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讓縣太爺收了他們村的糧食就歸咱們了這回讓他們餓死”剛跟綠亭村人推搡過的趙家人,都瞪眼咬牙。
來路上一個趙家親戚飛奔過來報信,“趙家被圍了糧食都被搶了”
趙寶建聽了,一腳踹在一旁的柳樹上,“去找人,把酒溪莊、堤西村的人都叫來,還裡長老頭綠亭村的人搶了四個村的糧食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趙寶建恨得要命,一旁的趙家人也都跟著應和,那個急急跑來報信的親戚有點懵。
“寶建兄弟,酒溪莊、堤西村的人都在了是、是跟著一塊來搶糧食的”
趙寶建耳朵轟鳴,“你說什麼”
“綠亭村喊著酒溪莊和堤西村一塊來的咱們自己村的人也搶起來了”
趙寶建腦子不夠用了,“那、那就把這三個村一塊告了真是反了,我去縣裡”
話沒說完,被趙功一腳踹到了地上,“你去縣裡乾嘛自己告自己”
“可是爹,他們搶糧食”
趙功氣得捂著頭,“自己沒看住怨誰”說著,深吸兩口氣,看著遠處路上拉著糧食的車,恨恨道,“等到朝廷的糧來,我讓他們都吃屁走回去”
趙家沒了糧,家家都有了糧。
這糧食核準下發,都是按照各家人口數目。說實在的,沒崔稚這個流民什麼事。
不過崔稚偷偷給木子失蹤的三叔算了一份,她就幫木子叔叔吃好了。
見到糧食進了家門,田氏眼裡湧了淚花,“這下好了,小乙能吃上正經飯了了”
小乙這兩日都在吐,小孩子脾胃弱,趙家發的稀湯薄水根本沒用。
崔稚上前同田氏道,“給小乙熬些米汁,慢慢她吃下就好了。”
熬米汁得用多少米雖然家裡有了些糧,可吃到朝廷發糧,也隻能緊巴著。
田氏猶豫不決,看看崔稚又看看魏銘。
崔稚直接喊了魏銘,“木子,你說呢”
“嬸娘,崔稚說得是,先顧著小乙,她還小。”
上一世,小乙雖然沒餓死,卻得了胃心痛,時常吃不下飯,消瘦乏力,未及及笄,一場風寒就要了她的命。
魏銘將糧食交到田氏手裡,“嬸娘,小乙不能等。”
田氏一下落了淚,抱著糧食,“好孩子,我這就去給小乙煮上,在給你們倆攤張煎餅”
“煎餅”二字一出,崔稚的肚子非常識情知趣叫了一聲咕嚕。
田氏眼眶裡的眼淚一頓,慈愛地看了崔稚一眼,“好孩子,這次多虧你發現了老朱婆的事,咱們這才得了糧食,你是功臣,回頭多吃些我這便收拾去”
說著忙不迭去忙了。
崔稚心下歡喜,覺得自己總算沒白吃白喝,一轉頭瞧見魏銘坐到木墩上,正好抬頭看過來,朝她道“過來,給你編草鞋。”
崔稚眨巴眨巴眼,“你會編草鞋”
魏銘沒回她,手上挑揀起剛摘的蒲草。
她倒像個千金小姐,連草鞋都穿不得,隻是同老朱婆嚷嚷起來,又不輸那些市井女子,論會算數,又像個精明生意人,膽子更是大得過土匪,嘴裡還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詞
這些事堆在她身上奇怪地協調,魏銘認定她必然同自己不一樣,非是重生而來,可她是從哪來的呢
魏銘覺得,他得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