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安丘縣考生帶保人,一共來了五十多口,段老爺子攬了這樁差事,頭一日就跟鏢局來了府裡,給眾人找好了下處。
等到所有人安頓好,夜幕四合,魏銘給崔稚燒了熱水燙腳,崔稚把腳放進木桶裡,熱水激得她腿上起了一層雞皮,但那湧入七經八脈的熱量,仍讓崔稚忍不住長舒一口氣。
“回魂了。”
怪不得崔稚如此,連兩日,徒步十個小時,那可不是鬨著玩的。
魏銘自己也有些吃不消,借了個盆,把崔稚用剩下的熱水倒進去,坐在另一邊泡腳。
見他閒了下來,崔稚問他,“這次的事,你都安排好了”
魏銘點頭,崔稚又問,“你有幾成把握”
魏銘搖頭,又是笑而不語。
“你這人好沒意思,每次都來這一套,裝神秘”崔稚大為不滿,“你就是說說,怎麼了嘛”
魏銘見她不樂意了,嘴撅得能掛油瓶,隻好解釋道“我怕說十成,太滿了。”
崔稚愣了一下,“那你就不能說九成”
“若是九成,又虧了些。”
崔稚這算是明白了,葛家這圍是一定要解了
她也不跟魏銘計較了,直接道“魏大人,我罩著葛青,你罩著我你瞧這樣多好呀等你蟾宮折桂、飛黃騰達,可彆忘了咱們今日的情誼啊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苟富貴,勿相忘”
言下之意,我要做生意,你要做官,你可彆忘了給我行個便利。
魏銘差點被她嗆著。
他才中了個縣案首,她就能說出這話,他很懷疑,自家是不是養了個妥妥的奸商
青州府明月依舊,繁星璀璨,某奸商苗苗孜孜不倦地,在給未來的魏首輔洗腦。
翌日,眾考生和廩保都去了府衙排隊報名,閒雜人等如崔稚,也有她的任務。
段萬全先帶著她吃了一頓餛鈍,這在剛剛恢複元氣的安丘根本沒有。
這餛鈍使用雞湯煮出來的,用南方人的眼光看,那是小混沌的製式,皮兒薄的透明,肉餡泛著紅,雞湯將薄皮卷得在湯中飄著,小胡椒撒上一撮,小蝦米點綴一二,蔥花或擠或散,隨著浮在湯上的香油亂飄。
熱氣卷來,那叫一個色香味俱全。
這一碗可不少小錢錢,崔稚也顧不得許多了,大快朵頤。
段萬全也跟她沾了一碗的光,兩人吃得渾身發汗,精神抖擻,往府衙門口而去,眼見那隊伍還遠的很,可陶家小爺陶平卻進到了衙門裡,不多時就輕輕鬆鬆地走了出來。
陶平輕鬆自在,花了錢讓小廝替他早起排長隊,這會兒自然逍遙自在,一頭往青州府香粉美人的地方紮了進去。
崔稚和段萬全相互對了個笑眼,立時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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