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陳芸比對了訪客名單和監控記錄,沒有發現異常的地方,就在這時,她聽到薑瞧的臥室傳來了滴滴滴的警報聲。
“瞧啊,那是什麼聲音?你趕緊關了。”陳芸說了一句,又想起薑瞧已經出去了,就自己走進了薑瞧的臥室,看到了汙染指數監測儀。
之前4號彆墅出現汙染源時,顯示屏上隻有一個紅點,但現在,顯示屏上一片紅色,竟然將整個江灣一號小區都囊括了進去。
陳芸不是玩家,但汙染爆發到今天,這些紅色區域和汙染指數代表著什麼,她很清楚。
陳芸臉色發白,她不斷回憶官方通告提醒自己:不要慌,不要害怕,越害怕,死得越快。
她好像聽到了外麵傳來的尖叫聲,那尖叫聲短促地響了一下,就徹底沒了聲音。
——那個人怎麼樣了?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芸忍不住順著那聲尖叫聯想了起來。雖然她知道自己應該保持冷靜,但遇到未知的恐怖,恐懼才是人的本能……
這時候,陳芸一個激靈,突然清醒了過來。
不,不對,以彆墅之間的間隔和隔音效果,她不可能聽到彆人的尖叫,除非那人就在這兒,但是陳芸都透過窗戶,根本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
那個聲音,或許就是那些東西的把戲,當然,也可能是她腦海裡的幻覺。
陳芸冷靜下來之後,恐懼感就消失了大半:不能直接殺人,隻能用這種把戲削弱人的手段,就跟碰瓷似的。
在娛樂圈裡,她見過的碰瓷多了去了,不差這一個。
然後,她聽到了門鈴的聲音。
這種時候,會是誰?
陳芸通過門鈴顯示器看到了門外站著的戴墨鏡保安。
可能是久久得不到回應,他按門鈴的動作更加粗暴,仿佛下一秒就準備破門而入——這怎麼看也不像是正常保安。
陳芸卻在分析他的行為:不能馬上破門而入,需要先按門鈴,意味著這些“人”同樣需要遵循一套規則。
有規則,那就好辦多了。
陳芸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她板著臉打開了門,“什麼事情?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已經擾民了?信不信我回頭就去找你們領導投訴?”
那個保安戴著墨鏡,但陳芸卻能感覺到一股直勾勾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仿佛在審視自己的獵物。
“女士,你好像不是我們小區的住戶吧?”
陳芸就說:“怎麼才算是住戶?我早就在你們物業那邊登記過,算是常住人口。總不能在房本上有名字才算住戶吧?你們今天是怎麼回事?一樣的手續難道還要辦好幾遍?”
陳芸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但她仍努力做出理直氣壯的態度。
她不知道這樣能不能糊弄過保安,她已經儘力了。
保安盯了她半天,似乎沒找到破綻,隻能作罷。
他勾了勾嘴角,將一張A4紙遞給了陳芸,“抱歉,打擾了,最近小區閒雜人員來往較多,所以不得不加強管理。這是我們小區剛出的公告,為了打造溫馨小區,請務必遵守。”
說完,他也不為難陳芸,轉身離開。
陳芸低頭,看到了他留在地上一個個血色腳印,仿佛他剛從什麼血海中走出來。
這時,她的手腕上才出現了一個黑色手環,這是她成為玩家的標誌。
原來,如果她連第一關的保安都應付不過去,這破遊戲連玩家身份都不會分配給她。
距離江灣一號小區接近2公裡的地方,薑瞧的車已經開了回來。
看著後排座位上的兩人,薑瞧覺得有點棘手:習慣了正直如聞程的特管局風格,這倆不要臉的讓她有點措手不及。
小胡子和卷發女人緊緊盯著薑瞧,“你和神造組織是什麼關係?”
“神造組織?就是那個花紋對應的組織嗎?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個組織的名字。”
聽起來就有一股中二味。
小胡子不信,“第一次?嗬嗬,你知不知道你的破綻太多了?如果你不知道神造組織,你為什麼要關心跟你八竿子打不著的青龍村副本?”
剛才一直在平穩開車的薑瞧卻突然將車停在了馬路邊上,她回過頭看著兩個人,語氣依然平穩,“你的意思是,青龍村副本和這個神造組織有關係?”
她的眼神平靜無波,她的語氣仿若閒暇嘮嗑,可是小胡子莫名從薑瞧異常的舉動中感覺到了壓力,“你不知道?那你打聽青龍村乾什麼?”
“因為我最好的朋友聞程在那裡麵。”
“原來聞隊是你朋友?!”兩人的表情都有點吃驚。
如果薑瞧不說,他們真的很難將兩人聯係在一起:哪怕跟薑瞧接觸不多,他們也已經發現,兩人的性格差彆太大了,根本不像一路人。
這樣的人都能成為朋友?
薑瞧乾脆拿出兩人合影。
照片中,聞程笑容燦爛,利用身高優勢,一手按在薑瞧的頭上。而薑瞧則是麵無表情地盯著鏡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