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兩人雖然走了,但挑起來的話題卻沒消停。
縣試是知縣做主,中了秀才又要在王複手下討生活,公不公平的問題時刻攏在學子們心頭。
魏銘不能避免地,站到了風口浪尖。
他被取中倒也沒什麼,隻是若名列前茅,甚至點中了案首,下麵的人可就要討個說法了。
可關鍵是,以魏銘的本事,區區縣試中個案首,還不是信手拈來嗎
這事從縣衙門口一路議論到宋氏酒樓。
崔稚沒等到魏銘回來,就已經聽到他的大名了。待到魏銘同郝修報過名返回,她將他上下打量一番,“魏大人被人群攻了”
“尚且全須全尾。”魏銘借她一碗茶喝,坐了下來。
崔稚斜著眼睛瞧他,“你倒不急不躁哦,回頭真點中了案首怎麼辦”
“李知縣耳聰目明,自然不會給我點案首,無端惹人非議。”魏銘抿了一口茶,給崔稚也續了一些,遞到她臉前。
崔稚將茶碗挪到一邊,拉開架勢正經道,“你明明有案首之資,不點你案首,甚至連前十名都不取中,豈不可惜”
她一副到手的金子,被人搶了的樣子,魏銘忙示意她無妨,“縣試而已,我怎會在乎這個過了便罷了。”
崔稚搖頭,“你不在意,若是他們也用這一法子攻擊彆人呢難道得了縣尊青眼的,若是取中名次靠前,都不光彩了不成他們就算是想伸張正義,也未免就矯枉過正了吧”
這一次,魏銘沒有出聲。
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誰若是嫉賢妒能,故意如此,就似今日那兩人一般,旁人都紛紛回避,隻會更加助長他們的氣焰。
魏銘思索了一番,“可惜我並未在縣社學讀過書,縣社學的先生學問好些,若能以這幾位先生之口平息非議,倒也容易。”
可是如今已二月,縣試近在眼前,臨時找幾位先生替魏銘說話,未免此地無銀三百兩。
魏銘暗暗思索破解之法,聽見崔稚嘀咕了一句,“要是有模擬考試就好了”
“何為模擬考試”他問,“可是民辦的縣試”
魏銘猜的不錯,見崔稚點頭,他道,“社學一般在縣試之前,由先生出題考較過學生,但那怕是年前的事了,如今怕是來不及。況那是私下舉辦,知曉的人也有限。”
崔稚沒有回應他,忽的哎呦一聲,“不用社學我有個辦法,等上幾日,保準讓你妥妥破除非議”
魏銘知道她又來了妙計,拱手道“那我就等著崔七爺的安排了。”
崔稚得了奉承,眉飛色舞地學著道士的樣子,在空中畫符一樣亂畫一通,“小人退散水逆退散”
剛端了盤子進門的宋糧興,被她這一聲嚇得差點扔了盤子,半晌才回過神來,“小七師父,木子兄弟,嘗嘗我做的炒糖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