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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法蘭西宮廷裝的拿破侖七世將手機遞給背後穿著燕尾服的莫裡斯,開口沉聲說道:“夥伴們!看來我們得抓緊點了,巴黎那邊的狀況不容許我們繼續耽誤時間,再拖下去小醜西斯會毀了整個巴黎。”拿破侖七世站了起來,他雙手撐著桌子,環顧了一下端坐在周圍的貴族們,壓低聲音,卻不容置疑的說,“我們已經給了歐宇談和的機會,是他們自己不珍惜......現在是時候攤牌了.....”
阿基姆王子立刻起身,看著拿破侖七世憂心忡忡的說:“可是......”
拿破侖七世揮手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荷葉邊的襯衫水秀在燈光下蕩漾,他淡淡的說道:“華夏的x主席有句至理名言:以鬥爭求和平,則和平存;以妥協求和平,則和平亡.....”頓了一下,拿破侖七世有些自責的說,“當初我以為隻要我奪取了神將之位,他們就會選擇和平,這樣我們隻需要犧牲菲利普神將就能掌握歐宇,卻沒有想到他們如此頑固......”
坐在拿破侖七世對麵的阿爾伯特二世冷笑了一聲,略帶嘲諷的說:“喲!殿下,巴黎的局勢可是你可是說過不會有問題的,現在導致要改變計劃,你可得承擔責任......況且您可不像是這麼天真的人......弗朗索瓦和約瑟夫那兩小子,可都是等著繼承神將之位的,你這麼突然來一下,他們不找你拚命才見鬼了,怎麼可能談和?”
麵對阿爾伯特二世的冷嘲熱諷拿破侖七世絲毫沒有動氣,他心平氣和的說道:“如果我沒有拿到神將的位置,就不是他們找我們拚命了,而是我們找他們拚命。”
阿爾伯特二世愣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反駁,隻能冷著臉咬牙切齒的反駁:“可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能不和我們商量就自作主張?刺殺神將啊!你知道不知道萬一失敗,我們所有人都會陪葬?”
會議室鴉雀無聲,一群歐羅巴的舊貴族們全都注視著拿破侖七世看他要怎麼回答,很顯然他們很可能全都被拿破侖七世玩弄了,隻是沒有證據。即使拿破侖七世成為神將對於他們來說是件天大的利好,可誰又甘心隻是當一塊墊腳石?
拿破侖七世心中對堅定的反羅馬派中堅阿爾伯特二世不爽之極,然而他清楚眼下不是翻臉的時候,便壓下怒氣,裝做委屈的樣子,在俊朗的臉上擠出一絲苦笑,無奈的說道:“並不是不信任各位,設身處地的想,如果諸位是我,敢把這事拿出來討論嗎?況且我也沒有想到小醜西斯會那麼瘋,也是碰下運氣而已,真沒有想到能夠做成......”
很明顯拿破侖七世的說辭並不能讓一眾舊貴族滿意,因此那些貴族一個個依舊不苟言笑的繼續盯著拿破侖七世,就像是陪審團的陪審員們正等待台下的犯罪分子將自我申訴說完。
這種糟糕的氣氛讓拿破侖七世麵色一沉,幸好他早就預見過會出現這種情況,因此早有準備,剛待開口以利益來分化一群人。馬呂斯王子——他的死黨小弟,卻不滿的大聲說道:“克裡斯托夫能成為神將靠的是自己的本事,又沒有用你們的資源,你們憑什麼不滿?好像他搶了你們的神將繼承權一樣......”
有人打破了默契的逼宮,讓阿爾伯特二世有些惱火,他倚老賣老,抖動著泛白的胡須衝著才剛剛十八歲的馬呂斯王子怒道:“馬呂斯,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
馬呂斯王子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看樣子是想要吵架,拿破侖七世卻扭頭狠狠的瞪了馬呂斯王子一眼,示意他閉嘴,年輕氣盛的馬呂斯咬了咬牙,冷哼一聲,挪開靠背椅徑直轉身摔門而出。
見拿破侖七世的忠實小弟被氣跑了,阿爾伯特二世麵露得色,右手搭在桌子上,用手指一下又一下的輕輕敲擊著圓桌,發出有節奏的“噠、噠”聲,仿佛此時此刻他才是掌控局勢的人。拿破侖七世沒有理會馬呂斯王子的離去,他站直了身體,雙手背在身後,義正辭嚴的說道:“不管這麼說,既然我拿到了神將之位,那麼我就不再參與競爭歐宇主席的位置,同時我也會把玫瑰十字會的會長職位交出來,另外....獲勝所得的烏洛波洛斯我也不參與分配。請大家相信我,我絕對不是貪戀權勢,而是為了大局著想,當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降低損失逼迫歐宇投降,維護好歐羅巴政局的平穩過度,這一次我們的犧牲太大了,內部不能再起任何爭議,希望大家勠力同心,共克時艱......”
聽到拿破侖七世承諾渡讓未來最重要的兩項權力和最重要的收益,眾人也就不再盯著拿破侖七世,若無其事的端起了桌子上斟著紅酒的水晶杯。
阿爾伯特二世稍稍皺了下眉頭,他覺得拿破侖七世開出的價碼還有些不夠,可他發現其他的人似乎不再打算糾纏,也隻能暫時放棄,淡淡的說道:“那現在我們該討論如何讓歐宇投降了。隻局限在克裡斯欽菲爾德?還是全麵開戰?”
拿破侖七世清楚的知道自己眼下該乾什麼,才能震懾住這群貪得無厭的狐狸們,讓他們不敢得寸進尺,他虛了下眼睛,淡然的說道:“很簡單,我去借兩樣東西,估計他們就會考慮投降而不是談和了。”
“什麼東西?”阿爾伯特二世疑惑的問。
拿破侖七世沒有回答,隻是激活了載體,將本體和一群舊貴族扔在會議室裡。剛開始這些還能保持安靜,過了須臾,也沒有看到拿破侖七世回來一群人便竊竊私語起來。
大庭廣眾之下他們也不便討論隱秘的心思,隻是聊些有關法蘭西的事情和克裡斯欽菲爾德的戰局。
阿爾伯特二世見機不可失,開始帶起了節奏,先是大聲的說拿破侖七世這下如願以償,終於贏了和雅典娜賭約,獲得了神將之位,怕是很快就會向雅典娜求婚。
果然,不論天選者又或普通人,都熱衷於八卦,更何況歐羅巴新晉神將和長期霸占天選者榜單第一位的天才少女結婚,怕是整個歐羅巴都會震動。
於是眾人開始熱烈的討論了起來,表麵上是在談論的一樁婚事,實際上卻是在討論兩人結婚對歐羅巴局勢的影響。
總而言之,對於反羅馬派(反對歐羅巴統一)的舊貴族來說,這並不是個特彆值得開心的消息。
目的達到,阿爾伯特二世抓住機會敲了敲桌子,在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之後,他咳嗽了兩聲大聲說道:“不管局勢怎麼發展,等下我們都必須告訴拿破侖殿下,神將的位置還是得交給歐宇規劃,可不能他一個人說了算.....如果他不答應,我們還是不能配合他的行動!”
拿破侖七世的鐵杆盟友阿米迪歐王子板著臉說:“這個時候談這些是不是太早了?還是等控製了歐宇再說!”
阿爾伯特二世冷笑著說:“現在不談,等拿下了歐宇,我們還有什麼籌碼談?”
反羅馬派的眾人紛紛附和。
而不少羅馬派的舊貴族也相當不滿拿破侖七世一聲不響刺殺神將的行為,坐在圓桌上不言不語。這叫拿破侖七世的鐵杆阿基姆王子和阿米迪歐王子有些勢單力薄。
站在拿破侖七世椅子背後的莫裡斯將一切儘收眼底,悄悄的給了拿破侖七世發了訊息。
就在阿爾伯特二世串聯成功的時候,拿破侖七世的載體使用瞬移悄無聲息的回到了會議室,他如山嶽般高大強壯的身體遮住了格子窗外的光亮,整個會議室陡然間暗了下來。
接著他右手輕輕一揮,就有兩個球狀物滾到了圓桌中央,兩個球狀物在桌子中間旋轉,像個花灑水壺般灑出了一溜又一溜猩紅的血滴,頓時整個會議室都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一群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兩顆人頭,其中一個還怒目圓睜,張著嘴,惡狠狠的凝視著眾人。
這人豁然正是天榜排名第七位,最有可能的神將繼承人——阿內·夏爾·弗朗索瓦。
剛才還熱鬨非凡的會議室,瞬間安靜。被弗朗索瓦瞪著的人被嚇了一跳,向後一仰,差點帶著椅子翻到在地,靜謐的會議室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其他人沉默的看著頭顱,將嘴抿的緊緊的。
不過十多分鐘就殺了天榜排名第七位的弗朗索瓦和排名第二十三位的約瑟夫,這已經不能用實力恐怖來形容了。
“我借了弗朗索瓦和約瑟夫的頭顱,想必歐宇應該沒有人反對我拿神將這個位置了......”拿破侖七世再次雙手撐在了桌子上,他微微俯身,“我想.....這下歐宇應該沒有人反對投降了,隻要在座的各位,在稍微努力一把.....發揮那麼一點點影響力.....”
整個會議室雅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坐直了身體,目不轉睛的仰望著拿破侖七世。
也不知道是偶然還是刻意,阿爾伯特二世的臉上身身被甩了好幾條虛線般的血跡,汗珠模糊了血跡,他卻不敢去抹,一臉震驚的看著弗朗索瓦和約瑟夫的頭顱,雙腿打顫。
拿破侖七世用鷹隼般銳利的眼睛再次環顧了一圈,龐大的壓力讓所有人動彈不得,他微笑著問:“現在我的提議由阿爾伯特王子帶領部下打頭陣,直攻歐宇的大本營.....”
“誰支持?誰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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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發著聖光的“七罪宗”將小醜西斯牢牢的釘在已經被砸的亂七八糟的草地上,草地上濕漉漉的,到處是積水。他們的四周有數不清的鐵塔的殘件和支架,那些黑黝黝的玩意有些像是炮彈,半埋在草地裡,有些像是從草地裡生長出來的黑色枝丫,儘管有些方正,也絲毫不突兀,巴黎人向來喜歡把樹和灌木也修剪的方方正正的。就像不遠處還倒著無數法蘭西人引以為傲的“箱頭樹”,那些被修剪成矩形的樹木無一例外被砸倒在地,區彆隻是在於有些事攔腰被被支架截斷,有些是連根翻起;街邊泛著白沫的河水正在退去,席卷著垃圾;原本整齊排列在街道上的汽車像是一堆淩亂的積木,亂七八糟的堆在塞納河的兩岸;那些曾經輝煌的建築全都精神萎靡,被強烈的暴風吹成斷壁殘垣.....
巴黎的核心區域近乎毀滅。
而這一切,不過是成默一個三a技能“風暴之息”所引發的毀天滅地的威能,可見謝旻韞最後給的buff有多麼強大。
成默一隻腳踩在小醜西斯的頭顱上就像踩著一隻螻蟻,一旁穿著白背心花褲衩的米歇爾大統領滿臉鼻涕眼淚,站在埃菲爾鐵塔的殘骸中戰戰兢兢的看著著恍若魔神的成默張大了嘴巴一動也不敢動。
被“七罪宗”釘住,小醜西斯像是被無形的繩索禁錮住一般,無法使用“瞬移”,不過他絲毫沒有懼怕,努力的將頭顱在成默鐵爪般的腳下挪了挪,用塗抹的猩紅大嘴吐出了一些黃綠色的泥巴,“嗬嗬”怪笑道:“審...判我?審判我?你以為你是誰?審判我?實在太可笑了......”
“我不能?”成默冷笑著向“七罪宗”輸入能量,頓時無數細細的光從小醜西斯的肩胛骨處鑽入了他的肌膚,如同蚯蚓般在小醜西斯的身體裡翻滾。
小醜西斯渾身發抖,身軀像蛇一樣在草地裡扭來扭去,可“七罪宗”又牢牢的限製住了他的活動,讓他在禁製中怎麼掙紮都無濟於事。
成默自信這絕對是最地道的痛不欲生,就算是人類最殘酷的刑罰也不過如此。
然而酷刑專家小醜西斯的嘴裡竟沒有發出一聲慘叫,他隻是不停的笑。
這笑聲叫人毛骨悚然,在遠處人們的尖叫和哭泣聲中,這樣的笑聲聽起來格外的淒厲,但又格外的享受。
對小醜西斯恨之入骨的米歇爾大統領有些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小醜西斯是個瘋子。
成默麵無表情的加大能量,小醜西斯翻騰的更厲害了,原本就稀爛的草地更是被他的身體磨出了一個人形的坑。
更大痛苦並沒有讓小醜西斯屈服,他反而笑的更放肆了,在笑過之後他一邊喘息一邊用欣喜的語氣問:“賽倫?我知道是你,沒想到你如此強大!還真是令人喜出望外......”
成默沒有否認,他冷冷的說道:“還有更大的驚喜在後麵等著你。”
小醜西斯強忍著抽搐,得意洋洋的說:“算了吧!你能把我怎麼樣?殺了我?這不過是我的載體而已......可剛才在空中死去的可是你妻子的本體。哦!說起來她還真是個善良的姑娘,我從來沒有看見過如此純潔的人類,可為什麼好人就是不長命呢?就連全屍也沒能留下,實在是太令人心碎了!”小醜西斯又用無限同情的語氣說,“哦!我剛才看到你去救她,當時你一定很痛苦......我的天,我的小賽倫,我看見你無能為力的從空中掉下來,真是可憐極了......”
成默再次加大了“七罪宗”能量輸出力度,小醜西斯身上裹著泥漿的西裝瞬間炸裂,慘白的朝陽照在他的肌膚上,裡麵的血管都發著淡淡的金色光澤,那些光在蠕動,像是無數隻蟲子在他皮膚下麵鑽來鑽去。
小醜西斯的身體顫的厲害,然而他還是在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不可遏製,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巴黎的廢墟上回蕩著一種天真到可怕的笑聲,成默再次加大能量輸入,他要讓小醜西斯笑不出來。
然而小醜西斯卻拚儘全力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賽倫....能不能....讓...我...翻...個...身,....我....現在...真...想...看看...你...的表情,你...的...表情...肯定.....精彩極了....”
雖然受折磨的是小醜西斯,反而他更加的興奮和開心,他的語氣裡有掩飾不住的雀躍,一種發自內心深入骨髓的喜悅。
成默雖然無比憤怒但他也無比清醒,此時此刻他處在一種超凡脫俗的狀態,靈魂在燃燒,心卻有若止水,他洞察到小醜西斯載體所有細微的變化,肌肉的收縮,血液的流速,心臟的跳動......
因此他清楚自己越折磨小醜西斯,小醜西斯反而會更開心,除非他能抓到小醜西斯的本體。
成默注視著小醜西斯那抹綠色的海藻般的亂發,大腦裡出現了整個巴黎的地圖,和載體擴張到了極限的三維地圖開始互相印證,他的大腦瘋狂運轉,開始推測小醜西斯的本體究竟在哪裡。
對於其他人來說,連著手都難的問題,成默卻憑借尋路算法得出了兩個最有可能的答案。一條就是借塞納河離開,可能是潛水艇也可能是船隻,還有一種更有可能,就是他們來時的地下磁懸浮,這條路徑更快更安全。
借助三維地圖成默飛快的搜索了整片區域,塞納河麵已經沒有船隻離開,也沒有潛水艇,但巴黎的東北麵的地下卻有一輛磁懸浮列車正告訴行駛。
成默計算了一下速度,還在掌控之中,便撩起踩著小醜西斯頭顱的腳,踢在他的襠部,同時抽出插在他肩胛骨上的“七罪宗”,於是小醜西斯淩空翻起,在半空中轉了好幾個跟頭。
即便成默抽出“七罪宗”給了小醜西斯逃走的機會,但他卻絲毫沒有逃走的意思,他坐在泥坑裡,抬手指著成默肆無忌憚的大笑,甚至笑岔氣般彎下了腰,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我覺得這是我看過的最棒的一場戲,想起來靈魂就會翩然起舞。一個....聖徒.....一個聖徒,竟然會被她想要拯救的人給殺了!哦!這還不夠刺激,你說你明明有這麼強的實力,為什麼不在塔頂冒險激活載體呢?如果你那個時候不那麼自私和膽小,也許後麵的一切都不會發生,現在?現在你再厲害又能怎麼樣?你不能讓時光倒流,你還是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