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們這治療精神分裂症的水平還不如我呀。”她大大方方地走到醫生的位置上坐下,招呼他們說,“趕緊選幾個人格出來送死,我還要去2號治療室接受治療呢。”
醫生的人格們不知道薑瞧的吞噬極限在哪裡,看她那態度不敢輕舉妄動。
聽到薑瞧提到2號治療室,那些人格的眼珠子轉了轉,諂媚笑道:“我們這兒的治療已經結束了,你去2號治療室吧。”
先讓2號治療室的人摸摸她的底,再考慮後麵如何動手。
然而,他們不知道有句話叫做“請神容易,送神難”。
薑瞧大刺刺地鳩占鵲巢,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可是我覺得治療還沒有完成,醫生,你可千萬不能諱疾忌醫啊。對了,我覺得我挺適合當醫生的,這個該怎麼應聘?”
“……四樓院長辦公室可以應聘。”醫生默默地將鋸子放在了薑瞧麵前,他看出薑瞧對這個應該挺感興趣的。
薑瞧把鋸子往倉庫裡一收,這個是好東西,叫做【切割靈魂的鋸子】,在中級道具中也屬於罕見物品。它不僅能傷到身體,更能傷到沒有實體的存在。
然後,薑瞧打開了抽屜,將裡麵的藥劑都收進了倉庫裡,這才說:“行了,我也不為難你,到時候你需要我幫你切除其他人格,可以來找我。”
“謝謝?”醫生終於有勇氣出現了個主人格,下意識地說。
等薑瞧揚長而去之後,他才忍不住反思:我在謝什麼?
謝謝她像強盜一樣將整個治療室洗劫一空嗎?
謝謝她將那些人格吞得乾乾淨淨,一點養分都不給他留嗎?
薑瞧一派輕鬆地走出了1號治療室,然後跟守在外麵的防護服護工打了聲招呼,“是你們帶我去2號治療室,還是我自己去?”
她這樣子根本不像是接受了治療,反倒是像得到了款待。
對薑瞧來說,這可不就是款待麼?
雖然看不到護工的表情,但從他們遲滯的動作中可以看出他們現在也很懵逼:怎麼治療結束,他們都沒有收到通知?
眼看著薑瞧自己往2號治療室走去,他們連忙跟上,差點忘了他們的職責是押送薑瞧。
2號治療室與1號治療室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一踏進1號治療室,就能感覺到陰冷、令人不適的氣息,可是2號治療室給人的感覺卻很舒適。
這裡的燈光更加柔和,牆上還掛著一些裝飾畫,室內擺著真皮沙發。
就在這時,薑瞧的身後響起了一個柔和的聲音,“你一定很累了吧?坐下來好好休息吧。”
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出現在了她身後。她的容貌不算非常突出,但氣質溫和,很容易讓人放鬆。
這是一種心理醫生的天賦。就像關久一樣,大家第一時間注意到的不是他的長相,而是他那令人舒適的氣質。
可正是因為認識關久,薑瞧對這類人的抵抗力都提高了。
她很清楚,這種親和力隻是一種對方想要傳遞給你的錯覺,不代表真實的人品與性格。
於是,薑瞧說:“我不累,不怎麼需要休息。”
這也是大實話。吞噬了幾個人格之後,很好的補充了她的精力,她現在可能比剛進副本那會兒的精神都要好。
“反抗自己的本性是很痛苦的。你不要勉強自己……”醫生循循善誘,可是看到薑瞧的神態時,她的聲音出現了卡頓:薑瞧的狀態真的好的不能再好了。
可是這怎麼可能?
1號治療室與2號治療室的治療方案都是配套進行的,被注射了針劑、切割了靈魂之後,怎麼可能神采奕奕?
沒等她想明白這個問題,薑瞧就湊近了她,說:“醫生,你看起來狀態不太好,眼眶裡紅血絲有點多,臉也開始浮腫了,快點坐下來休息一下吧。”
她已經搞清楚這套治療方案的套路了。
其實無非就是打一棒子給一甜棗的套路:1號治療室折磨你,讓你絕望;轉眼進入2號治療室,讓你感覺自己得到了拯救,其實是進入新一輪的洗腦環節,讓你徹底成為他們的獵物。
這種極限的方式,最容易擊潰人的心理防線。
這一套治療下來,沒瘋的人,也差不多該認同自己“精神病”的身份了。
難怪這個副本汙染指數一直在漲,難度越來越高,也沒能被解決掉。因為精神值本來就是每個人最重要的數值,可在這個副本中,保住精神值不跌就是最難的事情。
薑瞧將醫生摁進了沙發裡,然後開始對著掛在牆上的裝飾畫指指點點,“這個不太行,色調不夠柔和。”
“這裡缺少一點藝術感,太僵硬了。”
坐在沙發上的醫生臉色越來越僵硬。
這裡的裝飾畫當然不是隨便布置的,看起來是沒什麼稀奇的,實際上具有一定的精神汙染能力,看得越久,越容易被汙染和同化。
可是薑瞧看了半天,這些裝飾畫也沒能對她產生任何影響,反倒是她,得聽薑瞧一頓輸出,這比裝飾畫本身更像一種汙染。
“看來你挺懂藝術的。”醫生已經無法繼續維持自己的親和力,陰惻惻地說。
薑瞧像是完全沒有察覺醫生的變化,仍然興致盎然地說,“那當然,要不我給你看一下真正具有藝術感的畫吧。”
薑瞧在房間裡搜出了紙筆,將神造組織的詭異圖紋畫了出來,“你看看,這是不是還不錯?”
雖然薑瞧很討厭神造組織,但不得不承認,他們的圖案汙染能力很強。
既然這樣,乾嘛不拿來用呢?
被神造組織坑過,薑瞧用起他們的東西也毫無壓力,就當收點利息了唄。
這一招,叫做以毒攻毒。
你不是想汙染我嗎?那我反過來試試看汙染你。
看到了圖案的醫生先是不屑,然後慢慢陷入了混亂中,嘴裡喃喃,“不,不對,這是不對的……對,這是神明……”
她的臉離那個圖案越來越近,表情沉醉。
薑瞧將紙抽走,拍了拍她的頭,說:“沒錯,這是神,也就是我。”
混亂中的醫生很難區分詭神與薑瞧的區彆,眼神迷茫,“不是你……是你……神明……”
薑瞧問她,“你這裡有沒有什麼好東西?你得全部奉獻給神明。”
醫生將牆上的裝飾畫都拿了下來,送給薑瞧。
薑瞧不太滿意,“就這?”
雖然這些裝飾畫確實是道具,但隻有汙染效果和一定的催眠效應,還不如神造組織的那個圖案好用,對薑瞧來講就有點雞肋了。
不過來都來了,薑瞧也不好空手而歸,還是將裝飾畫都收了起來:算了,回頭捐給特管局吧。
薑瞧將這些裝飾畫都收走之後,醫生的眼神清醒了很多,她朝薑瞧露出了凶惡的表情,張開血盆大口,“你……去死!”
薑瞧一把將她的大嘴合上,“神明會記得你的貢獻。你之前走了彎路,信奉錯了人,一定很辛苦吧?現在我指引你到了正道,你隻需要好好休息就行了。”
醫生的眼神又重新迷茫了起來,眼前這個,就是神明嗎?
不對……對……她又陷入了混亂中。
治療室的門已經打開了,薑瞧走了出去,瞥了那兩個護工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好端端的薑瞧,兩個護工的後背冒起了一股涼氣。
“馬上就輪到你們了。”他們好像聽到了薑瞧的小聲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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