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段時間不算交通運輸高峰期,而且受汙染影響,人員流動減少了不少,但普通的車廂超過七人太正常了。
人數多於規則限製,最常見的解決辦法就是自相殘殺。
表麵上列車是禁了打架鬥毆,可對有特殊天賦或道具的玩家來說,想要規避這個規則還是有辦法的。
而且,列車上是禁止打架鬥毆,可下了車呢?彆忘了,它可是設置了中轉站和補給站的。
更彆說“臨時停靠”又是咋回事?讓列車發車?怎麼發?
這節車廂就跟車頭的駕駛室相連,可門已經鎖死了,根本進不去啊!
如果車廂的門沒鎖,那張娟他們還會想辦法去安撫一下其他車廂乘客的情緒,大家一起冷靜下來想辦法:規則是死的,但人是活的,未必沒有破局的辦法。
可現在,他們暫時隻能顧著自己的車廂了,唯一希望的,就是其他車廂不要亂得太厲害。
“前方即將到站,鐵路奇景站。”
“各位旅客朋友,旅途疲憊,看看窗外的景色,休息一下吧。為了豐富大家的旅途,本列車途徑兩個觀光站。現在,大家通過窗戶能看到的就是鐵路奇景。”
雖然早就知道這個無限遊戲不做人,但把這種地方當成觀景點……
隻能說確實驅趕走了乘客的疲憊,直接把人嚇清醒了呢。
“這是連通無限位麵與現實位麵的第一條鐵路。這條鐵路由無數前輩的心血與生命鑄就完成。”
這充滿了小學生範文味兒的廣播讓大家根本笑不出來:一般的心血和生命是抽象式描寫,可用在這兒是寫實手法。
那層層疊疊的屍堆形成的“鐵軌”,可不就是真實的血肉與生命嗎?
“曾經,大家隻能困於一隅,可是在鐵路修建完成後,大家可以更便捷地出行了!你們看,那是前輩們在向我們招手!”
招手的方式是一個個巴掌拍在車窗上,濺起深色的膿液。乾淨的車窗已經被汙染得不能看了。
“嗬嗬,看來大家已經感受到了前輩們的熱情。不要著急,想要跟他們近距離打招呼的話,咱們在中轉站是有機會的。”
乘客:不,我們不想!
然而,乘客們的想法並不重要。
列車車速已經變慢,廣播裡除了舒緩的音樂聲外也不再說話,像是想讓大家好好欣賞一下窗外的景色,感受一下其中的曆史文化氛圍。
西裝男掃視了整節車廂,有些焦慮地看向張娟說:“美女,現在咱們怎麼辦?”
之前這節車廂的資深玩家多,他有安全感,方便抱大腿。
但有人數限製的時候,資深玩家多,就不一定是什麼好事了:新人玩家競爭得過這些資深玩家嗎?怕不是會被當成炮灰。
學生妹和程序員同樣有些緊張。
張娟沉聲道:“你們先彆慌,不要害怕規則,而是應該好好理解規則。規則雖然說了核載人數,但也沒說隻要超載就是死局。超載可能導致我們付出某種代價,看看到底是什麼代價,隻要付得起,問題就不大。”
三人再次鬆了一口氣。
可惜的是,這是守序派資深玩家才會說的話。
張娟不能保證其他車廂也能這樣:有些人可能付不起代價,也有些人會覺得,用彆人的人命來解決問題,是最簡單的方法。
張娟覺得,這種牽連到的普通人多的副本,是最麻煩的。
普通人剛剛獲得玩家身份,不一定能馬上適應副本規則,就可能搞出各種降智操作,她就是想攔,可能也攔不住。
他們這些特管局的人的職責,包括了保護普通公民的生命安全。隻可惜,很多的時候都是事與願違。
薑瞧瞥了一眼張娟和李堯兩個不得不費心費力的人,所以說,她不願意加入特管局,不願意背負彆人的命運,她不喜歡那麼沉重地活著。
不在其位,想怎麼浪就怎麼浪。
“現在我們應該做點什麼?”西裝男特彆殷勤地問,“我想幫忙。”
這種時候,需要靠發揮自己的價值,證明一下存在感,才會更有安全感:被需要的人,被拋下的可能性越小。
“保持情緒穩定,練習跟這些東西相處。好好跟這些前輩們打招呼吧。”張娟說。
三人的表情都僵硬了一下,實在很難將這些東西稱為“前輩”。看了一眼窗外,又忍不住麵色發白地扭過頭來。
不過現在算是安全時間,現在不練練自己的膽子,後麵還怎麼玩?所以,三人不管心裡有多少抵觸情緒,還是強逼著自己看向窗外的鬼蜮。
其中,程序員念念有詞。
學生妹忍著害怕問,“你是在祈禱嗎?”
“不是,我在編程。在想怎麼才能做出這樣的程序來。”把恐怖的場景轉變成讓人頭禿的本職工作後,也沒那麼讓人恐懼了。
學生妹恍然大悟,開始看著窗外背思修,效果極佳。
西裝男無語了一下,竟然對著窗戶吐槽起辣雞客戶,砸人飯碗,“你們不知道他是有多過分!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容易嗎!他跟你們一樣,都不是人!”
窗外的汙染生物:?
就連薑瞧等人見了,都是目瞪口呆:這三位,都是人才啊!
薑瞧也沒看太久的戲,她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她套上保安服,拿上證件,招呼兩個保鏢一起往車頭那邊走去,不客氣地拍門道:“哈嘍?乘務員在嗎?我們是你們合作公司的員工,想拿報銷憑證,上哪兒拿?”
“都是自己人,你給開個門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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