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萬全道那是自然,崔稚在旁已經目瞪口呆了。
“這又是哪家的老大爺你怎麼都認識啊”
“常在城裡行走,如何能不認識”段萬全習以為常。
崔稚特特看了他好幾眼,他這本事,可不是什麼人都有的。
宋氏酒樓照舊人來人往,崔稚常來,大家都知道她是魏案首的表妹,也知道她是宋家父子請來的品菜師,舌頭厲害得緊。
舌頭厲害這事,不論年紀,大家也就見怪不怪了。
崔稚往後廚走了一趟,毫無意外地瞧見了韋慎。
韋慎在做酥餅。
她走到韋慎身後瞧了一眼,揉麵的手法同宋糧興如出一轍,隻是力道好似不太一樣。崔稚不禁想到宋糧興之前是拜了韋慎做師父的,後來韋慎背棄師門,宋糧興也就不再認他這個師父。
一旁竹筐裡有做好的桃花酥,黃澄澄冒著熱氣,崔稚正琢磨著拿一個嘗嘗。
韋慎回頭瞧見了她。
“咦你是哪家的娃娃,怎麼到後廚來了”
崔稚見韋慎不認識她,也不多言,指了指桃花酥,問他,“這是什麼”
“這是桃花酥,桃花做的甜酥餅,好吃呢”
崔稚看看他,又看看桃花酥。韋慎好像明白過來,騰出手在竹筐裡翻了一下,拿出來一個隻有旁的桃花酥一半大的酥餅,遞到了崔稚臉前,“拿去吃吧,彆在廚上玩,小心燙著快找你爹娘去。”
小個兒的桃花酥也是那麼黃澄澄,熱騰騰,崔稚曉得應該是最後剩下的麵頭做出來的。
崔稚拿著咬了一口,在細小哢哢聲中,甜淡的桃花香在鼻尖縈繞了一下,崔稚看向酥餅,起的酥層次分明,脆而不碎,入口酥香不膩,比宋糧興做出來的酥餅,更上一層。
崔稚回頭,看了一眼低頭忙碌的韋慎。
韋慎也是有真本事的,奈何心誌不堅,是非不辨
酒樓後院的二樓屋中,宋標說起韋慎,“反正餅子做不夠賣的,讓他做去正好。他現在這個樣,也就配做個餅”
崔稚好笑地看了宋標一眼。
這是還沒解夠恨呢
倒是宋糧興早就看開了,不想說韋慎的事,說起了青州府那邊,“我看小七師父說得對,咱們應該趁熱打鐵。但是青州府的鋪麵價高,開酒樓更是花費甚巨,若是能入股一家酒樓便好了。”
崔稚和段萬全不由地笑對了個眼色。
“你倒是同我們想到一出去了。”
現在宋氏有錢,卻並不是非常富裕,要是能在青州府也找一家生意走下坡路的酒樓,入股來做,這事就容易許多了。
做生意雖然要闖,但是還得量力而行。
畢竟在安丘,宋氏是老牌子,從前尚且難以同十香樓匹敵,到了青州府,那可是十香樓老店的地盤