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月暫晦,星常明。留明待月複,三五共盈盈(2 / 2)

反叛的大魔王 趙青杉 7130 字 2024-03-24

成默閉了下眼睛,心想沈老師的理想也算是實現了,她現在一定過的很幸福。成默覺得自己不可能再被回憶撩撥起悲傷心緒,過往的一切都是甜蜜的詩行,是他人生中甜蜜的片段。

他睜開眼睛,認為自己得要真正的放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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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圍在圓桌旁的沈父沈母一臉茫然的注視著沈幼乙,其他的親戚也有些意外的表情。劉逸瀟站了起來打圓場道:“小西沒有說嗎?她上了《非常距離》,鳳皇衛視的節目,主持人是那個特彆出名的徐嵐,采訪了好多明星,我還定了鬨鐘呢!”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雖然沈幼乙的表情很嚴肅,但上電視錄訪談節目也不是壞事,尤其還是這樣知名的訪談節目。即便在電視上把家庭矛盾說出來,也有助於化解內部的隔閡,應該算是好事才對。

於是滿臉通紅的舅舅先鼓掌,“上電視了啊!可以啊!小西!”

伯父也舉起了酒杯,大聲說道:“來!來!我們一起為小西喝一杯。”伯父端著杯子看向了沈平,“不是哥哥說你,小西這丫頭,是有些倔強,但你確實對她要求也太高了一點,孩子們都大了,你也該和她多多溝通”

沈平苦笑著舉起了杯子,用一種自我解嘲的語氣說道:“這丫頭啊!就是太有主見了。什麼也跟我們商量,什麼也不跟我們說你們說我們為人父母能有什麼壞心思?”

隻有舒婉容隱約的覺察到了有點不對,暗中叮囑劉逸瀟等下多打下圓場。劉逸瀟不以為意的回答道:“不就是個訪談嗎?能出什麼事?有些問題攤開來說還好。”

當《非常距離》的片頭在電視上亮起時,一群人全都從餐廳裡移動到了客廳,沈幼乙一個人開始收拾碗筷。

“哎呀!就我們家小西這顏值,等下一亮相不驚豔嗎?依我看,華夏第一美女作家的名號沒得跑了!”

“隻是顏值高嗎?你看平時那些流量明星有我家小西說話這麼有深度。有文化和沒文化一聽就知道好不好!”

“那確實。比那個什麼穀小伺不強多了嗎?”

“我們預祝小西的作家生涯在攀高峰!”

“喲!這不是長雅嗎!小西在長雅接受的采訪啊!”

客廳裡的氣氛依舊高昂,沈幼乙卻又心慌意亂起來,繁重的家務可以讓她的心跳速度變的慢一點點,就像叮叮咚咚的碰撞聲是舒緩人心的樂曲,如同插花一樣,她聽到了預告片的聲音,她的心在黑洞中下墜的速度開始加劇,她想結局不是粉身碎骨墜落就是粉身碎骨的盛開。

無論是哪一種。

都是值得期待事情。

她聽到徐嵐的聲音響了起來,似乎不安的魂靈又回到了接受采訪的那天。

在長雅接受采訪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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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班級?”畫著淡妝,眼神卻無比銳利的徐嵐明知故問。在她的身後是四架攝影機,那是比徐嵐眼神更具有威脅感的東西。

沈幼乙側頭看了眼窗戶外麵的好似剪影的嶽麓山,那株梧桐樹乾枯的枝丫在冷風中搖晃,又看了看身旁熟悉的課桌,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曾經是這個班級的班主任。”

徐嵐雙手握在了一起,用一種好奇的語氣問:“所以姒采薇和你有某一部分的相似性?還是她就是你的化身”

“應該怎麼說?文字的疆域很難逃離現實的範疇。我的想象力僅限於文字,我知道寫一個世界觀宏大的作品,需要堅實的理科基礎,這些年我有嘗試著去,從哪些最基礎的科普開始看起,但總看的雲裡霧裡。我得承認我不是一個擅長理科的人。”

“那你為什麼想要寫一本有關天選者的書?恕我直言,我覺得很多場景和設定並不是一個沒有接觸過天選者,或者說對天選者不了解的人能夠寫出來的。尤其是你還說你不擅長理科”

沈幼乙笑了一下說:“故事的源頭是我的一個學生我能換一個位置嗎?”

徐嵐點了點頭。

沈幼乙將椅子挪進了課桌之內,她將手擱在課桌上,遮掩住那豐盈的凶,舒了口氣說道:“這樣好多了。”

徐嵐笑了笑,“我們繼續”

“故事是起源於我的一個學生,那個時候我不過是個鐘情寫作,卻沒有靈感的老師。而我那個學生不僅作文寫的很棒,成績也非常好,老師總是會偏愛成績好的學生,雖然我也在有意的克製這種情緒,因為這是件不公平的事情,但內心深處確實沒有辦法阻止這種偏愛。”

“能夠理解。因為想要做到一碗水端平確實很難。尤其是在麵對那麼多學生的時候。”

“因為他有心臟病,和周淩一樣。這讓我對他傾注了更多的關心,我認為那是我職責所在,在進一步的接觸中,我發現了他其實和絕大多數學生不一樣,他的內心很成熟,對於這個世界的思考也遠超常人。我們開始交換書籍,然後寫讀書筆記給彼此看,他給我看亞裡士多德和拉普拉斯,《盧旺達危機》、《利奧波德國王的鬼魂》,然後我給他看山本文緒、東野圭吾,《等風的人》、《廚房》當時他還沒有透露他天選者的身份,那個時候這個詞還是忌諱,隻是隱約的告訴我有這樣一個宇宙模型。其實我對天選者係統的設定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但我對他告訴我的那些故事很感興趣,那些故事中透著一股悲愴的宿命論,我原本並不是宿命論的信徒,但覺得宿命論有種吸引人的冷豔的審美價值,和包含在命運中的不可證偽性,於是在和他的探討中,逐漸把情節給完善了起來。實際上就我本人而言,並不擅長寫一個科幻故事,當時我是那樣以為的,因此他告訴我的道具‘烏洛波洛斯’,還有那些玄之又玄的技能,我到現在都不是很能理解,我隻是把它當做玄幻裡的法寶又或者法術。我並沒有認真的去研究這些,隻是忠實的寫下了他告訴我的內容,即便是情節,我也是根據他告訴我的經曆進行了藝術化的改變”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寫的故事是真實的?至少有很大一部分是真實的!我可以這樣理解嗎?”

“可以這樣理解。”

“都是你和你學生的親身經曆?”

沈幼乙沉默了一下說:“當然不是,在書中我竊取了另一個人的人生。”

(明早還有一更,把這一段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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