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阪裕也進入洋屋尋找花阪彌加和高橋啟介,進來後才發現,除了他們兩個人外,屋子裡還充斥著兩個咒術師的氣味。
彌加、啟介和不認識的咒術師三個人的味道聚在一團,有過一麵之緣又救過彌加的咒術師狗卷棘一個人在另一側。
花阪裕也思考了片刻,提步往狗卷棘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仿佛一個巨型貓薄荷,吸引了不少詛咒,但還沒等它們攀附上他的身體,便化成了灰燼。
花阪裕也像是沒有察覺般前行,他不以雙眼視物,早在狗卷棘發現他前,就已經站在了拐角等待他的到來。
隻是沒想到,自己沒出聲的舉動會嚇到這個少年。
他聽見狗卷棘呼吸停滯了一瞬,心裡難得升起了些愧疚,乾咳了一聲,裝作不知情地問道:“咦,這個聲音,難道是狗卷君嗎?”
狗卷棘眨了眨眼,也顧不得手機快要沒電,立馬摸出來照明。
果然是花阪裕也。
活生生的花阪裕也。
黑發青年像是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認識的人,麵帶驚訝,半晌沒聽見回應,歪了歪頭:“狗卷君?”
狗卷棘被這一記歪頭殺殺到,默默把衣鏈拉上去:“......鮭魚。”
他定了定神,突然想起這是什麼地方,重逢的喜悅如潮水般退去,他表情一凜,找出語音語音軟件打字:
“花阪君為什麼會在這裡?”
花阪裕也:“彌加和我的一個朋友到這裡來探險,我有點擔心他們,就跟著過來了。”
狗卷棘沒有接話。
漆黑寂靜的空間內,落針可聞。
狗卷棘像是突然忘記了手機快沒電這回事,手機屏幕遲遲沒有熄滅,任由它發出微弱熒光。
空氣裡透著壓抑的沉默。
他掐著手,深呼吸了幾下。
什麼叫有點擔心他們就跟著過來了?他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知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態是怎麼樣的!
這可是詛咒的老巢啊!
退一萬步講,就算不是詛咒的老巢,他就可以不顧自己的身體衝動的去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嗎!
花阪裕也耳朵動了動,他聽出狗卷棘好像在生氣,但不知道為什麼,輕輕開了口
:“狗卷君?”
狗卷棘看著對方毫無察覺的表情,憋了憋氣,他張口想說什麼,旋即又喪氣地閉上。
哎,也不能怪他。
洋屋裡有詛咒的事情隻有和任務相關的人才知道,花阪裕也作為哥哥,也隻是擔心前來探險的妹妹而已。作為一個兄長,他很負責任,自己不應該對他生氣。
但是啊——
隻要一想到這個詭秘的屋子裡還潛伏了不少危險,這個人卻猶如刀俎魚肉一樣傻傻的送上門來。
狗卷據就覺得胸腔中有一股氣咽不下去,他突然想起上次五條悟在教室裡說的話:
“詛咒跟蹤少女是因為血脈,但它的目標不是她,而是——哥哥。”
他抬眼又瞧了一眼花阪裕也,心裡一陣一陣的後怕。
“花阪君進來多久了?”狗卷棘打字。
“剛剛進來。”花阪裕也麵不改色的騙他,“一進來就看到狗卷君了,狗卷君在這裡做什麼?”他明知故問。
狗卷棘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但腦海裡的想法一閃而過,快得他沒有捉住。
他不想騙花阪裕也,但暫時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隻想著和乙骨憂太會合後抄抄答案,於是意味不明地應了兩聲。
花阪裕也哪裡會不知道他想隱瞞什麼,笑了笑,接過話頭:“能在這裡遇見熟人真是太好了,我們一起走吧。”
“鮭魚。”狗卷棘回答。
“對了,”花阪裕也像是想起什麼,“剛才走過來的時候,地上好像有很多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狗卷君走的時候小心一點。”
狗卷棘用手機照了照,看見了他口中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人類的碎骨頭。
看樣子應該是被踩碎的,有幾塊幾乎都要被踩成粉了。
他默了默,突然慶幸花阪裕也看不見。
他被花阪裕也的話提醒,想到之前和乙骨憂太走散時的情景,飛快地打字:“一會兒我可以牽著你嗎?”
花阪裕也一怔。
狗卷棘瞬間反應過來這段話裡有歧義,連忙打字改口:這個地方很容易走散,我和我的同伴就是......
一句話還沒有打完。
花阪裕也:“好啊。”
狗卷棘動作一頓,不確定地抬眼。
花阪裕也伸手:“兩個人一起走有安全感一點吧
?我對這裡也不熟,狗卷君的提議真是幫了我大忙了呢。”
狗卷棘的耳朵不受控製地發熱,他猶猶豫豫地伸手,伸到一半時迅速撤回來在衣服上擦了擦,擦了好幾遍後才握上了花阪裕也的手。
——好暖。
柔軟的皮膚相觸,對方溫熱的體溫遠遠不斷地傳過來,狗卷棘如同觸電了一般,忍不住用另一隻手捂臉。
——真的好暖。
青年的手掌乾燥,比狗卷棘的手要大一些,虛虛包住了那隻稍小一點的手。
骨節分明,手指纖細。
狗卷棘感受著對方握住自己的手,突然很想看一看那雙手。
可他又莫名的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