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帽男身法奇詭,躲過致命一擊,但臉上的偽裝卻被扒拉了下來。那是一個光頭中年男子,胡子拉碴,有種江湖混子和流浪漢混在一起的詭異氣質。
他光禿的腦門上,同樣紋著神造組織的詭異紋路,而且跟一般的紋路不同的是,這個圖案像是活過來了一樣,隱隱有種流動感,吸引著大家的注意力……
薑瞧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她瞬間明白,他就是故意露出腦門的!
張娟的動作已經停滯住了。
這個詭異圖案對他們也一樣會有影響。
但薑瞧清醒過來後,幾乎已經無視了那點影響。她繼續朝光頭男殺去。
光頭似乎沒察覺到危險,他嘴角上翹,神情舒緩而愉悅,“啊,被你找到了。所以我說過,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培養皿。”
他的態度,就像一個逗小孩玩的大人。
“回歸吾神的懷抱吧,哪怕你不承認,祂也早就在你的心中根植。你聽到了嗎?祂在呼喚你。你想要的一切,祂都可以給你。”
薑瞧的眼神逐漸變得呆滯。
光頭男對薑瞧的反應並不意外。
神明的印記就是這樣,你以為自己不受影響,實際上它就像種子一樣,已經潛移默化地影響了你的認知,然後在遇到外界刺激時生根發芽。
如果一個人的精神抗性夠強,有可能可以抵抗種子的發芽。但薑瞧已經反複接觸過種子,還是光頭男故意安排的那種,怎麼可能種植不成功?
他走到了薑瞧麵前,挑起了她的下巴,說:“我相信神明會滿意這具身體的。”
而下一秒,薑瞧的匕首已經沒入他的胸膛。
他不敢置信地低下頭,看著蔓延出來的血色,“你……不可能……”
他有心情跟薑瞧慢慢周旋,就是知道有操控薑瞧的方法。可現在,操縱不管用了。
應該說,從一開始就沒起作用。隻不過薑瞧明白了他的意圖,跟他在那裡演呢。隻有這樣,才能讓他放下戒心,薑瞧也就更容易得手了。
這個組織的人自負而傲慢,但薑瞧喜歡這樣的性格,不這樣,她怎麼讓他們翻車?
讓薑瞧演繹情緒豐富的角色難度太大,不過演繹一個被控製的木訥的人,還算是“專業對口”。再加上周圍有那麼多模板,怎麼著薑瞧也不能演砸了。
薑瞧將他的手腕腳腕掰斷,然後手腳麻利地將他捆了起來,淡定地說:“彆太相信神,神隻會讓你失望。現在,你可以跟你的神造組織一起去死了。”
她知道那個圖案試圖入侵過她的大腦,導致她做了噩夢。但噩夢驚醒,光頭所謂的種植計劃也就失敗了。
她啊,從不接受彆人的安排,也不願當任何人的傀儡。
“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光頭男問。
薑瞧冷淡地說:“等進了特管局的銅牆鐵壁再問。”
現在在這麼開闊的空間,薑瞧仍不放心,覺得他仍有逃走的可能。
然後,光頭男的嘴巴突然鼓了起來,想要吐出一口汙血。可是薑瞧先一步拿出道具膠布,將他的嘴巴給封上了。
這是她剛在上一個副本中拿到的道具。上一個副本的收獲薑瞧還沒來得及一一盤點,不過大概掃了眼,她心裡就約莫有了數。
光頭男的路數詭異,他故意吐出來的血,恐怕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薑瞧不願意給他這個機會。
薑瞧不怕所謂的“神明汙染”,但她本質上就是個細心的人,絕不想過於托大而翻車。畢竟,前車之鑒就在眼前。
光頭男鼓起嘴結果被貼上膠布,看起來就像一隻□□,頗具喜感。
光頭男一直用著詭異的眼神盯著薑瞧看,他好像已經放棄了掙紮。
薑瞧不管他是什麼目的,扒拉開光頭男的衣服,發現他身上紋滿了圖文,那文身仿佛跟他的身體已經融為了一體。
薑瞧看也不看一眼,將他丟進某個下水道,用淤泥裹了一遍,再拎上來。其實遇到這種情況,把他的皮·肉都“撕掉”,是最具效果的。
但光天化日之下,薑瞧可不想做這種酷刑。這麼反派的事情還是留給特管局去做吧!
她就不信了,這淤泥滿身的,還能繼續蠱惑人。
就算蠱惑了,這臭水溝的味道也能把人熏醒吧?
薑瞧還挺滿意自己的創意的。
不過,臭水溝的味道也有點考驗人。薑瞧差點被那味道一波帶走,趕緊將他的衣服裹了回去,遮掩一下味道。
光頭男怒目圓睜,用眼神傳達著自己豐富的情緒,屈辱、憎惡、憤怒交織著,仿佛在說:士可殺不可辱!
剛才他還沒這麼多情緒來著,果然,往臭水溝裡一滾,再怎麼神神叨叨的人都得恢複正常。
張娟已經從魔怔狀態恢複正常,李堯也擺脫了被光頭男操控的那幾人,看到這一幕,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對光頭男產生了一種詭異的同情感。
確實,有億點點慘啊。
就在這時,一群烏鴉從眾人頭頂飛過,突然朝眾人臉上糊了過來,尖利的鳥喙直接開始啄人血肉。還沒徹底撤退的人群中頓時傳來淒厲的慘叫聲。
張娟和李堯連忙防禦,但這玩意兒防不勝防,弄死一隻其他幾隻又撲了上來。
而更多的烏鴉,則撲向了薑瞧。
薑瞧不講武德,將光頭男當成人形盾牌,揮舞起來。
她說:“再堅持一下!”
一分鐘後,那烏鴉群竟然簌簌逃竄,或是一頭栽下,唯有少數一部分還在堅持戰鬥。
張娟等人壓力頓減,“薑瞧你是怎麼做到的?”
“超聲捕鳥器你們聽說過嗎?科技改變生活。”
薑二可一直埋伏著呢。
而超聲捕鳥器這種東西,也是彆墅區物業常備的,畢竟這種高檔小區各方麵的環境標準都有嚴格要求,前身是保安的薑二,對這些東西的使用熟練得很。
薑瞧拎著光頭男,朝他咧咧嘴,麵部肌肉還是有點僵硬,“這下,沒人來救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