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人,可能連關心一個小女孩都不如。
看到兩人顫顫巍巍地扒拉在窗口,薑瞧終於心情愉悅地離開了院長辦公室。
現在她暫時跟關心達成了合作關係,其實抬抬手放過這兩個得罪過她的護工也無所謂。但薑瞧這個人從來都不大方,睚眥之仇必報,說的就是她。
浪費一點時間,換自己一個念頭通達,不是很爽嗎?
她這個人一般也不憋氣,因為氣都讓彆人憋著了。
薑瞧先去了一趟張娟和鄭淮的病房,之前她讓兩人收集地上的枯枝,現在都被她收了起來。
看著她那如同逛自家後花園的態度,張娟和鄭淮都有點懵,張娟不是多話的性格,將東西給她之後就沒說什麼。
鄭淮忍不住問:“你把這家病院給搞定了?”
“沒有,二十分鐘,哦不對,十五分鐘後,如果我不能搞定這片林子,可能就要涼了。”薑瞧說。
雖然她跟關心達成了合作,關心現在還挺喜歡她的。可如果她的計劃出了岔子,被關心發現她是個隻會嘴炮的大騙子,那下場也絕對會很糟糕。
關心又不是真的什麼甜美鄰家小女孩。
鄭淮拎著薑瞧的衣領,“那你還不趕緊去啊!不行,我得去幫你!”
他就不懂了,事情都火燒眉毛了,薑瞧怎麼還能這麼淡定。
這家夥是在玩命啊!
薑瞧本來想摸摸鄭淮的腦袋,結果發現現在他太高了,摸頭難度較高,於是她轉而拍拍他肩膀,“沒事,我卡著時間,問題不大。真需要你的時候,第一個喊你。”
她也不是第一次在生死邊緣蹦躂了,向來穩得很。
彆人可能擔心緊張等的情緒影響心態與行動,可是薑瞧不用擔心。
鄭淮一邊因為“第一個”這樣的排序暗暗竊喜,一邊又覺得薑瞧在作死,“彆拿我當小孩子哄!趕緊去!”
薑瞧走到了門口,又像想起了什麼,扭過頭對鄭淮說:“我一會兒還真有事需要你幫忙。”但薑瞧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在鄭淮的手上比劃了些什麼。
鄭淮明白了薑瞧的意思,臉上寫滿了不忿,想要說些什麼,但接觸到薑瞧那平靜無波的眼神後,他又默默將自己的話咽了回去——算了,回頭在跟她算賬。
等薑瞧離開他的病房後,鄭淮才不滿地瞪著室友眼鏡,發出冷嘲聲:“嗬嗬。”
眼鏡:“你有事?”
“我已經知道了,你是那個關久的人吧。我告訴你,我會一直盯著你的,你要是在敢跟那個關久一起對薑瞧不利,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有病。”眼鏡推了推眼鏡,不在搭理他。
薑瞧準備走出住院樓時,關久也推開了病房的門,走了出來,“謝謝你。”
他是關心的哥哥,哪怕關心異變了,也還是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哥。之前白天時候的被診療都隻是演戲,他想出病房還不容易麼?
薑瞧喲了一聲,“怎麼不繼續演了?”
關久麵帶慚愧地說:“對不起,我沒想騙你。隻是關心的事情……一開始,我以為她是真的病了,所以我努力想成為這個領域的專家,我希望可以治好她。可是後來,我發現不對,可是那是我爸,我沒有彆的辦法……”
薑瞧冷淡地說:“不,你有辦法。隻是你不敢,彆給自己找理由了。”
一個被關在精神病院裡的小女孩都還想著反抗父親,關久一個有著自由行動能力的成年男人,倒是畏畏縮縮,誰才是真正的精神殘疾?
真要有所作為,早就應該做了,而不是等到現在。
關久被薑瞧懟得啞口無言,過了半晌才說:“謝謝你願意幫她,我也可以幫你。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會配合的。”
“你離我遠一點,就是最大的配合了。”
關久終於默默讓開了路。
夜晚的院子如同鬼蜮,路燈隻是擺設,根本不亮。月光被烏雲遮住了大半,隻有一點慘淡的光芒灑下來,並沒有什麼照明效果,隻會顯得鬼影幢幢,大片大片的陰影中,仿佛醞釀著什麼可怕的存在。
本來夜晚的精神病院會稍微安靜一些,但因為今天傍晚的時候,槐樹人並沒有吃飽,在加上四樓窗口又了個人在那兒,搞得整片槐樹林都有些躁動,試圖將四樓的人給扒拉下來。
薑瞧走出住院樓的時候,聽到的就是刺耳的摩梭聲和嘎吱嘎吱讓人牙酸的聲音。
槐樹人忙著對付四樓窗口的那個誘餌,竟然沒有發現藏在黑暗中的薑瞧。
薑瞧不讓鄭淮他們幫忙也是有原因的。生人靠近,那氣息太明顯。
一個人的情緒值變化,對於汙染生物來說,就是黑暗中的指路明燈,一眼就看出來了。可是情緒值這種東西又不受人為控製,想藏也藏不住。
隻有薑瞧這種,情緒值沒法發生變化,讓人嗅不到任何情緒味道的人,才有最好的隱蔽效果。
黑暗並不影響薑瞧的視物能力,她悄無聲息地避開槐樹那些作為感應的枝節,往槐樹林的最中心走去。
薑瞧將枯枝有規律地放好,倒完了燃油,拿出了從關久那兒薅來的打火機道具。
就在這時,薑瞧聽到了哢嚓哢嚓的聲音,那些槐樹人察覺到了生人的靠近,那一張張臉扭過來看向了薑瞧!
它們還沒有任何動作,可被那整齊劃一的森冷目光盯著,本身就是對心理素質的極大考驗。
她被發現了!
薑瞧扭過頭去,就看到了距離她一米左右的關久。她本不該這麼快被發現,但關久當了那個“電燈泡”,照亮了在黑暗中的她。
“我以為,你不會這麼快動手。”薑瞧咕噥了一聲。
關久的目的不純。知道他跟關心的關係之後,薑瞧越發能肯定這一點,他不隻是為了對付槐樹人,光是槐樹人,不需要他費這麼多心機!
不過薑瞧還以為,關久的算盤,會在解決掉槐樹人之後在圖窮匕見。
關久麵帶微笑,“一開始,我確實是這麼打算的。可是你這個人不穩定因素太多了,我的預知能力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我沒辦法把控我的計劃,就隻能提前了。”
“我需要你的身體。神造組織在等待邪神降臨,你就是他們選中的培養皿。以你為容器,關心才可以回歸正常的生活。”
關久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他也不信邪神。但邪神可以用的身體,他妹妹也可以用,甚至可以取代所謂“邪神”的地位。
可是,下一秒,關久的笑容凝住了。
“破爛計劃,你提前多久都沒有。你沒發現,你聞不到任何味道嗎?”
薑瞧消失在原地前,咧了咧嘴角,雪白的牙齒在黑夜中仿佛能發光。
同時,一塊打火機砸到了他身上,他身上飛快竄起了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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