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兩錢,隻能用來蓋土屋。
但是羅氏的邏輯不一樣當年她公爹給魏銘祖父蓋了和自家一樣的房子,現今,魏銘也該給他們家也蓋成一樣的院子。
她這個意思雖然沒明說,可大家都明白了。
魏家的院子是花費可不止兩,當初饑荒的時候,還是出了糧食的。饑荒年糧食值多少錢,不用說也知道,現在羅氏讓魏銘給她還一座一樣的院子,沒有八兩十兩,根本蓋不出來
事實是,魏銘確實沒有這個錢,而羅氏不信。
雙方離著挑破就剩下一層窗戶紙。
魏大友帶著兩個兒子每日早起就出門,吃飯就回來,旁的一概不管,小鶯更是說不上話,有時候被羅氏指著鼻子罵,隻能躲到一旁去哭。
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這一家人黏在魏家不走,羅氏在外還到處對人講,兩家親如一家,說不定以後括了院子住到一起。
旁人隻當是真的。
崔稚心裡窩了一團火,要不是小鶯老老實實從不觸怒她,她早就掀了桌子鬨了。
這日,崔稚出門找小溪給墨寶洗澡,剛找到一個避風處,拍著墨寶屁股讓它下水去,他卻不願意,一個勁朝著上遊的林子叫。
崔稚很奇怪,墨寶少有這等亂叫的時候。
她鬆開墨寶,跟在小家夥身後往林子裡去,遠遠地,竟瞧見了羅氏
羅氏同人約在了林子裡見麵,對方是一老一少兩個婦人,羅氏嘰裡呱啦地說些什麼,把崔稚看得眼皮直跳。
她現在和羅氏見麵不搭腔,已然有了仇。羅氏現在在這密謀,她這心裡能安穩才怪
崔稚和墨寶跑到了沿溪的一叢葦子後麵躲著,躲了約一刻鐘,羅氏同那兩個婦人分開了去,崔稚喚了墨寶,小心等到羅氏走遠了,輕手輕腳地追著那兩個婦人去了。
那兩個婦人一路往西走,到了堤西村見村頭有賣竹編的,停下來看竹編。崔稚湊準機會當作路過,挨了上去。
“竹簍編的還行,密實,買幾個回去,趕明兒給了小媳婦背豬草也是好的”說話的是老婦人,她提點著年輕婦人,“咱們家現在趁著有些錢,養個童養媳在家裡,等到他們魏家那小子讀出來了,咱們也是攀上親戚了你沒聽羅氏說嗎那小閨女有人要呢無非就是太小了,不好開口隻要咱們家肯出嫁妝,又願意養著,那田氏還有不願意的到底少一張吃飯的嘴咱們也不會虧待那翠枝閨女的”
不會被虧待的“翠枝”,渾身抖了一抖。
羅氏,竟然敢給她找婆家還讓她上門去當童養媳
若是羅氏收了人家聘禮跑了,人家找到她將她綁去,她怎麼辦
崔稚忽然覺得有點冷,這是封建社會,而她不到十歲。
墨寶好似察覺了她的不快,汪汪朝著那婆媳兩個叫。
那婆媳兩個嚇了一跳,再見是個小孩帶著小狗,那老婦人笑了起來,“莫不是見我婆媳二人是生人麵孔,這才咬的”說著問崔稚,“你是堤西村人”
崔稚見這婆媳兩人雖然思量著要把她娶回家當童養媳,但說話卻和藹,八成是被羅氏欺騙,這才勉強歇了心裡的火,道“不是,我是綠亭村人,我這狗狗就是愛叫,不要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