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銘笑看她一眼,斜陽下,她日漸圓潤的臉龐有了幾分女孩兒獨有的清秀,但她的眼中卻有少年人的火熱,他聽她道“要是這葛青成了我的人,這個王複再欺負葛家,我肯定要管彆讓他以為安丘沒人了”
她說著還“哼”了一聲,“不過呀,要看葛青有沒有這個本事,能上我的船了”
魏銘笑出聲來,“崔七爺果真厲害,但願葛青能得七爺青眼。”
兩個人一陣笑鬨,崔稚把錢交給宋糧興換成寶鈔,將寶鈔和零散銅板揣進腰間,拉了魏銘,“走,給小乙扯塊花布做小襖你的褲子也短了,不能再接了姨母的裙子也洗舊了走走,改善生活去”
魏銘被她拉著往外走,看著她一翹一翹的黃毛揪揪,眼角露出了暖意。
翌日一早,淅淅瀝瀝的下著貴如油的春雨。
魏銘起身走到崔稚窗下,仔細聽得裡間還有她輕淺的鼾聲,曉得她一貫愛睡懶覺,在宋家也不例外。好在宋家父子將她奉為上賓,不隻留出兩間房給她和自己住下,還好吃好喝供著她,讓她比在家裡還恣意些。
魏銘自不擾人清夢,在她窗下靜站了半盞茶的工夫,見雨勢減小,便帶了鬥笠穿了蓑衣,往郝家去了。
到了郝家,雨便停了,太陽露出金燦燦的笑臉,郝修神清氣爽,同魏銘道,“瞧瞧這天兒,雨過天晴的,是個好兆頭,你今日報名,待到廿四縣試,定能一舉登榜”
魏銘謝他吉言,兩人往衙門行去,到衙門口,卻見烏泱泱的人排隊報名,郝修捂眼,“看來大家都瞧出今日是個報名吉日了”
來都來了,當然墜在人後排隊等候。
來報名縣試老少都有,不過還是少年人居多,畢竟到了十歲還過不了縣試,看來是與科舉無緣了,還考什麼呢
隻是像魏銘這般大的,卻不多,排在隊裡很是顯眼,不多時,就有人認出了他來。
“是那個以鹽易米的小孩不綠亭村的”
“瞧著像啊我還當這娃娃是個生意奇才,沒想到小小年紀就要縣試啊”
“聽你這話說得,腦子好使的人,做什麼都好使”
郝修往後麵,去跟另一個要他作保的考生說話,魏銘站在人堆裡,聽著考生和保人多對他誇讚,也似這個年紀的小孩一般,莫名就高興幾分。
但誇讚中,不乏有些酸溜溜的話,正如昨日郝修猜測的一般。
“這是縣裡的名人,在縣太爺臉前掛了名的,但凡能拿起筆、背兩句文章,縣試就過了”
說話的是個二十上下的男子,一身讀書人打扮,但舉手投足流裡流氣,直喇喇打量魏銘的眼神更是讓人倍感不適。
魏銘眼角掃了一眼,不予理會,誰想那人身旁一人,眼睛看著魏銘走上前來。
“小兒,社學念過幾年就來應考你是不是真覺得,縣尊會看在識得你的份兒上取了你這學問的事是大事,不是逞個能就能過得趕緊回家念書去吧”
他這麼說,剛才那人更是笑了,眼睛瞥著魏銘,嘴上同此人道,“你讓人回去作甚人家真就能過畢竟是縣尊看上的人說不定就是這一屆的案首了你且看呀,必然榜上有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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