看得開地笑了笑, 又繼續說：“而且我們拍攝的本來就是靈異故事，在夜晚拍攝也沒什麼奇怪的。但白玖你真的認識那麼厲害的團隊？”
“我現在還沒和他們商量。”白玖勾起一絲淺笑，實話實說，“等下次見麵後，我再給你確切的答複。”
白玖並沒有給出百分之一百的答案，但餘亮整個人都像是突然開始發光發亮一樣，臉上的笑容怎麼都收不住，一直到電梯門再次打開，餘亮的臉上還是掛著那種傻兮兮的笑容。
“你不怕我是個騙子？”白玖對此有些好奇，畢竟他隻是一個在陽光公寓裡租了一套一居室的不知名藝人，難道餘亮真的那麼相信他可以找到一支專業團隊嗎？
“人是要有夢想的。”餘亮依舊大咧咧地笑著，“如果成了，就算隻能是網絡資源，我和宗文樂這樣還沒出道的學生也已經心滿意足。如果不成，我們不止沒有什麼損失，還擁有了這一段時間的夢想，也挺難得的。”
“可是我們一分錢都拿不出來，隻能出力而已。”白玖又確認了一次。
“如果傾家蕩產可以換取一個機會，我和宗文樂可能也會竭儘全力。”餘亮握拳給自己打了個氣，“可惜就算我們哥倆傾家蕩產，也隻有那麼一丁點兒積蓄而已，如果白玖你要騙我，那租團隊的錢估計都能讓你虧本。”
聽著餘亮的話，白玖也忍不住笑了。
白玖不知道餘亮和宗文樂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但現在站在白玖麵前的餘亮就是一個純粹的學生樣子，還沒有被社會這個大染缸影響，而且對導演這份職業充滿了憧憬和激情。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一直都體弱多病的白玖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能好好上大學，畢竟從中學開始白玖就頻繁地進出醫院，好不容易熬到快要高考，白玖的身體卻在那個時候徹底垮了。
“對了，我今天叫了商業街上最有名那家餐廳的外賣，一開始是為了慶祝宗文樂出院才訂的，看在那家夥出錢的份上多訂了很多，估計兩個人吃一天都吃不完，不如白玖你和我們一起吃吧？順便說說那個團隊的事情？”餘亮兩眼放光地向白玖提出邀請。
白玖最近的食量驚人，整個上午又被服化組的人當成是娃娃一樣折騰來折騰去，這會兒肚子確實已經快要咕咕叫了。
“我和宗文樂正在等一部新電影的宣傳，感覺一定會很有趣，白玖也一起來吧？”看白玖有些猶豫，餘亮又再次進行了邀請。
“新電影？”
因為聽說劇組的角色挑選和各項準備投資都已經到位，不久之後所有演員就可以進組開始拍攝，所以白玖最近特彆關注“電影”方麵的消息。
“是一部叫做《僵屍新娘》的電影，白玖你聽說過嗎？”餘亮看見白玖有了興趣，乾脆就開始將白玖往他租住的地方帶，而白玖也確實並沒有拒絕。
“飾演僵屍新娘的就是之前網絡上很火的林巧巧啊！”餘亮一邊走一邊繼續向白玖推薦，“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就在看林巧巧的那個唱歌視頻，就是在鬼宅裡唱歌的那個，被稱為是‘月下仙子’的那個。”
“我記得。”聽到餘亮提及《僵屍新娘》這部電影，白玖也有了興趣。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餘亮已經拿出鑰匙準備打開他所租住的兩居室公寓。
“那就打擾了。”
“沒……”餘亮剛準備把鑰匙伸出去，眼前的房門卻突然從裡麵打開，把剛準備說話的餘亮嚇了一跳。
“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白玖曾經見過幾次的宗文樂出現在門後麵，一臉抱怨地對室友說，“你叫的菜都快涼了。”
“我出去買了點飲料。”餘亮拿著超市塑料袋的手抬了抬，又示意了一下站在他身邊的白玖，“剛好遇到了隔壁的鄰居白玖，所以就請他一起過來吃飯。”
“鄰……”
當宗文樂看向白玖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完全愣住了！
“是啊，之前最先發現你暈倒在車站的就是白玖，我之前應該跟你提過。”餘亮簡單地介紹了一下之後，卻發現宗文樂還是一動都不動地愣在那裡，就好像石化了一樣。
“文樂，你怎麼了？！”
“文樂？”
餘亮的聲音不斷在宗文樂耳邊響起，但宗文樂整個人就好像是自閉了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盯著白玖看，像是準備從這位長相出色的鄰居身上看出一朵花來。
宗文樂當然見過白玖，甚至可以說做夢都夢見過對方的這張臉。
在夢裡，這個人能夠驅使許許多多不同的鬼物，像是詭異豔麗的鬼新娘、高大可怕的青皮僵屍、留著血淚的小鬼以及許多熱衷於為鬼做解刨手術的鬼護士。
護士不會做手術，所以當那些護士動手的時候才顯得更加可怕。
而這個人……出現在宗文樂夢中的這個人就站在眾鬼的包圍圈中，似乎隻要簡簡單單地勾勾手指，就能將宗文樂眼中可怕而詭異的鬼公交折騰得天翻地覆！
當宗文樂在醫院的病床上醒來之後，就一直覺得那是一個荒誕的夢，雖然很適合拍成靈異故事，但他隻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小編劇，想要擁有自己的作品還遙遙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