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太過分!”狐酥酥叫嚷著。
衛時玉卻像是陷在自己的思緒裡,漆黑的眼像深淵,令狐酥酥害怕,隻聽他說道:“不對,你若是勾、引我,不該如此像一個跳梁小醜。”
狐酥酥氣得臉都紅了,握緊了拳頭。
衛時玉忽然盯著她道:“為什麼總說我會後悔?”
狐酥酥的神色一頓。
就是這個瞬間,衛時玉忽然如一陣風一般掠到狐酥酥麵前,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如同預料的一般,他的手觸及到她的脖子的一瞬間,她身上便出現一股力卸掉了他的殺氣與靈力,令他的手掌變得綿軟無力。
衛時玉很快甩開狐酥酥,她跌倒在地上。
衛時玉蹲下身來看著她,目光深幽,眼神似漩渦一般,能把人徹底迷住,他的聲音低沉磁性,能把人迷醉的輕喃,他問道:“你想要什麼?”
他極不願意對其他女人用這一招,心中厭惡至極。
狐酥酥是狐族,本是擅長魅惑之術的,可她對上衛時玉的眼睛時,卻沒掙紮過三息,眼神逐漸變得空洞,她張了張嘴。
衛時玉諄諄善誘:“告訴我,你想要什麼,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狐酥酥像是掙紮著,眼神一會兒清醒,一會兒又空洞,嘴裡發出“嗬嗬嗬嗬”的聲音。
衛時玉湊近了一些,卻什麼都聽不清楚。
他的聲音越發柔和,在房間裡輕輕悠悠地飄蕩著,鑽入狐酥酥耳朵裡,酥酥麻麻的,令人迷醉。
“告訴我,狐酥酥,你想要什麼?”
狐酥酥翻著眼睛,臉色掙紮,終於,口中發出的嗬嗬聲似乎變得清晰了一些。
衛時玉湊了過去聽。
“……我……天……天……”
隻這一個字,狐酥酥兩眼一翻,奄奄一息。
衛時玉漆黑的瞳仁幽沉沉的,竟是蠱惑都逼不出她的話,他垂眸沉思一瞬,一下站了起來。
“棘九!”衛時玉沉聲喊道。
棘九立刻走過來守在衛時玉身邊。
衛時玉盯著她又看了會兒,直覺這殺不死的狐狸精身上藏著秘密,會是個大麻煩,梨秋還因為她吃醋了。
若是她知道自己殺不了狐酥酥,指不定會誤會他。
衛時玉厭惡不已,想了想,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根鎖鏈,手指在鎖鏈上結下法印,伸手一甩,鎖鏈一端繞住狐酥酥的脖子,另一端則交到了棘九手中。
金色的法印光芒驟現,契誓結成,兩道金色的印記在兩人額間閃現。
那分明是歸心契,類似同心契,鴛鴦契,但更像是主仆契,顯然,棘九手執鎖鏈為主,狐酥酥為仆,一旦結下,狐酥酥做什麼都會受到棘九製約,且不能離開棘九十丈距離。
若不是兩人都是妖族,無法結主仆契,那麼此時落在狐酥酥身上的也不是這歸心契了。
“衛時玉!你竟、你竟把我和這條狗結契!”狐酥酥緩過勁來,卻是氣得臉發青,眼睛眨了眨,眼裡立刻浸滿淚水看著衛時玉。
衛時玉極為不耐,好似她這話還侮辱了自己的仆從,道:“狐狸與狗有何不同?”
丟下這句話,他看了一眼棘九。
棘九立刻秒懂了,“主人放心!我定看住她!”
衛時玉收回目光,本想直接去梨秋那兒,但嗅了嗅身上的味道,總覺得沾上了那狐狸的騷味,臉色更臭了,也懶得多走幾步去昭華殿,直接往流棲苑的浴間去。
他一走,衣衫襤褸近乎光著身體的狐酥酥揚起不屈倔強的臉,她滿眼淚水,脆生道:“我遲早會解了這契,讓衛時玉後悔的!”
她想起剛才的事就氣悶不已,看著棘九的目光極為不善。
但棘九全然不在意,也無視狐酥酥俏麗嬌豔的容顏,曼妙的胴體,警告她:“離我主人遠點!”
他可不能讓這狐女破壞主人和王女的感情!
狐酥酥氣得攥緊了手中梨花,忍下了這屈辱,隻不停告訴自己,她總會等來衛時玉的後悔的。
……
梨秋專屬的護衛隊就住在離昭華殿最近的後罩房以及幾座院落裡,以便梨秋隨時召喚。
但昭華殿有結界,這裡的動靜平常傳不到後麵。
可蒼驟還是很快知道了梨秋和衛時玉情變一事,是漆昀之顛顛兒跑過來和他說的。
當時他正在摩挲著自己那把隨時準備為梨秋殺人禦敵的刀,那刀是他十八歲被選入護衛隊時,梨秋親自交到他手上的。
漆昀之眯著眼睛往榻上歪坐下來,一張嘴就叭叭叭的,“是殿下親口說的,她那原話是‘今日起我便與衛時玉不再是夫妻了。’當著我們五大衛隊長說的呢,可見這事是真的不能更真了。”
蒼驟愣神的瞬間,拇指就在刀鋒上劃出一道口子,鮮血流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