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來咬去,牢裡又多了幾個人。
不知道是不是冤情得昭、小人入獄,桂誌育在牢裡鬨出來的病,竟然好了大半。
魏銘上門看他,見他在窗下喂兩隻沒能南遷過冬的鳥,見了魏銘來了,笑眯了眼睛,“快進屋坐,天冷得緊”
前日剛下了雪,這兩日化雪,直叫人冷的骨頭都能錯位。
魏銘也不客氣,和桂誌育屋裡說話。
“趙王滸咬了那劉灃同許多事出來,多數查了都沒有證據,也有一兩件有些暗裡的關係。”桂誌育歎口氣,“這些惡事定然是他做下的,不過是借了旁人的手罷了他這等人,比趙王滸還要可惡許多,又因著有幾分學問,越發作惡了”
桂誌育這話不假,就怕壞人有學問。
他又道“府裡縣裡的意思,這個劉灃同難能正經同此案牽連上,但是他在學狎妓跑不了,我已經報了上去,勢必要革他出身,讓他再無考舉的機會”
若是劉灃同真的考上了舉人甚至進士,還不曉得如何禍害一方的百姓。
魏銘在旁聽著,點頭。
前世劉灃同是考上了舉人的,進士有無考上他不曉得,但他曉得劉灃同前世與王複走得極近,沒少躲在王複背後出壞主意。
今生王複沒了,再割了劉灃同出身,安丘縣可真是清靜了。
但願政治清明之下,縣裡還能多出幾個讀書人,桂誌育能得一個再考的機會,也不枉費他前世今生辛苦教學
“哦,對了”桂誌育拍了出神的魏銘一下,“那位餘老爺子家住何處我出獄後身子不爽利,到如今也沒能登門拜謝若非是他老人家出手相助,我哪能洗脫罪名更不要說治罪趙家了”
當日西山餘指出了狗屍的怪異之處,趙家還不肯認,那兩位仵作表示可以開膛驗個明白,照理確實應該開膛,把證據落到實處,但是那位自來不管事的知府,說什麼都不讓開膛。
“不是說的明明白白了嗎錯不了,不用驗本官這就下判決”
那急切好像在急著表現又或者亡羊補牢一樣。
然而西山餘並不過多停留,背著手出了大堂,朝著崔稚道“丫頭,走了。”
崔稚把腦袋仰成直角看著他,隻看了一眼,連忙跟在了他身後
等到回了家去,魏銘和崔稚由不得不說起這樁神事,當時崔稚便問他,“西山餘到底是什麼人啊把知府嚇成那樣我瞧著,就差知府給他下跪了”
向來覺得崔稚講話太過誇張的魏銘,這一次,竟然覺得她說得一點誇張成分都沒有。
知府賀貿見到西山餘的神情,讓魏銘想起前世,他戰事打到那些守不住城門的府縣官員那裡,那些官員就是這樣的神情緊張地看著他。
他那事已經是太子太師一品重臣,難道西山餘也是
魏銘不禁回憶了一番,但是很可惜,似是往前十幾二十年,並沒有餘姓一品大員。
那麼在知府賀貿眼裡,西山餘到底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