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稚抱了她在懷裡。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一個六七歲的抱一個兩歲的,並不是那麼容易,崔稚抱了她一會就把她放下來了,“在屋裡悶了嗎?要是渴了餓了趕緊告訴姐姐。”
小乙搖搖頭,歪著身子怯生生地打量院子裡的人,崔稚拍拍她的後背,鼓勵她大膽一點,“去門口跟你娘親要一碗水喝。”
聽了這話,小乙立時露出了向往的表情,但是腳不敢走,腿不敢邁,最後還是道:“不喝。”
崔稚笑起來,“那你給姐姐要一點水來,好不好?姐姐渴了。”
小乙看看她,又看看院子裡的人,最後看向了田氏,猶豫了半晌,順著牆根,小跑著過去了。
崔稚見她去拉田氏的衣裳,嘴裡說著姐姐、水,指了指崔稚,田氏立時就明白了,回過頭看過來。
崔稚連忙道:“我說渴了,小乙就給我要水,小乙怎麼這麼乖呀!”
田氏聽了這話,看著女兒的眼睛笑眯起來,露出一雙梨渦,小乙也仰著頭朝田氏笑,“娘,姐姐渴。”
田氏正招待的村人有認識小乙的,立時道:“哎呀,小乙說話了呀!上次見還認生呢,看一眼都要哭的!這下好了!說話清亮著呢!”
過來換鹽的婦人說起了孩子,等待的焦躁也去了不少。田氏一邊跟她們閒聊,一邊用瓢舀了半瓢水,同小乙道:“給姐姐送去,小心走,彆摔了。”
小乙聽話的很,沒再小跑,順著牆根又回到了崔稚旁邊,崔稚連忙接過來,水雖然灑了大半,但崔稚不介意,跟小乙道謝,仰頭喝了乾淨。
小乙見了,咯咯地笑。
魏銘從頭到尾注意著這邊,見崔稚放下水瓢又同小乙嘻嘻笑著說話,手下走筆更加順暢了,這隻十歲的手拿筆的青澀感輕了不少,
魏銘寫的順,溫傳伸頭看了一眼,一看之下大吃一驚。
這魏銘說他讀過社學,識字也會寫字,但這字怎麼寫的跟夫子似得?不不,好像比洪教諭的字還好看?!
洪教諭的字在安丘縣那是一等一的好,好幾任縣太爺都誇過他的字,隻是他年紀大了,不多寫了。
但那是幾十年練出來的,魏銘怎麼有這樣一手字?!
溫傳剛要問,卻被魏銘一轉頭看個正著,溫傳要質疑的話到了嘴邊,滑了一下,“你這字真好看,你天天在家練字嗎?”
他不提,魏銘差點忘了這事,現下剛好順著道:“是,時常練習。”
溫傳嘖嘖出聲,又撓了頭,“我回家也要常練,字是臉麵。”
上一世溫傳便是個進學不服輸的脾氣,誰的書讀得比他順,他就加倍讀,誰的字比他練得好,他就加倍練。若是能安穩度過那個坎,至少也要中舉的。
魏銘剛要跟溫傳說一句,遇見了好字帖,給自己也留一本,就見門口有人影一閃而過。
如果沒看錯的話,這人影已經閃過兩次了。
魏銘把溫傳拉過來,“你替我記幾筆,我出去一下。”
說完便出了門去。他這邊出了院門,往兩邊瞧了一眼,正瞧見一旁空蕩蕩的菜園裡,扒在黃瓜架下探頭探腦的人。
魏銘前後看了一圈,見就那人一個人在,走上前去。
“你有話跟我說?東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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