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1 / 2)

睡了一下午,養傷養的昏昏沉沉,裴邵醒來時身邊已經沒人了。不知為何,胸口陣陣的疼痛,像是要時刻提醒他受傷了一般,不過好在少年的藥有點效果,至少已經是止住血了。

裴邵看到床頭垂掛著一套苗家漢子的服飾,看那尺寸不像是少年能穿下的,對方長得纖細苗小,腰細的可憐,肩也不寬。

伸手拿過衣物,想到是阿梨特意為他尋來的,裴邵輕笑一聲,想去看看他此時在哪。

衣物穿著果然很合身,雖然苗疆人長相與中原存在一定差異,但是男人此時的樣子倒真像是苗寨裡孔武有力的漢子,十分俊美。

裴邵下了床,櫃子上一排排的瓶瓶罐罐,其中還有幾個容積不小的玻璃瓶,裡麵裝著各種毒物,被浸泡在酒裡,應該也是苗寨裡的一些秘製藥酒,或者是毒藥。

枕邊人有這門技術多少讓他有些危機感,謹慎地避開了櫃子走出門去。

阿梨定是不會把這些東西招呼在他身上的,裴邵自我安慰。

否則一開始又何必大費周折的救他,這個世界應該也不是那麼不可挽回。

苗寨背靠大山,山清水秀,景色優美,民風也十分淳樸。小河上每隔一段距離便修了一截木橋,小河彎彎繞繞,風光彆樣。

裴邵一出門便看到少年站在家門口不遠處的木橋上,手指不自覺地玩弄著自己的辮子。他有時會擔心少年的項圈會不會太重,足重的銀掛在頸上,像是下一刻就要將他壓倒,與其產生鮮明對比的是少年纖細雪白的脖頸和褲腳下隱隱露出的骨骼分明的細小腳踝。

不過另一方麵又可恥地被他綺麗的風情吸引住。

少年正在同一名阿嬤交談,看上去他眉頭鎖緊,神情並不舒緩,甚至下意識地做出一些小動作,不停地摩擦自己頸上的銀飾。

裴邵勉強能走動,於是向那邊靠近,雖然胸口一直很疼,不過他很好奇他們在說什麼。

“聖子,聽說您今日救回來的中原男子傷勢很重?”阿嬤問道。

苗寨裡很少有外人進入,寨子裡的族人都聽說了聖子救了個男人的事,也都對裴邵很好奇。

薑梨思緒紊亂,他剛重生不久,心中恨意分明,疼痛難耐。腦子裡滿是報複那對狗男女的想法,但是心動的本能讓他極度自我厭惡。

看著薑梨點了點頭,阿嬤又好心腸地道:“那可能要好好養一段時間的傷,聖子家裡沒有多餘的房間,我待會就去問問他們能不能騰出空房來。”

薑梨嘴先腦一步開口:“不用。”說完又覺得自己的語氣很奇怪,甚至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說這話的目的,又緩和道,“阿嬤,他隻是個來路不明的人,沒必要如此禮待。”

對,好不容易重生了,他怎麼會讓那個負心漢像上一世一樣好過,肯定要留在身邊慢慢折磨才行。

阿嬤想了想覺得聖子說的也對:“那便任由聖子決定吧,反正他畢竟不是苗寨人,傷好了就會走的,稍微擠兩晚也無事。”確實沒必要再收拾一個屋子出來。

薑梨被她口中傷好了就會走這樣的字眼刺激到了,眸子陰沉沉的,卻點了點頭。

阿嬤是估計的準確,隻是能不能離開,也要看看他答不答應。

“聖子,那人就是那個中原男子吧?”阿嬤看到了往他們這邊走來的裴邵,雖然對方穿著和他們一樣的服飾,但是還是很容易被辨認出來,他們苗寨裡的漢子沒有長得這樣白的,除了聖子之外。

苗寨民風淳樸,大家對這個中原男人也都沒有惡意,阿嬤甚至覺得他長得好看,慈祥地露出笑臉。

薑梨偏了偏頭,眯起眼眸看著男人正在衝他笑,隻是時不時捂住胸口一副難受的樣子,心裡舒服起來。他下的毒並不致命,但是會一直讓傷口無法愈合且每日都像針刺般疼痛,他要讓對方也嘗嘗他現在的滋味。和對方共苦的感受莫名讓他有些雀躍。

而且他隻是不由自主地準備了對方的衣物,但是沒有確定對方會不會穿,畢竟中原人好像都畢竟喜歡白衣飄飄的樣子,前世的男人也並不將他放在眼裡。

可是沒想到對方真的會穿,甚至還意外的很英氣,薑梨心中浮出被討好的快感。

打發走了阿嬤,他才走到裴邵身邊。他往日都叫他裴大哥,隻是現在卻不願意多開口。

“阿梨,你將才在同那位阿嬤說什麼?”裴邵倒也不是真的喜歡窺視彆人的對話,隻是想打開話題。

薑梨卻沒把剛才阿嬤提議要讓裴邵單獨住的話說出來,他有些享受裴邵現在的態度,便也微微有些俏皮地答了句:“不告訴你。”然後又回了屋子裡。

裴邵把這當成少年態度緩和的訊號,彎了彎唇又跟了上去。

要在晚上到來之前將男人住的地方收拾出來,薑梨暗暗想。

他才不可能當真同這負心漢擠在一起,上一世被拿走防身之物的經曆已經讓薑梨產生了心理陰影,變得極度沒有安全感。

畢竟他現在不會武功,沒有了這些毒物,他就是一個廢物。雖然他已經將男人的內功散了,但是對方那樣狡猾,他根本不敢放心,甚至和裴邵處在同一個房間裡他都可能沒辦法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