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酒樓的仿試大會,搞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縣衙裡是默許了的,苗先生還跑到宋氏去問,誰想出來這等主意,隻是到了宋氏一眼看到崔稚和魏銘,就不必再問了,沒誰比這兩個點子更多。
苗先生直接被崔稚定下來,當其中一位考官。有他出麵,安丘縣人更加滿懷激情地加入仿試大會中。
仿試大會火熱起來,考生想參加,秀才們還等著被邀請當考官,要知道縣試的考官可是知縣,能在仿試大會當一把考官,也算提前過了知縣的癮了。
杜克和晁狄兩人也聽說了,他們兩個不是旁人,正是那人在縣衙門口,非議魏銘之人。
流裡流氣的杜克和最愛端架子的晁狄也是縣學的學生,但眼看著縣學那些同窗都被請了過去做考官,不僅風光,宋氏酒樓還給上好的茶水,等到大會結束,據說還有小食禮品奉上。
這樣的好事,怎麼沒人來找他們
定是那些同窗見他二人與代教諭王複走的近,又領了廩膳生的口糧,心生嫉妒,所以才沒有告知宋氏酒樓。
他們二人打算十四那日親自過去,宋氏酒樓曉得他們也是縣學的生員,自然請他們座上賓,若是宋氏酒樓不識相,就鬨了他們的仿試大會
兩人思量定了,十四那日早早就往宋氏酒樓去了,仿試大會巳正開始,他們巳初到,大堂裡已經滿滿的人了。
大堂中間擺了六把太師椅,朝門而坐,每把太師椅後麵都擺著一張方桌,剩餘的方桌和條凳分列兩邊,一邊是考官閱卷區,一邊是考生候考區。剩下的周邊地方,留給觀眾喝茶看會。
縣學的同窗,似郝修、葛青他們已經在考官區桌前喝茶了。宋氏請了許多秀才做考官,每隔半個時辰考官輪換下來休息,不僅學問好的廩膳生,比如邢備、孔宿這些增廣生也被請了過來。
當然還有一人,現在已經坐到了六把椅子其中一把上,正是苗先生。
杜克偷看了苗先生幾眼,同晁狄道,“難怪不請你我二人,原來是縣太爺搭的架子。”
晁狄對縣太爺沒什麼偏見,他道,“到底是縣父母,你可彆多說話。”
巴結王複是一回事,得罪李帆又是另一回事。杜克雖然巴結王複,但也不傻,遂不再多說,隻是他一轉頭,“呦”了一聲。
“瞧那是誰”
晁狄轉過頭去,也挑了眉,“不是姓魏那小孩麼他敢來不怕露餡”
“吼怎麼不敢來”杜克在魏銘和苗先生中間看了一眼,“我算明白了,這是知縣給他擺的場子吧讓苗先生放水給他拿優的吧”
上次被魏銘說兩人必然拿廩膳生,又被郝修道破已經領到了縣學的口糧,弄得兩人好些天受人奚落,現在見到魏銘,又看到苗先生,那杜克立時化身憤青,拿眼使勁瞪著魏銘,見魏銘並不理會他,將名字填上今日應考之冊,鼻孔一聲哼,拉著晁狄到了邢備和孔宿旁邊。
那次知縣審以鹽易米案,邢備最是質疑那魏家小兒奸商行徑,必然看不得那魏家小兒得好
杜克這麼一思慮,坐到邢備身旁,叫了邢備,“仿試大會請你做考官”
邢備正同孔宿一道,翻書準備考題,聽他這麼一問,回過頭去,“杜兄也做考官”
杜克麵露譏諷,“這是縣尊為有些人備下的,哪裡會邀我”
“這話怎麼說”邢備和孔宿同時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