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一直假托高矮生之名說書,隻要她的食神飛升記足夠出彩,誰來講又有何妨
她慢慢琢磨著此事,段萬全從旁喊了她一聲,“小七,我說酒溪莊的事有些麻煩。”
“什麼麻煩”崔稚回過神來。
“各家的酒都做的差不多了,大多數人家都拿出正經本事釀酒,有兩家卻似莊子裡懶散慣了的人家,有咱們話在前,仍舊以次充好,我去問了一回,那兩家就道,原本就是這麼做的,他們家也做不出好酒來,若是不滿意,也沒辦法。”
崔稚聽得搖頭,段完全繼續道“那兩家從發酵的酒糟,到酒露的醇度,都同旁的人家差的遠。有那做事本分的人家,我去看過,酒清如水,味濃回甘,比景芝鎮上的老字號不差。相比之下,那兩家可就差的遠了,完全應付差事,若是他們自家用這樣的酒去賣,也是賣不出好價的。”
酒溪莊的酒與景芝鎮的酒係出同源。
景芝鎮是依著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加上純熟的釀酒技藝,才能做到遠近聞名。據說也有景芝鎮人去彆的府縣釀酒,但是釀不出來景芝酒的味道來。
酒溪莊雖然用的不是景芝鎮的水,但酒溪之水和景芝鎮水大同小異,同樣的技藝完全可以釀出不輸於景芝酒的高粱白酒。隻有酒中老客才能分辨出酒溪就味道更加清冽,景芝更加醇香,各有千秋。
但是不論如何,技藝一道不能差,不然辛辛苦苦做出來的酒,賣不出去,豈不是自毀招牌
段萬全說得這兩家,顯然就覺得釀出的酒不是給自家賣錢,所以懶工懈怠,以次充好應付崔稚。他們也不去想一想,去歲吃不上飯的時候,是誰拿出糧食救濟了他們
吃水不忘挖井人,這兩家的忘性這麼大,與旁人都不同,這又是得了誰的依仗
要知道現在魏銘是兩試案首,很可能要小三元及第的人物,知縣十分看重,多次召進縣衙說話,這十裡八鄉的,誰人不高看魏家一眼
就連小乙帶著墨寶出去兜一圈,回來的時候,前者手裡吃著煎餅卷大蔥,後者嘴裡叼著西瓜皮。
崔稚問段萬全,“這兩家是個什麼來頭難道是莊子裡的惡霸”
“那倒不是”段萬全忙道“我打聽了一圈,多說這兩家是滑頭些,但要說敢故意對著乾,那還真沒這個本錢。”
“那是為何懶工怠慢故意找晦氣不是”
段萬全左右看了一圈,沒回應她,反而問起了魏銘,“木子兄弟哪去了”
“昨日去他外祖家了,沒個十天八天回不來。怎麼,還同他相乾不成”崔稚訝然。
段萬全朝她點點頭,“木子不在正好,因為這事同他那大伯家有乾係那兩家人是聽了他那大伯娘的保票,說你家沒有懂行的人,糊弄糊弄就行了,無所謂的他大伯娘還說,就算咱們知道了也沒什麼,難道還能上門鬨不成你不知道,那兩家,正是他大伯娘的娘家和舅家”
“我道是誰,原來是羅氏”崔稚立時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